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從何來(4)三合一(客從何來(4)隔著船,見...)(2 / 2)

好!我知道了。回頭我再問問,“這事先擱在肚子裡,誰也彆言語。”

林雨桐回去跟林有誌提了一句,“是不是回來了,我奶瞞著咱們呢?”

林有誌當即就變了臉色,“你跟我去一趟老宅。”

結果一提林有愛,老頭兒和老太太比林有誌還吃驚,“沒有!”老太太還有些急切,“是回來了嗎?沒回家來。”

林雨桐沒看出作假的痕跡。

既然沒回家看老太太,那大概就隻是露一麵偷偷看了看就走了。

林有誌這麼猜的,跟老太太這麼說的。緊跟著他邀請老頭兒跟老太太去那邊過年,結果兩人都拒絕了。林雨桐看了林有誌一眼,其實這人也很有心眼,兩老人知道了林有愛的消息,還知道回來過,那必然是怕離開家以後,林有愛想回來大門都進不了。因此,兩人會一直住在這裡,非必要絕對不離開。

林有誌走的時候好似很無奈,“那……我們大年初一再回來?”

啊?啊!

老兩口心不在焉的,心思被帶偏了。

林雨桐不知道林有強那邊知不知道,或者林有愛回來見了大房的人呢。林雨桐不好打聽,就是林有誌也不好去打聽,但是林雨桃可以。林雨桐打著給林雨桃捎帶了一件衣服的借口,“我過來忘了帶了,等會子你過去取一趟吧。”

林雨桃給了林雨桐一個‘你會那麼好心’的眼神,但嘴上還是應了。

確實有一件大紅的長款羽絨服,林雨桐還沒上身,是之前給一家羽絨服廠翻譯東西,人家大概出於打廣告的原因,寄過來好幾套,家裡人身上穿的都是那麼來的。也是為了表示長期合作的意思吧。

林雨桐直接拎出來給林雨桃了,“你試試。”

林雨桃一看,跟後媽身上的是一個款式。那件是米白的,她要結婚了,當然是大紅的。她挺滿意的,這次卻聰明了,“我知道你要偷著問什麼,我回來沒見奶奶提過。大伯和大伯娘也沒見說起過,應該是沒回來。”

哦!

林有愛就在鎮上閃了一麵,再不見蹤跡。

林有誌不敢叫盧淑琴過完年留家裡,“你再給孩子作伴一段時間,等畢業了,工作也確實定下來了,再回來。”

也行啊!

大年下的,林有誌心裡有了陰霾。過年的時候,給老祁拜年的時候提了這件事。

老祁也明白,林有誌這是叫自己給金保國捎話呢。他一個人盯不住,叫金保國也留意著點。他這邊一從老祁家出來,那邊金保國就接到老祁的電話,他眼裡頓時陰雲密度,“我知道了,隻要她回鎮上,我一準就能摁住她。”

但可惜,過年這麼長時間,人家就真沒再見。

甚至林雨桐都覺得,是不是那個收破爛的看錯了,認錯了人了。

今年過年,很簡單。家裡的親戚,老親戚林有誌自己去,像是很親近的,小姑家,小姨家,舅舅家,林雨桐跟林雨橋兩人一去就行了。也不留下來吃飯,禮節到了就回家。再就是招待親戚,林有誌這邊的親戚來了,肯定去老宅,得看二老的。林小姑頂多到這邊轉轉,肯定陪老人吃飯。但顯然,對住到金家隔壁還是有些不讚同,但到底是沒言語。

盧淑琴娘家這邊呢,就是親哥哥親妹妹,人家當然更在乎他們的至親,一聽是盧淑琴的意思,那隻有說好的。反正是哄著嘛,你說咋就咋這樣一個態度。

過了正月初八了,林雨桃找的那個對象的父母才過來。當然在家裡招待。一家子四口來,

攏共拿了八百出來,反正家裡就能出的起這麼多彩禮。

是特彆老實本分的一家人,林雨桃找的這個叫唐虎的,算是一家子裡最機靈的那個。還帶了個比唐虎大點的小夥子,見人就憨憨的笑,來帶了很多的山貨,都是唐虎的這個哥哥幫著挑過來的。

來了新親戚嘛,都來看熱鬨。一看這陣仗,老太太臉拉的老長,還是瞧不上。家也太寒了!

