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從何來(87)三合一(客從何來(87)“我沒乾...)(1 / 2)

重啟時光(38)

被人販子劫持?

那就證明林有愛這麼長時間裡都跟人販子在一起。

她並沒有被賣掉。

林有誌辨認了屍體, 確認了身份,就有人帶著去辦相關的手續去了。林雨桐沒避開盧淑琴,而是直接問這位徐大姐, “林有愛一直就跟人販子在一起?”

徐大姐意外的看了林雨桐一眼, 笑了一下,“據這兩天我們的調查, 林有愛是二十三年前被帶到這裡的, 帶她回來的正是現在這個人販子。”

那這個人販子在買林有愛的時候就已經在乾這個營生了?還是買了林有愛之後才乾這個營生的?

徐大姐沉吟了一瞬, “當年此人把林有愛帶回來,兩人在村上辦了酒席,算是結了婚。據我們調查,林有愛的精神方麵確實有問題, 周圍方圓百裡,都知道她有精神疾病……”所以, 這個人販子是早就是人販子了, 還是買了林有愛之後, 被林有愛教唆成人販子的,就不好說了。一般情況下,都是精神病人受教唆,哪有教唆人的道理。

徐大姐也是這麼說的,“咱們縣二十多年的時間裡, 失蹤了八十多人……接近七十個失蹤人口, 都是精神或智力上有缺陷的……應該是林有愛的丈夫利用林有愛是咱們那裡的人,方言各方麵容易取信於人,再加上身為女性不太會叫人防備的這一點, 將人給騙出去的。而精神智力上有問題的,走丟了對很多家庭來說是沒了負擔, 主動尋找的很少。最多就是在附近貼兩張尋人啟事……而那些精神正常被拐賣的,多是家庭不和睦,生活貧困……”

林雨桐點頭,對於這樣的人家,媳婦跟人跑了,好像也不奇怪。因此失蹤了這麼多人,報案留檔的卻很少。若不是排查了一遍,壓根就不知道這個情況。

反正林有愛是人儘皆知的精神病,她這些年跟著他的男人,應該是靠這個為生。

徐大姐低聲道,“現在人死了,很多東西沒辦法查證。根據現在掌握的線索,他們夫妻曾經賣過女屍給隔壁縣的一戶人家結陰魂……那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也就是說,死人如果賣的錢多的話,叫一個智力有問題的人遭受‘意外’想來也不是難事。

盧淑琴終於問了一句:“林有愛要是沒死……是不是……法律也不判!”

徐大姐沉默了半晌才道,“這得看她病的情況,但從周圍人的言辭裡我們能得到的信息就是她病的不足以承擔刑事責任。”

那就是說要是活著,是能避開懲罰的。

盧淑琴當時沒言語,但等跟徐大姐分開之後,她還是跟林雨桐說了一句:“幸好她死了!死的好!”

要不然這樣的禍害得去禍害誰!

而且,盧淑琴堅持認為,“林有愛未必就是神經病。到底她指揮她男人還是她男人指揮她?說不清楚的!”

林雨桐拍了拍盧淑琴的手,笑了笑沒言語。有些疑惑隻有四爺能給解釋。

林雨桐是在第二天才見到四爺的,這次帶回來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林雨桃。

林雨桃身上乾乾淨淨的,除了穿的不是走的時候穿的衣服,彆的沒什麼不同。

林雨桐看向四爺,怎麼回事呀?

“對方沒賣她,隻是將她寄養在一個老太太處。”四爺就道,“但具體什麼情況,她一個字也沒說。”

林雨桐有些意外,扭臉看林雨桃。

林雨桃的頭低的更低,林雨桐才說,“你要什麼都不說,隻怕不能跟我們回家了。”

