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從何來(13)三合一(客從何來(13)林雨桐沒...)(2 / 2)

長公主府?

“對!”何二郎就道,“說是長公主掛在床頭晚上照明用的琉璃盞都被人摘了。李壽年這小子睡到半夜醒來,發現不對,他的屋子也被人動過,值錢的全沒了。家裡的主子下人都睡死過去了。這小子嚇的不輕,趕緊往我家跑,我們家派了人送他進宮的……不知道怎麼就宣了咱們……”

正說著呢,孫重山來了,他瞧著疲憊的很,不停的揉著額頭,不等他出口問話,裡麵來接引的人已經到了,請諸位進宮。

此時,天才蒙蒙亮。今兒是沒有朝會,隻有請見的大臣在宮門外等著。但顯然,宮裡今兒沒有要見這些人的意思,一個個的都攔了。

林雨桐甚至都能聽到身後的抱怨聲,有人說:這麼大的事,不著急朝臣商議,找這些嘴上沒毛的,皇上這是要乾什麼。

是啊!皇上這是要乾什麼?

在大殿裡,林雨桐再次見到了皇帝。他揉著額頭,邊上站著鄭王和大皇子。

永安和李壽年烏守疆站在大殿中央。

還沒站穩了,就聽北燕帝道:“都是從山上下來的,老規矩,麵君不跪!”然後吩咐,“來人,賜坐!”

這一坐下,兩排的座位麵對麵,男一排,女一排。

林雨桐就發現,男一排的時候四爺自覺的排到末尾了。何二郎是姐夫,得在他前頭。孫重山是桐桐這邊的表哥,他又得朝後一些。嵇康伯有爵位,還是林雨桐這邊的堂姐夫,長幼有序,這又是朝後一推。剩下的李壽年和烏守疆都是宗室,怎麼著也比他尊貴,他直接往最遠的作為一坐,剩下的你們愛怎麼著怎麼著去。

這邊是永安打頭陣,她坐下了,還說站在他身後的烏雲和烏鴉,“你們也去坐吧。”

然後就有機靈的宮人再搬了兩把椅子,於是,烏鴉坐在了四爺下首,烏雲找了最後的位子,自己坐了。

林雨桐隻能挨著永安坐了,再其後,才是喬藥兒。而在喬藥兒和烏雲之間,空了一個位子,這是給誰的?

卻沒想到,趕來的會是白靈。

她一臉的迷茫,被人引的坐在位置上,然後看林雨桐。林雨桐輕輕搖頭,表示並不知道這次把他們聚集起來,到底是為什麼的。

就聽上麵坐著的道,“人來齊了,那朕說一件事。大盜鬨京城,攪的人心惶惶不得安寧。朝廷的有司衙門,偵辦彆的案子尚可。可如今這案子,卻很有些不一般之處。想來想去,可用之人,唯你們而已。”

林雨桐就明白了,本來這樣的案子該叫廟學出門的。但是,北燕帝有兩個不放心:其一,萬一這大盜真跟廟學有瓜葛呢?其二,便是逆賊,可逆賊中一定有廟學一直追查的能人異士。廟學對這些人的態度曖昧不明,會偏袒誰,這都是未知數。

因此,不想被蒙蔽,就得找出另外一個力量來做這件事。找來的這些人得對廟學和逆賊都有些了解,是廟學出身但不會包庇廟學的人。最好還是肯定跟這盜賊案沒有瓜葛的,同時要滿足這些條件,滿天下看看去,好似除了眼前這些,他再找不出第二撥了。

北燕帝這話一出,誰都沒有先應聲。

四爺和林雨桐對視一眼之後,然後若無其事的分開。

便是永安也不敢說話,這事邪性,是誰都能管的了的嗎?

北燕帝的視線從這些孩子的臉上一一掃過去,心裡暗暗點頭,能從山上下來,到底是經曆了一些了。至少一個個的,瞧著是多了幾分城府。

他先看向孫重山,“毅國公府的事,朕這幾天甚是憂心,聽聞連世子夫人的嫁妝也不曾剩下……朕已經叫人宣旨去了,賜孫愛卿白銀萬兩,良田百頃……”

孫重山:“……”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了,再要拒絕,這就是不是抬舉。敬酒不吃,剩下的可就是罰酒了。

他站起身,躬身行禮。

北燕帝的視線又落在嵇康伯身上了,“國忠啊……”

“您但有吩咐,兒哪敢不從?”嵇康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不過兒本事有限,這個您是知道的……”

“朕知道,你會實心任事。”北燕帝就道,“你如今住在林家,林家這親事是極好的。回頭婚事操辦的事,不用你管,你也不懂這些。叫宮裡司禮監幫你操辦……”

這便是大大的恩典。嵇康伯哪裡還能說其他。

緊跟著視線落在何二郎身上,“怎麼的?朕叫你去乾活,還得另外給你好處?你小時候,一口一個姑父,如今大了,朕這個姑父說話不好使了?”