林雨棉拉了林雨桃嘀咕,“這就是個大窟窿,跳進去還想爬出來呀。八百塊錢就想換個黃花大閨女?想什麼美事呢!我之前跟你說的招工的事,人家去南方的廠子裡,一個月都能掙八百。你說你也不缺胳膊少腿的,還得家裡啥都貼補你,然後就嫁這麼一人。你到底是圖啥?嫁人總得圖一樣吧。”

林雨桐就皺眉,小夥子是家寒,但吃苦肯乾,配上林雨桃這種偷奸耍滑的,日子就能過。你跟著摻和什麼呢?她就說林雨棉:“家裡再有,那是人家爹媽掙來的。嫁的看這光鮮,錢舍得拿出來給旁人花不?”

林雨棉回娘家穿的,從頭到腳都是舊的。懷孕了,可人還不如出嫁前圓潤。這要是在婆家過的好就見鬼了。王家的日子過的好,但摳唆。林家的日子窮,但林家大房從來不虧嘴。這是兩種生活態度的問題。還當嫁進去就當家?美的你!

當是林雨棉沒言語,但背後不知道怎麼跟林雨桃嘀咕的,人家才走,林雨桐這邊正準備收拾東西回省城呢,結果林雨桃突然過來說,她覺得唐虎家不行,她不樂意了。

林有誌跟她掰碎了說,“那邊有兩兒子,老大留家裡,唐虎就是落在咱們這邊,也沒什麼不行。老宅你們住著,家裡有你也你奶幫你料理,將來有孩子了,你奶奶幫你還能帶。老太太身體康健,不用多想,再多活十來年,幫你把孩子都帶大了。你啥農活都不會,唐虎肯吃苦就多乾點。不會伺候咱們這邊的莊稼沒事,有你爺在邊上給教。該乾啥活了,該怎麼乾,帶上兩年啥活都會了。人家長的也不錯……”比不上金家那兩個小夥子長的好,但也絕對屬於中上等的長相,就是人家那個看著憨憨的哥哥,四方臉麵濃眉大眼的長相,高高壯壯的,完全跟醜沒關係。

說實話,單論長相,桃桃配不上人家。

林雨桃看著猶豫,“我再想想……”

去吧!好好用你的腦子想想,“我不跟桐桐他們去省城,想好了你告訴我,我帶你去一趟唐家,咱們也看看人家的情況。”

沒有嫁閨女還不知道對方家門朝哪邊開的道理。

這就跟林雨桐他們無關了,該走了。

過了正月十五就到了三月了,林雨桐真得準備麵試了。這次麵試四爺必然是陪著去的。

路上的時候盧淑琴就說這事,“你大伯一家,沒法說。我以前覺得你大伯和大伯娘不行,兩個孩子還不至於太歪,可現在再看棉棉……實在不像個樣子,桃桃就是缺心眼,人家說啥她都信。”

那個唐虎都算是老實的,但他那樣的都能哄了桃桃,可見桃桃那腦子實在是不怎麼好用。

林雨橋不待見桃桃的很,“她想怎麼著就怎麼著,我爸樂意管就管去。您也彆問,也彆管。這回我姐要是麵試,我請假回來陪您兩天都行,叫我爸忙桃桃的事吧。”

隻當不知道!

可三天之後,林有誌打電話給桐桐,“彆跟你媽說,我就問問你,你知道你姐還有彆的熟人沒?”

怎麼了?