林雨桃用右手不停的摳左手的指甲,“我真不知道。棉棉姐說叫我們去縣城汽車站邊上的一家叫順風招待所,人家廠裡的招工經理住在那裡,一說去找電子廠的人家招待所就知道了。然後我們就去了,到了地方給安排了房間,人家給提供了飲料和飯,吃了一頓飯再起來,我就跟大姑在一塊,大姑說電子廠那邊太辛苦了,叫我彆跟著去了,跟著她吧,叫我給她當秘書……我們去山裡是談個旅遊開發的項目,大姑叫我住那婆婆家,說是考察當地的民情……我說我不知道啥是考察,她說就是看看,轉轉,看當地有沒有什麼特產,還給了我一千塊錢,說是公費開銷,以後那個旅遊項目就我負責。如果又關係好的同學朋友啥的,都能打電話叫出來一塊乾……我這不正考察呢,就被帶‘解救’……”

招待所在林雨棉的口供裡有,人家手續齊全,也是當地的人。用的房子也是他們家的房子,因著汽車站搬到了附近,就給家裡蓋了幾層,然後成了招待所。

現在還不到電腦普及的時候,住小招待所連個身份證也不用。至於監控之類的,那更沒有了。

人家確實說有個客人說是電子廠的,是一對夫妻。他們交代了,若是有人來找電子廠的,隻管叫上他們的房間就是了。老板的話是,“確實是有三個姑娘一大早就找來了,我也沒想到,就叫過去了。電子廠招工的那個女人還很和氣的給三個姑娘開了一間房……再後來,先是那個男人帶著兩個姑娘說是去車站買票了,留了電子廠那個女人和另一個姑娘,兩人還買了飲料和酒,屋裡放著音樂,第二天天不亮,兩人醉醺醺的攙扶著退了房……”

正在查這條線的時候,林雨桐橫插了一杠子,直接找到了李家窪的那婆孫倆。

不過應該是林有愛夫妻不敢坐公共汽車,這三隻貨物雖然到了縣城,但他們又找了麵包車和拉牲口的卡車的,用這樣的途徑拉人,相對安全。

但林雨桃的衣服出現在李家窪,證明她去過那裡,“要坐那樣的車,你竟然相信那個大姑能帶你掙大錢?”而且,你沒跟林有愛接觸過,人家說那是大姑就是大姑了!

大姑的照片奶奶有,她又不是沒見過,怎麼會認錯?

坐那樣的車又怎麼了?有錢人才會更省錢,有順風車為什麼不坐。

行!你有理,“但是,你明明有相對來說足夠高的自由,怎麼不說給家裡說一聲?”

林雨桃又理直氣壯起來,“我……我的衣服蹭了羊糞了沒法穿了,我脫下給李家窪的那個婆婆了,叫她趕集的時候把衣服捎去王家五金店,順便告訴棉棉姐一聲。就說我跟大姑走了,電子廠我不去了。怎麼就拐賣了?!我也想給家裡打個電話的……但那山溝溝裡的路太繞了,我也出不去,再說了,大姑給我交代事了,我這不是想乾出點樣兒再跟家裡聯係嗎?哪有你們這麼大驚小怪的……”

林有誌臉都白了,這分明就是叫桃桃跟他們一起乾人販子的勾當吧。隻要這孩子參與一起這樣的事,都彆想脫身了。

這會子想起就覺得後怕,他不由的咬牙切齒,“那禍害!死的好!”

之前對林有愛的死一言不發的林有誌,說出了這樣的話。

林雨桐知道,這一刻林有誌也不信林有愛是真的成了精神病。從林雨桃的話可以看出來,林有愛是能單獨行動的。

避開人的時候,林雨桐才問四爺:“那麼多人圍追堵截的,人怎麼就死了?”

是不是背後還有什麼事?

“林有愛當年怎麼被賣的,這事現在成了懸案。她究竟是意外撞上了人販子,還是從什麼人那裡得了消息,知道那裡有人販子才故意找過去,找過去隻是為了賣盧淑琴的,這個無從得知了!”四爺就道,“至於這兩人打算出逃的事……是當地派出所一個協警,嘴上沒把門的漏了消息……”

當地也有不少人家的媳婦都是買來的,消息一漏出去,村民幫著攔警察,他們倒是跑了。四爺跟當地的民警在最前麵,眼看著兩人到了山崖跟前,林有愛的男人手裡拿著刀,嘴裡喊著再過來就殺人了,手裡還攥著林有愛怎麼都不撒手。

可林有愛對這男人並沒有懼怕,但從她的表現上她好像也不想跟男人一塊冒險,因此嘴上不停的喊著救命。

能救嗎?