何二郎起身噗通就跪,“這不是怕給姑姑和姑父惹事嗎?您叫乾活哪敢不乾?隻不過是憊懶慣了……怕乾不好!”

“如今你也是大人了,也都成家了,眼看這就有孩子了,不為自己想,也得為你媳婦孩子想想。回頭叫你媳婦進宮來請安,你姑母最近常念叨……”

是!

何二郎乖乖的起來站著,不敢再說其他。

至於烏守疆和李壽年,兩人被這眼神一看,蹭的一下站起來,躬身拱手,不敢起身。北燕帝贈送了兩人一聲冷哼,直接跳過去了。然後看四爺的眼神堪稱是溫柔,“金家習武,從不忘報國。從金家同承恩侯府結親,朕就注意到金家了,看了這些日子,確實難得的忠義人家。朕已經下旨了,護陵衛正好有空額……”

這個護陵衛是一等一的清閒又不擔心惹事的差事。因為這個陵不是說本朝的皇陵,而是開國之初,為了安撫人心,派給前朝皇陵護陵的衛士。餉銀由內務府出,麵子活要做漂亮,這地方從來就沒有拖欠過。如今,又不是真的有前朝欲孽,這前朝的皇陵出不了事,就是應差點卯,不要太逍遙自在了。但這一叫邁過去,可就是官身了。是金家人為之努力了幾代都沒有跨過去的門檻。

四爺能安心呆著,不冒頭,可金家難道要為此陪綁?

這又是一個不能拒絕的理由。

四爺隻得起身,躬身致謝。

緊跟著,北燕帝的視線就落在了林雨桐身上,對於親生女兒,人家自然是不用多叮囑的。

麵對林雨桐,北燕帝笑的跟慈父似得,“你這孩子,早前還口口聲聲的喊著君父,如今君父當麵,可願為君父分憂?”

自己挖坑自己跳,她站起身來,“有為君父分憂之心,怕無為君父分憂之能。”

“這話假的很了,跟著老王妃受教,哪有無能之說。”北燕帝一副你這孩子一點都不實誠的樣子,“聽說你的東西都被帶走徹查去了,可憐見的什麼都沒了。朕叫宮裡的尚衣局給你手裡衣裳釵環去,另叫皇後給你挑了不少玩件,留著自己玩吧。聽說你們家正在收拾屋子,乾脆連家具你也打發人去挑一挑……”

“陛下隆恩,無功不敢受。”

“有沒有功,該給的都得給的。”北燕帝就道,“你們這搬家是急著騰房子吧?我記得你二伯在營州……”

林雨桐心裡歎氣,林二老爺想回京容易,可差事卻不容易找。這麼一問,就是必有安排的。

果然,就聽北燕帝道:“文政司司正空缺,朕已經下旨召林愛卿回京了。”

文政司是有這麼個地方,但因為廟學興起,其他的像是佛家道家便不如以前了。這個地方就是管其他宗教的一個衙門,沒啥事忙,也沒責任要擔,但確實是官身。這給人東西,往往是給到人的心眼上了。因為這其實是個三品的官職,哪怕清閒,但是級彆上來了。將來未嘗不會派上打用場。加上林家這個了解廟學卻又反對廟學的人家,這樣的官職難為他怎麼想出來的。林雨桐能拒絕嗎?也一樣拒絕不了了。

到了喬藥兒身上,這個簡單,給了喬藥兒鄉君的封號,並且說了,“皇後喜歡做媒,看見你這樣的姑娘,少不得要做媒替你操心操心……”

有了這個話,喬藥兒再不用受王府的約束,正是她求之不得的。

到了白靈身上,北燕帝主動問,“姑娘要什麼?”

“我要一個小院,幾畝良田,不受人欺便可。”白靈淡然的說出這三個看似簡單的要求的。

可北燕帝卻笑了,“不受人欺……你放心,無人敢欺你!你是借調來的,等這邊的事情了了,你便回明見司,副使之職依舊給你留著。另外,賜你京城宅邸一座,皇莊一個,白銀萬兩,可滿意?”

是!

等實現挪到烏雲身上時,北燕帝微微收了笑意,“永安公主要留你在身邊,你也樂意留在公主身邊,那你和烏鴉暫且參與查案,等案情終結,你們去禁衛軍。彼時,你們聽你們主子吩咐便是了。”

永安起身,“謝父皇!”

