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從何來(18)三合一(客從何來(18)金家真把...)(2 / 2)

盧淑芬看了自家姐一眼,是接話也不是,不接話也不是。林雨桐就笑,“快畢業了,這不是想參加今年的公考嗎?我媽大概是想打聽這個。”說著就把盧淑琴摁在灶前的凳子上,是給人家解釋,也是給盧淑琴解釋。她這打算沒打算說,誰知道這兩口子是打著求人給安排工作的心思的。

跟人低聲下氣……一個老實,一個笨拙,果然是叫四爺說對了。你掙多少錢她都不覺得你有出息。你得在她的意識和認識裡做成她認為的有出息的人,她心裡才安穩,才驕傲。

“之前我打聽了,是十月中旬報名,十一月筆試,是得去京城的。”林雨桐就笑道,“可這方麵也沒個可靠的人打聽。姑父在教育部門工作,要知道這些消息,您幫忙跟我小姨說一聲,等會子我給小姨留個電話號碼,到時候給我打個電話。今年算是應屆生,要是今年錯過了,還得等到明年。要不然就得參加省考或是地方公務員考試,您知道的,這兩者差彆還不小……”

人家立馬就接話,“這是個好方向。你放心,今兒回去我就叫打聽去。”又對著盧淑琴誇林雨桐,“孩子還沒畢業,把事都想到前頭了。”

這就是客氣話。不要錢的好話恭維話往出堆,卻沒說一句類似這樣的話:要是不行也沒事,回來總能有辦法的。

不說這樣的話,人家就是不想管。

你要是求了,人家怎麼接茬?娘家的嫂子得照看爸媽,這不能不把嫂子的娘家人太不當回事。可要是管吧,兩家沒什麼直接的親戚關係。

要是夏天上了大學畢業了,那都不用說,她這姑姑自然是有多大的勁兒使多大的勁兒,對吧?

但對於這種的所謂親戚的孩子,大可不必嘛。

要管這事,人情搭進去的太多。

可不管吧,一是顧忌娘家嫂子的麵子,二是都知道盧淑琴的情況,不敢刺激這種人。

剛才一起話頭,她麵上不顯,心裡著實有些不高興。不能仗著你精神不正常,來逼自家管這個事吧。

結果還真是誤會人家了。叫她說,現在那考試可不是那麼好考的,但考的上也好,考不上也好,跟咱們有什麼關係?但話不能那麼說,反倒是越發熱情和善,“國家選拔的,那前途不可限量。好些都求著人安排工作,人家能給你安排做辦事員,可安排不成縣長呀!是這個道理吧?自身硬了,出身正了,那路就寬了。”

很樸素的道理。

但盧淑琴不是傻,她腦子相當好使。她哪裡聽不出人家的推脫,又怎麼會不知道那個級彆的考試對於自家這種出身的孩子,有多難。

她還要接話,被林雨桐摁住了,很堅決的對她搖頭。

盧淑芬到底是了解她姐姐,小姑子以為之前是誤會了,但她知道絕對不是。自家姐姐就是想求這邊給孩子安排工作的。

想想姐姐的情況,她就給小姑子遞話,“高處不行,低處還不行嗎?再不行回來當個英語老師,那也不穩當嗎?”

要學曆有學曆,要專業有專業,縣城安排不了,難不成鄉鎮還給不了一個有編製的教師崗位?

小姑子就不接話都不行了,“高材生可不稀罕回咱這小地方。要是真願意回來,那肯定搶著要呀。”

話很好聽,但並不說應承的話。這是一種很含糊的態度。

林有誌在外麵更沒立場說啥話了,他就跟一夥子男人說說果園,說說果子的價錢,說說現在的市場行情。橋橋跟夏天幾個在外麵說話,也不知道說的什麼。

吃了飯沒多留就往出走。林有誌就趕緊問說:“跟淑芬說了嗎?”

盧淑琴低著頭不言語。

林雨桐就拉著她的手低聲說打算:“媽,夏天的姑姑說的是對的。咱先試試,公考不行,還是省考,省裡完了,還有市裡和縣裡,再不行,我就一邊考研,一邊乾著翻譯,掙的不少,有了學曆還能爭取將來留校。再要不行,我還當不了中學老師了?這任何一個,隻要乾上了,就穩當。我業餘時間再做做翻譯,錢也不愁了。咱不怕,也不求人。您想要您閨女將來出息成啥樣的,我就給您出息成啥樣的,成不?”

“自己到處碰——累!”盧淑琴說了這麼一句話。

是說舍不得孩子在外麵碰的頭破血流,這太累了。哪怕她這個當媽的沒啥本事,也沒啥能求的人,可也希望能儘力去試試。

“沒啥低人一等的。低一次頭換你一輩子衣食無憂,給人家低低頭,沒事。”她又這麼說了一句。

林有誌一路變的沉默,晚上躺在炕上,就跟盧淑琴說,“桐桐的心高,性子也要強。以前是悶葫蘆,擱在心裡啥話也不說。我也心說,將來找個學校,教教書,環境單純不怕被欺負就挺好。可現在看著,活泛的很。要是實在沒考上,我就去縣上找老祁去……你說行不?”

老祁、金保國還有他,三個人當年關係最好。

盧淑琴沉默了很長時間,這才說了一句:“那你明兒就去一趟,這事得提前打招呼。要不然沒那麼快輪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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