“我等著她回話呢,誰知道拿著過年的她舅家那邊和你小姑給的壓歲錢,跑了。棉棉說是跟她說了,是去南邊的什麼廠打工去了。”

不辭而彆。

林雨桐就道,“我不知道她還有什麼熟人。你問問棉棉吧,她肯定知道。要不再去唐家問問那個唐虎,他們一起打工了一段時間,估計是知道點什麼。”

成吧!

可四爺到了省城,接桐桐一塊去京城麵試的時候,才帶來一個消息:林有誌報警了,林雨桃八成是被拐賣了。

啊?

林雨桐嚇了一跳,“怎麼會呢?”

“林有愛確實是到過鎮上,也確實偷偷的在巷子口看過林家。剛好看見林雨棉被錢豔群給送出來,她沒去林家,偷偷去找林雨棉了,給了林雨棉一千塊錢,告訴林雨棉她是她大姑,就是回來看看。聽說穿的不錯,看起來也很寬裕,說是在南邊有個電子廠,隻要林雨棉幫著招工,招女工,一個人頭給林雨棉抽五百塊錢。林雨棉不光是把林雨桃介紹去了,還把她舅舅家的一個表嫂一個表妹都給介紹去了。都以為是去打工去了……林有誌不放心,便是去南邊的廠子,也得去看看地方。他跟林雨棉要地址要電話,林雨棉給了個名片,結果名片上的電話就打不通。他又找老祁,問問能不能找人查一下這電話和地址,結果老祁找了公安局的熟人幫著查地址了――查無此地。人家那熟人當時就說,立案吧,這種案子見的多了。”

這個林雨桐知道,好些拐賣婦女的,都是這樣的手段,很多也是熟人作案。或者是熟人甚至親戚朋友不慎成了人家的幫凶。

林有誌沒跟自己說,就是怕自己要麵試了分心。更不敢跟盧淑琴說。

林雨桐馬上給林雨橋打了電話,把這事說了,“你看著媽,老家的電話彆叫她接了。”林大姑這種人隨意的活動,對盧淑琴會造成一些心理上的負擔。

林雨橋都嚇懵了,親堂姐幫著姑姑把同父異母的姐姐給拐賣了!

當然了,林雨棉不知情。但要不是她貪圖占便宜,咋能坑的都是自己人呢。哪個不是因為信任親人,才被折進去的。

他是不喜歡林雨桃,要是可以恨不能一輩子不往來才好。但是被拐賣,太惡劣了。

這個親大姑,到底是個啥人呀。

“姐,你先好好麵試。這些事彆管,我肯定不能叫媽知道。”

可林雨桐知道,這種案子不好破,人也當真是不好找。這一旦離開,人海茫茫,朝哪裡找去?

林雨桐就跟四爺說,“有時候真覺得,對於人販子,就該恢複過去的律法,處於極刑都不為過。”

林雨棉這邊弄過去三個人,還不知道彆的地方有沒有這種幫著招工的,又被忽悠過去幾個人。這些人又該遭遇什麼?

她恨的牙根癢癢,“要早知道……我當初就該報考公安BU。”

四爺:“……”好了!好了!咱不去,好好考試去。他從好的角度分析,“人販子不好找是因為你壓根就不知道這人是一幅什麼麵孔,現在林有愛露臉了,這就好辦了。隻要到過鎮上,那這順著線索就能摸過去……”

是!也有些道理。

誰家要出一人販子,這真的……祖上估計是乾了殺人放火的營生了,要不然後輩咋能出這種東西呢。

麵試的前一天,林有誌還打電話來,聲音聽不出來異樣,“好好的應對,我來省城陪你媽兩天,你好好考你的,家裡不用擔心。一切都好。”

天大的事情沒敢打攪這娘仨個,老頭兒老太太那邊,他把小妹叫過來照看了。先挺過桐桐考試再說。

可四爺已經在擔心政審了,這個審查的範圍除了直係親屬之外,還有重要的社會關係。

這個重要的社會關係裡,包含不包含親姑姑呢?

