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隻能是走一步是一步了。
林雨桐掃了一眼,那個穿著清潔工馬甲的,那個剛停過來的小麵包車,還有拿著手機假裝打電話的大哥,一扭頭看見了徐姐,她帶著個中年男往剛開門的金店裡去了……掃了一圈,把安排的人員的位置都看在眼裡。
下了車要過去了,看見一倆灑水車剛好停在路口堵住了進出的路口就踏實了,這麼安排人肯定是跑不了的。
她跟四爺一前一後的朝賓館去。因為一樓都是鋪麵,賓館一樓占的空間就一個樓梯間。在這裡登記,然後順著樓梯上去,就是賓館。整個就一層,也就這一條通道,連個迂回的餘地都沒有。
想看登記記錄吧,這家用玻璃和鋁合金打了隔斷出來,把樓梯間圍在裡麵了,隻有一個小窗口跟外麵溝通。裡麵坐著個大媽,對著個特彆小的黑白電視看啥節目呢。那電視雪花大的很,林雨桐掃了一眼,也沒看出來那到底是啥電視劇。
見林雨桐和四爺進來了,她眼皮撩了一下,對林雨桐露出幾分輕蔑了,語氣牛氣哄哄的:“鐘點房是吧?一小時十塊……”
難怪生意不好,你這啥態度嗎?一小時十塊這麼貴的嗎?
林雨桐從兜裡掏出錢來,這大媽就盯著看,“拿個二十來,給你們開兩小時,夠了吧?放心,不登記的。你們辦完事走人就行!”說著,就把抽屜拉開等錢。林雨桐朝抽屜一掃,裡麵就零星那點票票,五十都沒有。她抽出一張一百的遞過去,“五個小時。找錢吧!”
五個小時?
這大媽又朝四爺看去,上下的打量,嘟囔了一句:“身板真好。”然後慢悠悠的扒拉抽屜裡的錢,四十二,差的有點多呀。
林雨桐把地方讓開,“您出去給我換換去。”
出去就被外麵事先安排的人攔住了,弄走一個是一個。
大媽不情不願的,從裡麵出來,還不忘了把那點錢裝上,把電視關了,把進出的門鎖了。然後朝出走。
隻留下這一個小窗口,林雨桐伸手從裡麵把登記表拿出來。
操蛋的!這個玩意掛在那裡是為了應付檢查的吧!上麵記得的最後一個客人還是上個月的。
四爺隻得壓著聲音通過通話設備跟指揮部那邊彙報,“沒有記錄,問一下剛出去的大媽”
那邊回複的很快,“阿姨帶著孩子在210,206有一對來探親的老夫妻,208有一對小情侶,201、202和203是那幾個人的房間。按照位置,201和202在樓梯口,正對著樓梯的位置就是,203能監視到廣場的一舉一動。210在最裡麵,裡麵是死胡同,要下來非走樓梯不可。”
明白!想走窗戶疏散人員的可能性不高。四爺還沒說話呢,就聽到樓上楊碗花喊:“是你們兩口子不?乾啥呢?我在窗戶上都看見你們過來了,還不上來是背著我商量啥呢?”
作死的!楊碗花就站在201和202的門口。背後就是那兩扇門。
林雨桐從消防通道示意圖上收回視線,低聲跟四爺道:“我一會子想辦法弄出動靜,把203的人調開,你們把樓下的商鋪和街道上的人儘可能的清理走,換上自己人。”
開著麥呢,那邊聽的到。
沒等那邊回應,林雨桐就接了楊碗花的茬,“乾啥呢?喊啥呢?不嫌棄丟人呀!我們倆在下麵能乾啥?還不是給我爸打電話呢?”她說著就咚咚咚的往樓上去,一邊上一邊跟吃了槍藥似得懟楊碗花,“你去看看,誰家到了這個歲數上的女人一心隻想著愛不愛那點事的。您不嫌磕磣,我還嫌棄磕磣呢!你老老實實呆著,在家裡不缺吃不缺穿的,打打麻將旅旅遊不成嗎?折騰什麼呀?”
楊碗花跟踩了尾巴的貓似得,“少跟我提旅遊!你提旅遊你是啥意思?你也覺得我跟彆人在海南這個那個了是不?”
我不戳你的痛腳,你下一步就該說‘你是領導,你嫌棄我丟人’之類的話了。我現在並不希望這門後麵的人不知道我是誰。
因此她的話隻能往楊碗花忌諱的地方引,“你也彆委屈,誰都知道瓜田李下的道理,明知道我大姨的毛病,你還跟她這裡那裡的逛,一點不知道避諱,你這不是咎由自取嗎?”
楊碗花氣的,“你大姨是你能說的?!你有啥資格說我姐。我告訴你,你這個樣子……”
“我這個樣子是啥樣子?”
……
鏗鏗鏘鏘的,婆媳倆打了了口水仗。
裡麵的人聽的有意思,在貓眼上看了就跟一光頭男搖搖頭,“沒事,婆媳鬨矛盾。”正說著呢,無意間從電視上掃了一眼就愣住了,他指著開著的電視,這會子電視的聲音關了,但節目該放還是放著的,“這是誰?”
“這破賓館,配置的啥破電視!”另一個黃毛就道,“隻能收到本地的台,本地新聞,誰知道是誰?”
這人湊到電視跟前,將電視的聲音打開了一點,好像是什麼縣在誰的帶領下發展藥材種植和加工,取得了什麼什麼成績的新聞。
他先是愕然,然後緩慢的轉頭看向光頭男,指了指門外,又指了指電視,“大哥,這人就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