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比林雨桐想的還要複雜,她不得不給黃愛華打電話:“這就是一個馬蜂窩,誰知道這一竿子捅下去,驚動了一片。這麼說吧,沒走正規程序,卻用基金會裡的錢牟利者,比我想象的多!且多的多!”
多不怕!
不要慌,工作組馬上就下去。
上麵直接下了工作組,斷了本地內部包庇捂蓋子的可能。
工作組下來的這麼快,不用問都知道咋回事。林雨桐就是個通風報信的。或者說,她不是通風報信,她就是孫猴子去借天兵天將了。
好家夥,人家那邊不就是想摻行嗎?多大點子事?對吧!你這麼下手不留情呀!
反正林雨桐在家休息了半個月,工作調整就下來了。青山鎮這次是相當露臉呀,好幾個鄉鎮出問題了,昌安更是擼完了。然後不出問題的青山鎮,上上下下的都有進步。一把手直接進縣班子了,二把手調任財W局一把手,這可是財神爺了。幾個副鎮,也跟著動了動,要麼去其他鄉鎮往上走了一格,要麼去縣局裡往上調半格,林雨桐直接完成一步跳,鎮上她成了第一人了。冷寒調任昌安,任鎮zhang。就連老祁,這次也跟著動了一下,調到緊挨著昌安的一個鎮,跟桐桐一樣的職位。
然後桐桐就被談話了,“這麼調整,也是為了全縣一盤棋。藥材種植,藥材加工,要做成咱們的品牌,咱們的招牌,真正帶動大家跟著一起致富,該怎麼統籌,你得心裡有數。為了這一盤棋,你也看到了,大動乾戈不外如是!”
是!很有魄力的一個決定。
案子的事不在你的職責範圍內,你的任務就是看現在這剩下的爛攤子,怎麼解決。
昌安那邊的廠子,直接跟冷寒接洽,不叫那邊損失太大,咱們直接收購。作為二廠!
然後在其他各個鄉鎮設置收購點,又買運輸車輛。
緊跟著,就開設技工培訓班,很多人是要簽訂保密協議的。如果從你這裡泄密,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而且,初級技工和高級技工學的又不一樣。
叫林雨桐意外的是,白春娟跟著一直學一隻考,到了高級技工這一塊,隻剩下十個人了,她還是其中之一。
這麼忙忙叨叨的,可大家卻是眼看著鎮子在眼前繁華了起來。這好像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鎮上過往的車更多了,從早到晚,沒有停歇的時候。以前不算多搶手的鋪麵,現在好些人搶著租呢,就是林家門口的兩間鋪子,一天好幾個人來問。這個繁華程度吧,就連在路邊弄個冰櫃賣個礦泉水賣個冰棍啥的,這生意都足以養活兩人吃飯了。
盧淑琴就說自家閨女,“你就沒發現,你現在走哪,人家都怕你?”
怕我乾啥呀?我怎麼著了嗎?
你怎麼著了嗎?
林有誌白眼看她,“你在廠裡說話,你見誰敢說一個不字嗎?”
我對這個不是很敏感,做娘娘的時候等閒也沒人跟我說‘不’呀。她看四爺,我真這麼著了嗎?
四爺抱著孩子,專注的跟孩子相互玩手指,“這次一共送進去了三十五個,被免職回去種地的得有一百多號,你不光在咱們這裡說話沒人敢說不了,就連去彆的地方,輕易也沒人敢頂你。你就沒發現你出去開會的時候你兩邊的座位一直都空著。要不是最後來的人實在沒地方去,都沒人願意挨著你坐嗎?”
我一直以為因為我是女的,所以大家都有些避諱呢。
哼!
“我現在出門,人家對我也很客氣。”四爺用那種奇奇怪怪的腔調,“放心,往後的很多年,你隻要回來,就沒人敢紮翅!”
給大家留下的陰影很重啊!
林有誌也控訴,“現在老杜見了我都躲著走,也沒幾個人跟我聊天了。”
盧淑琴指了指門口,“你看咱家門口,以前多少人呀。現在呢?沒人敢在咱們門口呆著了。”
可我乾啥了呀?我啥也沒乾。
林雨桐就道,“積威甚重,不全是好事。鬨不好,真在下麵呆不久了!”
