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翻了十多頁,她的語氣一直不疾不徐,不緊不慢,詞彙凝練準確。
這樣的水平,是可以嘗試同譯的。現在同譯的人難找的很。這邊隻有兩個能搞同譯的,忙的滿天飛。今兒南邊,明兒北邊。
李教授抬手叫停,“你很用心,是想往專業上繼續發展嗎?能這麼翻譯,想來整理不少業務中會用的其他學科的專業詞彙……”
林雨桐:“……”現在得這麼認。她隻道,“還沒想好以後到底要怎麼發展。不過學習階段,當然是希望把專業做精。”
很好!李教授這才介紹明天的活,“是一個國際醫療合作會議,主題就是醫療器械。與會的有醫療係統的領導,有做醫療器械的企業,有國外的醫療組織……會議的規格不低,屬於官方牽線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之前想著找個替補,現在看這水平,多帶帶都能挑大梁了。但是還有許多的細節需要交代,大到不要隨意揣、看書就去&a href= target=_bnk&、測對方的潛台詞,但又怎麼能巧妙的將這一層意思傳遞出去,小的打扮著裝禮儀,不能喧賓奪主之類的問題。
這種會議林雨桐見的多了,表示明白怎麼辦?
行了,該叮囑的都叮囑了,“不能遲到,手機保持暢通,明兒早上趕七點要在這裡集合,統一出發。九點會議開始,但趕在八點,咱們得到位。”
可以。
李教授還是不放心,叫矮個子女生,“尚思雨,你們女孩子的事,你多叮囑幾句。”
除了著裝打扮,還要注意生理期,“不在生理期最好,如果在,最好提前吃止疼藥,衛生棉也要注意……”
聽了一遍,她的主要收獲是知道這姑娘叫尚思雨。兩人留了對方的手機號碼,然後林雨桐打道回府。到家的時候天才黑,剛吃晚飯的時間。
林雨桐就把情況跟盧淑琴說了一遍,盧淑琴晚上一點都不多問,催林雨桐,“你今晚自己睡,能睡的踏實。明早上要早起呢。”
是!要早起呢。臨睡前給四爺打電話的時候,人家正在喝酒呢,“我就在招待所,哪裡也不去。”
“那你把門鎖好,裡麵要插上。現在這世道,男人在外麵也一樣不安全……”
這還沒說完呢,那邊哄然一笑,好像人還不少。這手機太不隔音了,沒摁著免提可人家一樣聽的見呀!
哎呀!鬨笑話了,掛了吧。
早上起來,桌上放著一碗荷包蛋,五個雞蛋,哪裡吃的了這麼多。
“吃這個吧,吃了不上廁所,彆耽擱人家的事。”盧淑琴催著林雨桐,“快著點,這都快六點了。”
其實還早呢。
行吧!吃吧,吃了三個徹底的吃不完了。再次刷牙,洗漱,然後上妝。皮膚乾燥,又曬的黑,上妝特彆不好服帖。一張臉花了小二十分鐘,換了衣服這才出門。
一出房門,盧淑琴都愣了一下,這是自己的閨女嗎?
白襯衫簡簡單單的,搭著黑色的七分小西裝褲,腳上的皮鞋低跟淺口,頭發打理的利利索索,站在那兒……就是覺得都不像了。
林雨桐叮囑,“藥先彆忙著吃,等我回來再熬。”說著就看也跟著起來的橋橋,“該買菜買菜,該買肉買肉,跟媽彆太省。”
知道!趕緊去吧。
到的時候還算早,尚思雨已經在了,“昨兒忘了給你叮囑了,該拍一張照片的,要不然這個掛在脖子上的出入牌沒辦法弄。我昨晚上愣是從活動陳列室裡找到你獲獎的照片……給裁下來了。回頭我一定找底片再給你補上。”
這都是小事。
林雨桐就問說:“可彆還把什麼事給忘了。”
尚思雨一拍腦袋,“忘了告訴你薪酬了,一小時三百,會議前後得一周左右。你可彆有其他的安排……”
一小時三百,八個小時的會議是兩個人輪流來的。因此相當於實際的工作時長是四個小時,那也一千二呢。這一千二乾七天,就是八千四,自己跟橋橋的學費綽綽有餘了。這還不算晚上加班乾的筆譯。
行吧!就這麼著了。
可這麼一乾,倒是真叫林雨桐往專業做翻譯的路上打了退堂鼓,另一個跟她做搭檔的口譯,還是學校的助教,在讀的研究生,又有過在國外交流的經曆,但因為這樣的會議專業度太高,他提前準備了一個月,到現場依舊會害怕遇到問題。
這也就是自己遇到的剛好是醫學會議,真換個專業,自己不那麼做功課行嗎?有些學術名詞光是記漢語都記不住,還得隨口能翻出外文詞彙,哪那麼容易?
果然,就沒有哪條路一定是最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