後來,侄兒被帶到上山去了,這新媳婦倒是想的看。一家子女眷都哭暈過去了,她有吃有喝過的逍遙自在。自家那嫂子看著氣不順,我兒子不知道啥樣了,結果你沒心沒肺的,然後人家來了一句:“我當時攔著不叫他們帶人,是你們以死相逼,說不叫他走是要一家子的命。如今人走了,哭有個啥用!不過是貓哭耗子,假的很!我相公不想連累你們,才願意走的。若不然,我帶著他一樣能殺出去。他要是出了意外,你們一家子欠我一條命!若是他活著回來了,這個恩情我是要向你們討要的。若是他回不來,那你們可以省省了,不用怕我要債了,到時候,我也沒打算活。直接拎了斧子殺上門去,誰拿了我相公,我就要誰的命!不過,要是這麼著的話,你們是盼著他活呢,還是盼著他死呢?”
言下之意,我們怕還救命之恩,就得盼著他死。我們盼著他活,那回頭你來討債,我們就得應承唄。
這不是胡攪蠻纏,處處都是她的理嗎?
可就是這麼胡攪蠻纏的,一家子拿這位沒一點辦法。結果何二郎出去一趟回來瘦的跟個猴似得,媳婦子倒是養的胖胖墩墩的,甚至都白了兩分。
更叫人憋氣的是,何二郎回來說了,沒他小舅子,他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這還真就成了欠了人家金大妮一條命了。這媳婦更嘚瑟了!廚房吃的喝的,那是可著點。家裡做衣裳,人家得頭一份。要不然就能罵的你們三天不敢出門,說你們忘恩負義。
這麼一個媳婦子,自家侄兒竟然說比她媳婦還厲害?林雨桐這姑娘自己見過的呀,再厲害那規矩都是好的,都不可能像是你媳婦那麼撒野!自家這二郎,是不是對他自己的媳婦有什麼誤解?
你是眼睛上蒙了一層過濾紗布看你媳婦的吧?
皇後心裡腹誹,但回頭認真想侄兒這話,除了對林雨桐這孩子的評價過於高之外,其他的也有些道理。廟學未必想用一個孩子,應該是還是奔著正陽和林嘉錦去的。若是這樣的話,人家正陽先把孩子摘出去,好像也有道理。
不管是不是的,這個回頭叫正陽進宮問問便是了,侄兒進宮隻為這事,向來總不至於信口開河。
“我知道了,今兒打發人去叫,明兒就能進宮。”她給了個準話。隨後就說起了彆的,頗為隱晦的跟侄兒說,“往後還是要進宮的,你媳婦這規矩還是要有個樣子的。”
“我媳婦的規矩很好!”何二郎一臉的與有榮焉,“我娘那般挑剔的人,都沒挑出我媳婦的不是!”
那是沒有挑出來嗎?那是不敢!
主要是怕鬨起來,傳出內宅不和,再被人講究。說不準就被禦史彈劾了,說承恩侯家宅不寧。人人都有所顧忌,能不能也叫你媳婦顧忌顧忌!
何二郎假裝聽不懂皇後的話,誇自家媳婦呢,“你看侄兒腳上這鞋,我媳婦做的。”
皇後低頭去看侄兒翹起的腳,鞋麵是挺精致的,像是南邊的手藝。可要是沒瞧錯的話,這繡工像是自己宮裡出去的繡娘的手藝吧?
為了給你媳婦臉上貼金,你開始欺君了!
何二郎皇後看的尷尬,把腳尖再往起翹了翹,“您看著鞋底,多厚實!這可是我媳婦一針一線納起來的!你去問問去,誰家媳婦給他們踏踏實實的做過鞋底!”不是我誇我媳婦,就是農家女出身的姑母您,也做不了這樣的鞋底。更何況那些大家小姐,哪個不是叫婆子做了鞋底拿過來用,繡個鞋麵就算是做鞋。
嗬嗬!敷衍!
皇後:“……”滾!
何二郎就滾了,回家的時候她媳婦正舉著磨盤在院子裡轉圈圈呢。
是的!在這承恩侯府裡,不能習武。長輩特意說了的!
不就是叫我的十八般兵器沒用武之地嗎?切!隻要力氣在,用啥都順手。所以,隻要練力氣就行了?練力氣不需要多大的地方,一個磨盤足夠了。
可怎麼能要一個磨盤來了?
人家金大妮的腦子好使著呢,選了那麼一天去找婆婆了,表示做媳婦要賢惠,她下廚的手藝不行,但是她有誠意呀!她打算以後親手給相公磨豆漿磨豆腐。
於是,廚房給弄個小磨盤。
金大妮單手掂了掂磨盤,太輕,不成!於是表示:這麼小的磨盤磨出來夠誰吃的?她是做媳婦的,彆的不能孝敬長輩,難道一碗親手磨的豆漿也不能孝敬嗎?換大的來!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後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