四爺哼她,“未必!以前是說走就能走,想走就能走,可現在你把攤子鋪這麼大,整個縣的產業在你手裡攥著呢。你不叫運行的順暢了,誰放你走?換個人得重新整合人力,誰能跟你似得,到哪沒人敢呲牙。臨時換將,叫其他人相互擠兌掣肘,未必有你在上麵鎮著好。上麵會考慮這一點的,不說市裡,就是縣裡也不會放你走。不過也對,你現在這個職位跟你的‘威信’已經不匹配了。要不了多久,咱是得搬家。您看,是提前買套縣裡的房子呢,還是委屈您跟我住單位呢?”
嘿!你這說話陰陽怪氣的,嘛呢?
想知道原因呀?自己猜去!
然後四爺抱著兒子去院子裡玩去了,孩子現在能說話呢,單蹦字的說。
一出去就笑著奔著院子裡的花去,“花!花!”
“摘花呀?摘了花給誰呀?”“媽!媽!”
“給媽媽呀!不給媽媽,媽媽是個沒良心的,咱不給!給姥姥行不?”
“給!給!”
……
林雨桐:“……”我這又是咋惹著他了?
這可是稀罕的很了!
盧淑琴就說,“沒說一定不能女強男弱,但這是不是得顧慮一下人家的感受。”
不是這個事!他會在乎這個嗎?
晚上她就去纏,哼哼唧唧挨挨蹭蹭的,人家不為所動。
哎呀!幽怨很深呐!
她繼續嬉皮笑臉外加死皮賴臉,擠在人家被窩裡,人家都躲在炕沿上馬上掉下去了也不管,你挪我跟著你挪,“給個提示唄!咋的了呀!我在外麵不給你麵子了?”
嗬嗬!“您是領導,您就是我的麵子,現在到哪人家都特給我麵子。”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不對味呀!
“人人都畏我,這不是你的功勞嗎?沒你給我肅清障礙,我能這麼順利嗎?你就是我最大的靠山呀!人家哪裡是看在我的麵上給你麵子,分明就是你給我掙了麵子回來的呀。”桐桐這話說的夠狗腿了吧!
四爺扭臉看她:這些用你狗腿的說嗎?我看你現在連重點都不會抓了呀!
林雨桐:“……”她就發現四爺的心思有時候也不能猜,猜來猜去,好像也不是很能猜明白。
錢啊權的,這都不是事,肯定不是為這個的。
那這生氣的由頭是,不顧家?她就解釋,“我再忙,也按時回來了。孩子也管了……”並不是不顧家。
嗬!
人家給了這一個字,內涵豐富呀!這動靜就表示自己沒猜對!
她就琢磨呀琢磨,然後琢磨的睡著了。
可把四爺給氣的,隻得翻身睡裡麵去了,再擠真掉下去了。
但桐桐第二天這不是猜出來了嗎?一大早,她跑派出所,正兒八經的視察工作去了。剛好逮住給四爺送愛心早餐的姑娘,然後對著老所長提出了‘嚴厲’的批評:你們這個管理很有問題嘛!上班時間這是乾啥呐?這有些人呀,不要仗著出身好,家裡有資本,就不好好工作。我這人的工作作風一向是這個樣子的,彆管你家的誰誰誰是誰,你就說你能不能好好乾。不能乾的就讓開,給能乾的騰地方。以後啊,誰不能踏實的工作,那就踏實的回家。
然後吧啦吧啦的,最後又提了一句話:我們不僅要**律,還需要講道德。
話放在啥地方都對,但在這個場合講,這就是意有所指的。
然後就把那個叫韓穎的姑娘擠兌的哭了,哭著跑出去了。
她哭了,但四爺笑了。
笑了就成了!證明這回把脈是把準了。出來的時候她偷偷勾四爺。
老所長就笑,看見那手放在背後小動作不斷了,就戳了戳四爺,“送送!送送去!”
就四爺送出來了。
出了派出所了,林雨桐才問四爺:“我今兒這講話,你覺得咋樣呀?”
今兒呀?
嗯!嗯!挺好!特彆好!特彆有水平。
林雨桐:“……”嗬嗬!我今兒是乾了這麼多輩子最沒品的事,說了這麼多年以來,最沒水平的話了。
還挺好!?
我能說啥呢?隻有那麼一句:嗬!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