應該能的!可誰知道這時候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裡衝出來個十一二歲的孩子,這孩子手裡拿著鐮刀直接衝過去,還不停的喊著:“嬸嬸,我救你――”

結果這個要被救的林有愛眼裡並不是驚喜,而是懼怕,連連的朝後退,然後兩口子都掉下去了。

四爺就道,“那個孩子的媽又聾又啞,五年前趕集去了,結果就不見了,得有大半年之後渾身是傷的跑回來了,回來哪裡也沒去,隻去找了林有愛,對她又打又咬……”

林雨桐就懂了,這孩子的媽當年怕是上了林有愛的當被人給賣了,可僥幸給逃出來還找回家了。隻可惜又聾又啞,很多地方愚昧的寧肯私了也不報警。再者,能娶一個又聾又啞的媳婦的,想來家裡的男人也不是健全人,這樣的人家惹不起林有愛兩口子這樣的惡人,這口氣給咽下去了。但是仇恨的種子卻種下來了,那孩子是貓著就是等著機會尋仇呢。

但是這樣的話四爺當時沒提,要走的時候,他才找當地的民警,表示他要資助這個孩子念書,希望他們能幫著聯係一下。

參加行動的人都知道人家這意思是什麼,這孩子再不好好看著,是很容易走歪路。

這次解救人員有十三個,棉棉的表姐和表嫂被賣到另一個省去了,這次解救的人員裡並沒有這兩人。

而這十三個裡,十個就是殘障或是精神有疾病的,通知了這些人的家屬,但隻一家來人了,來的是個七十多歲的老母親,其他的都以各種借口推脫了,沒有到。

另外三個正常的,家裡倒是都來人了。可也隻這三個人最痛苦,她們都是生了孩子的,如今要硬生生的舍下孩子感覺能要了她們的命。其中有兩個還放棄被解救。她們被賣已經十多年了,大的孩子都上中學了。老家也沒有父母了,回去也不知道該怎麼過。她們寧願守在這裡,等孩子長大。

這個結果叫人心裡怎能不沉重?

回去之後,這件案子就跟上麵的案子並案了。

盧淑琴心頭的陰影消散了,但籠罩在林家其他人心裡的霧霾並沒有散去。因為帶回來的還有林有愛的骨灰。

老太太是想哭但是不敢哭,怕叫人聽見,因為這件事實在是不怎麼好聽。

林家大房恨不能再殺一遍林有愛,知道骨灰回來了,大喇喇的在門口放了一大鞭鞭炮。林有誌隻把林有愛乾的事說給老兩口聽了,然後扔下骨灰轉身就走了。他現在煩的是大女兒的婚事。孩子是帶回來了,確實什麼都好,但彆人的嘴不饒人呀。誰知道被人拐賣之後都經曆過啥,誰家要這樣的媳婦?

把孩子一輩子都給毀了呀!

老太太抱著骨灰盒哭了一場,到底是悄悄的,趁著夜裡的時候,老兩口把這骨灰盒抱到墳場,埋在給他們二老選的墳地那一片。到將來他們百年之後放在棺材裡一並帶著吧。老兩口誰先走,誰帶著大閨女一塊,後去的那個人得安排喪事的時候提前把這一點安排好。

這事老太太是吃了一肚子的氣偏喘不出來。她覺得林有愛走到這一步,都是楊碗花害的。沒有楊碗花誘導,自家閨女是萬萬不能到了這一步的。

回頭又擔心孫女桃桃。這一回她警醒了,桃桃再想出門,那是難了。彆說出門了,就是去一趟街上,那也得老太太跟著。

桃桃都快逼瘋了,但也不敢違抗。這次回來的路上看見彆人的慘狀,她就知道她差點遭受什麼。想起至今沒有找到的棉棉的表姐和表嫂,她怎能不怕。甚至連棉棉都不見了!