四爺當時沒言語,但等桐桐一身輕鬆的從麵試考場出來,他就跟桐桐說他的打算,“你說我再想法子去公安係統怎麼樣?”

啊?

不是說暫時不動嗎?這麼著急乾嘛?

四爺的解釋是,“跟林家的關係總得破局的吧。我親自參與這個案子!”

行啊!這說不得也是一個快速出頭的機會。也確實因為案子跟林家有直接的牽扯,就有不得不來往的理由了。

不過這麼一來,估計就得在縣城多乾兩年了。

但為了將來搭上兩年的時間,也可以。

為了調個工作,四爺把能動用的關係都給動用了,前後一個星期就上任了。幸而原身有部隊從軍的經曆,調過去在刑警隊,但定位是抓捕員!

這個調任連金保國都沒有多想,抓捕員這樣的職位有時候就是搏命。這是拿命拚前程,估計也是之前那件事影響的他在單位上發展受限了。

四爺一回來,林雨桐就能進一步知道案子的情況。說實話這種案子往往就遞交上去跟彆的案子並案處理了,有時候主導權在上級單位,並不屬於他們管轄。

這次的案子是因為涉案的人員在本地,他們才有更多的接觸機會。

四爺認為,找林雨桃和另外兩個失蹤的,怕是不好找。人往黑車上一塞,兩片安眠藥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想從她們身上查,太浪費時間了。

要說查,他覺的得從林有愛開始。

“原因有二……”四爺請了刑警隊的隊長私下裡說這個案子,因為金林兩家的關係,對方也認為他可能知道一些過去的細節,因此四爺說的時候,對方也聽著。四爺點出了林有愛失蹤的時間,“那個年代,一個姑娘家,失蹤了。你要知道,身上沒有介紹信,沒有糧票這些東西,可以說是寸步難行。這些年林家都以為她是凶多吉少了,因為都知道,沒這些東西,她難活下去。所以,她要麼遇到了熟人收留了她,要麼她也是當年的受害人,也是被人給拐賣了。如果是第一種情況,她是遇到了熟人。那麼是不是可以再次排查當年跟她有交集的人,這個案犯鬨不好就在咱們本地,林有愛是主犯還是從犯或者乾脆是被脅迫的不得不從,這就說不好了。但如果是第二種,她被拐賣了。那麼被害者成了害人者,她是事先知道呢,還是跟林雨棉一樣,無知無覺的被彆人給騙了,這才牽扯到拐賣案裡了?如果是無知無覺的被人給騙了的,那是不是說,她也是受害者,她也存在被人拐賣的風險。咱們的受害人不是三個,而是四個。但這就給咱們破案帶來了好處,因為她無知無覺就不會刻意規避,自然就會留下很多線索。”

隊長皺眉,以前是把林有愛定性為人販子,可現在這麼考慮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咱們再開會,研究研究。”

當天晚上開會完就安排下來了,兩條線同時進行。一條是找當年林有愛的老關係,看誰收留過她,或是見過她。摸一遍再說。另一條線,順著交通線查。汽車站還有進出的外地車輛,包括旅館酒店短租房等等。

因為四爺是當地人,又跟當事人一個村的,熟悉情況,他跟第一條線。

要調查的詳細了,盧淑琴都成了過去那個時間點上接觸過林有愛的人。也是不得不回去了,她才得知,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

可叫林雨桐驚奇的是,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驚懼和憤怒,而是慌亂的拉著林雨桐不撒手,“她要是人販子……會不會影響你?”

林雨桐愣了一下,這個還真說不好。她一直立場堅定,從沒認為這一方麵自己會過不去。然後就燈下黑了。

怪不得四爺那麼著急的參與了進去,原來如此。

她隻能安撫盧淑琴,“她哪有那個能耐?!彆又是個被人騙了,人家再連她一起給賣了。”

林雨桐感覺到盧淑琴抓緊了自己的手,這是林有愛的出現沒刺激到她,但如果自己因為林有愛而過不了審查……她難保不會再被刺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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