北燕帝就一人給了一塊大內的腰牌,“去吧!朕等著你們的消息。”

這是說他們對外就宣稱屬大內統領?

那麼,辦公地點呢?

皇帝身邊的大伴兒笑眯眯的,“老奴在宮外有一處院子,不打眼,叫人帶諸位前去?”

那就去吧!

這麼些人,兩輛馬車,說走就走。

四爺那邊怎麼樣林雨桐不知道,反正林雨桐這邊,挺尷尬的。永安好似是誰也不想得罪,一直在找話題跟林雨桐說話,但也偶爾拉喬藥兒說一句。其他兩人全程都不言語!

地方距離皇城很近,馬還沒跑開呢,就到了地方。

兩進的小院子收拾的齊整,裡麵伺候的人規規矩矩,想來,進了這裡說的每一句話,要不了一刻鐘,宮裡就能知道。

進去之後,林雨桐挨著四爺坐了。大家坐的也很隨意,沒有主次之分。

孫重山站中間,掃了眾人一眼,“李兄,昨晚的事情你是近距離的見過,你先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李壽年歪在椅背上,不安的動了動,“我現在想起來,都}得慌!半夜起來,書童趴在桌上睡著,窗戶和門大開,我是被風吹醒的。蓋著被子呢,後半夜一吹風人都凍醒了,可書童趴著睡卻毫無所覺?我當時就覺得不大對!掀開床帳子,人也清醒了一點了,這才發現屋裡的燈是滅的,昨晚上月亮多亮的,照的房間裡白慘慘的,有點滲人。我叫書童,書童沒應聲。我又過去搖了兩下,還是不動。我也找不到火折子,想著喊外麵值夜的,結果一出去,先看見桌子上我常用的鎮尺不見了。那鎮尺是我母親從宮裡帶出來的陪嫁,還是前朝的古董……不翼而飛了!當時我就嚇了一個激靈,再往出走,瞧見兩個值夜的丫頭靠在門邊睡死過去了,我就知道壞了!我從我的院子一直跑到我母親的院子,見所有的人都睡的死沉死沉的,我一直到我母親房裡,發現裡麵多寶閣上都空蕩蕩的,連我母親掛在床頭的琉璃燈也不見了蹤跡。還有些我都沒敢在宮裡說,我母親床帳子上掛著的玉玨和珠子,都被人摘了去了。我再不敢停留,趕緊去求助……隻有承恩侯府距離我家最近,也隻有他們府裡進宮方便,我隻能過去求助……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

孫重山就道:“那也就是說,你也發現你家的房門基本都是打開的,所有人都在沉睡,連跑出家門,家裡的大門也是洞開的?”

對!

是這樣沒錯!每一扇門似乎都是開著的。

“痕跡呢?”

什麼?

“痕跡!丟了那麼些東西,有些箱籠非搬動不可,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公主府比國公府還大,國公府的庫房都在府邸較為中心的位置,那麼公主府的庫房,總不至於放在前院或是後院這些地方。”

是這樣沒錯。

“長公主府不可能沒有整箱的存銀!”

李壽年點頭,“那搬運存銀靠人都不行,非馬車一類的東西不行……所以,一定是人員不少,且能動用馬車……可我一路跑出來,再慌,我這有些東西是能看清的,我家進出的通道並沒有什麼痕跡……”

四爺就問說,“你說庫裡的東西丟了,可我沒聽見你說你去庫裡看過……”

啊?

李壽年愣了一下,沒明白這話的意思。

林雨桐就道:“他的意思是,你沒去過庫裡,你怎麼就認定庫裡一定被盜了。”

“我母親床帳子的裝飾都被偷了,庫房怎麼可能沒被偷?”

“可你發現的時候,許是東西還在庫房,還沒有來得及運走呢。”不可能!

“若是那個時候沒被運走,那就是得在我出門求助的時間段裡運走。那個時候承恩侯府已經被吵起來了,門口燈火通明,就是賊再怎麼大膽,也不可能在承恩侯府的視線範圍內,把東西就那麼給運走。”

四爺搖頭,“那可未必。許是他們不需要經過門口,在府裡直接就能運走。”

怎麼運?憑空搬物?

“密道!”嵇康伯道,“不管是毅國公府,還是長公主府,地位都非同一般,這兩個府裡,應該有密道,否則,這就無法解釋。他們這種偷盜,是有明確目標的。你們現在應該想想,你們的府裡是不是真的有密道!”

孫重山看林雨桐,“我對府裡都不及表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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