林雨棉被她舅舅那邊逼的呀,找她不停的要人。可她哪裡知道人在哪兒?警察都沒找見。她想找桃桃,哪怕問點消息呢。結果桃桃見了她就跟洪水猛獸,老太太不叫林雨棉進門了,愛上哪去上哪去,打從以後彆登門。

老太太甚至都想著,要是棉棉不貪圖那點錢,她都找了她大女兒回來了,哪裡至於最後回來的隻是一盒子骨灰呢?

而盧淑琴最關注的還是!醋~溜~兒文~學首~發!人家辦案人員怎麼給林有愛定性的。

四爺也借著這樣的機會上了林家的門,鄭重的告知:從現階段掌握的情況看,林有愛患有精神方麵的疾病,非主動犯案人員。除此之外,她還是當年拐賣案的受害人。

林雨桐遞交上去的個人信息裡,重要的社會關係林大姑,隻標明了‘去世’這樣的字樣,彆的一概沒有。

四爺原本打算參與這個案子看看究竟,如果林有愛隻是受害人這倒是好辦了,如果不是受害人,那他作為參與者之一,真等有可能影響桐桐的時候,他能使勁。這凡事沒有絕對的,便是林有愛犯罪,但如果她有主動害盧淑琴的嫌疑,想來對桐桐便是有影響也有限。便是國考過不去,但退一步,省裡市裡還是有很多可爭取的機會的。

誰知道林有愛是這麼一個心裡有謀算的人,把疾病當成了天然的□□。

彆說人死了,其實便是沒死,對桐桐的影響都是極小的,她很可能壓根不用承擔法律責任。

當然了,在婚嫁的時候,林家的姑娘尤其是桐桐這樣的,要是擱在農村是不大容易的。親姑姑是精神病,親媽瘋過。這彆說嫁姑娘了,就是娶兒媳婦,反正在當地都不大容易的。

而這件事給金家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金保國跟楊碗花直接分居了。

金保國從主臥裡搬出來了,住到過去金鳳住的屋子裡了。

楊碗花以為金保國是因為當年聽他跟盧淑琴的壁角這件事呢,也沒太往心裡去。隻想著過段時間就過去了,卻不知道四爺一回家,就被金保國叫去了。爺倆關著門說話,金保國一開口就問:“你想法子調到刑警隊參與這個案子,是不是……是不是為了方便遮蓋你媽和你大姨媽乾下的什麼事的。”

四爺:“……”他確實是懷疑林有愛當年那麼巧正好碰上人販子這件事。但當年賣了林有愛的人歸案了,沒交代說是有人叫他們跟林有愛接觸……所以,這說明有人動壞心,但也隻是攛掇。可能是有心人告訴了林有愛哪裡有人販子,但林有愛怎麼選擇的,那是林有愛的事。到底告訴林有愛這件事的是誰,這個就無從得知了。估計不是楊碗花!倒是那位楊彩花,說不好的。

可這個能入罪嗎?

一樣入不了罪。

金保國的邏輯卻是這樣的:“如果林有愛不死,她就是個精神病,你媽或者你大姨就就是教唆精神病人犯罪……”

那麼,你這個話什麼意思。按照你這個邏輯,好像是我刻意造成的林有愛的死亡一樣。

四爺給倒了一杯酒推過去,調侃的叫了一聲‘老金’,然後笑道:“你這個想法很危險。”

金保國嗬嗬一笑,“但願你老子想多了。”

這還就堅定的認為是了。

可這案情能跟桐桐說,不能跟金保國說呀。

這不能解釋的結果就是――這兩口子沒有絲毫要和好的跡象。

四爺在家裡也呆煩了,乾脆住單位算了。新單位的條件要好的多,至少有單身宿舍可以提供。但也有不方便的地方,如今四爺單位上很多人都認識林雨桐,也知道林雨桐是誰的人,這就導致了她沒法以四爺對象的身份進出裡麵了。

地下情被這一撥一撥事鬨的,生存的土壤越縮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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