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假離婚呀,但咱們村上假離婚的一半都真散了,這個你咋不說呢?我當媳婦的,管的也不能太多,對不?
楊碗花這個氣呀,反正這個媳婦是咋刺人咋說。
那行,那大家都彆舒坦唄。你刺我,我就不會刺你嗎?當婆婆的催著要孩子,這總不算錯吧。再說了,這麼長時間懷不上,是誰的錯?我家嗣明肯定沒問題的,跟彆人都能生出孩子來,怎麼就跟你生不出來。
這話得多惡,金嗣明轉身拿車鑰匙就要把人送走,反倒是錢果果把他拉住了,“你叫她在家裡作,總好過去找你哥去作來的好。之前人家還叫嚷呢,說是兒女不孝順,這總也有個說理的地方吧。不行就去婦聯,再不行就去法院……真要鬨到這些地方,咱們是不怕,可林領導堂堂的縣領導,這可把臉丟大發了。”
與其這樣,那就不如把人留在家裡,跟我作吧!有人陪她鬥,她就沒心思想彆的了。
等盧淑琴從俄羅斯回來,哎呀!楊碗花又了新的鬥爭對象了。她覺得金保國跟她離婚,最主要的原因是心裡放不下盧淑琴。盧淑琴買了貂回來,她也要叫兒子兒媳婦給她買個貂穿。
錢果果心裡笑,這貂分的可細了,最明顯一種分法就是真貂和假貂了。這假的用不了多少錢。
不就是要貂嗎?給你拉一車穿都行。
盧淑琴那是手巧,為了去國外參加藝術家,自己在家裡還做了中國風的衣服,這次回來了,剛好歐陽那孩子又給安排了采訪,她就穿著紅色的偏襟小棉襖,下麵是黑色的長裙子,很有古風的那種,腳上還是繡花的棉鞋,這不是為了采訪拍照上鏡頭的嗎?
然後好些人圍觀了,楊碗花就瞧見了,專門找了裁縫店做了差不多的出來,做了好幾套,人家就穿著,家裡家外的轉悠,然後還穿著去金保國那邊的廠子,都快成了鎮上的一個景了。這就叫盧淑琴特彆尷尬,這不擺明的叫人指摘她跟金保國嗎?
盧淑琴為了趕工,也為了躲事,都閉門謝客了。真的,受不住這個!
回來之後連著兩周,兩口子都沒往縣城來看孩子了。
這事人家也不好跟林雨桐說,她並不知道。直到第三周,林雨桐打電話,說是要不我帶孩子回去一趟。人家才來了,但還不是兩口子自己來的,來的時候帶了盧淑芬,林雨桐的小姨。
林雨桐以為盧淑芬上門是為了表妹夏天工作的事呢,說起來七月份都大學畢業了,從政法大學畢業的,工作的事卻一直沒聽說。現在找來,到底是個啥意思,她怕對方是奔著這個來的。
結果並沒有,“夏天要考研,我叫她跟橋橋商量商量,看怎麼報合適,咱們又不懂。”隨後又道,“等上完研究生了,咱們再商量工作的事。”
不是眼前所求的事,至於人家孩子上完研究生之後怎麼考慮的,那是以後的事了。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人家就未必求自己。
林雨桐隻笑著接話,也說這個考研的事。
繞了半天話了,盧淑芬實在是繞不下去了,她也沒跟姐姐和外甥女說話繞圈子的習慣,因此把茶喝了,直言道,“我也沒想來,還不是你姨夫,非叫我來一趟。為啥的你大概也知道,就是他妹夫李南嶽的事……”
當年盧淑琴就是想找這個李南嶽給自己安排工作的,他在縣教育局工作。林雨桐肚子裡有一本花名冊,誰在哪個位子上,她記得住。但教育方麵跟她的工作並不搭嘎。她現在主管的是企業,跟教育是兩條平行線。以前一個小縣城裡,攏共也沒多少企業,但現在企業的規模起來了,又在轉型發展,這個是從無到有的過程,一天天的忙忙叨叨的,自己該管的都管不過來呢,我的手伸不了那麼長,管人家教育那邊乾啥?
也不能過界呀,要不然就憑孩子被學校要求的那個多□□的東西,她早噴了。
這幾年,李南嶽在老職位上沒動地方,找自己是幾個意思?想調動調動。
林雨桐沒急著說話,叫李淑芬把話說完。李淑芬一副很不屑的語氣道,“你知道為啥的?要真是為了調動工作,我就直接給拒了!這種事我才不叫他們來打攪你了。這回是不得不來,李南嶽跟人打牌,被舉報了,人被拘留了!”
林雨桐馬上意識到事情不對,李南嶽這種的人,叫他心甘情願陪著打牌的人,不是同級彆同身份的,就是比他們級彆還高的。
這些人有玩的大的,往往在某個人的家,一玩就是半晚上的都很多。但這些人人脈廣,除非有人故意整他們,一般誰管這個事去?
林雨桐給盧淑芬擺擺手,“彆急,我先打個電話……”關鍵是四爺一點消息也沒有,這就很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