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人送走了,金泰安都嘀咕,“這倆是不是撿到便宜的凶宅了?”
怕是沒人要的房子,這倆二不愣登的小夥子沒經驗,叫人給誆了?金泰生還安慰說,“真要是凶宅,咱家倒是不怕。”舞刀弄槍的,怕個什麼凶宅。
話雖如此,但到底是心裡不安穩。老哥倆也不顧下雪不下雪的,先跑來看看。這一看可了不得,金泰安回來就說是想舉家搬到京裡去。雖隻大房進京,老二家是在滄州有差事呢,不能走,但這個決定也是挺突然的。
當然了,這想法隻是想想。金泰安的意思:“先借著送嫁拉嫁妝,把大部分家當就夾在中間帶過去了。這話事先不能說了,說了承恩侯府還當是咱們舉家投奔他們的。回頭就借口老太太上了年歲,身體違和,暫時走不了。拖著過了年,過了年之後……”
過了年之後,金泰安一臉的神秘,什麼也沒說,但看那股子興奮勁兒,怕是在京裡謀差事的事有了眉目了。她也不問,特彆利索的收拾了東西,帶了一家子就上燕京。
到了地方一看,我的乖乖,這宅子可比自家在滄州的宅子好了何止是一層。家裡還正收拾著呢,她就把托人寫的請帖帶上,親自給送來了。
這般鄭重,那林家是必接的。
孫氏想到那個‘遞話’的少年,就笑道:“那可好,正好去吃杯喜酒。”
周氏忙應承著,回去恨不能把事事都給安排妥當了。孫氏說去就會態度認真的去,提前兩天添妝的時候,她帶著侄媳婦白氏去了。替老太太添了一支金釵,替趙氏和四房添置了兩對金鐲子,白氏替二房給了一對玉鐲子,孫氏找了一個金冠,不知道是早年誰送她的,炸的金燦燦的,帶過來給添上了。
人來已經是意想不到的,沒想到給了這般重的厚禮。
衛氏扶著婆婆,都有些惶恐。她有些忐忑的看周氏,周氏哪裡能不忐忑。這事便是看你怎麼看了?說是看重吧,未免太輕狂。人家憑啥看重自家?若不是看重,人家這是啥意思呢?但族裡來了那麼好些人,她還不能表現出來。鄉下人哪裡見過世麵,隻世道縣主是個尊貴人,如今族裡能跟這樣的人攀上關係,這是極為榮耀和體麵的事情。
孫氏借口有孕,沒有多呆。放下東西就跟白氏告辭出來了。
周氏是忙完一天,得空了才拉了自家老四,“你這婚事,怕是不成。”她特意把林家的添妝拿出來,“這般重禮,是謝咱家在外麵沒胡言亂語……”
四爺瞧了一眼就笑,“給我大姐放嫁妝裡吧。這東西確實是謝禮,不過不是為那事的!”
那是為了啥事的?
“外麵的事跟您說不清楚,安心忙您的,外麵的事有我爹呢。”
周氏:“……”兒子還是那個兒子,還是一天到晚蔫吧不愛說話的樣兒,可就是覺得哪裡不對。
晚上的時候,周氏偷偷跟金泰安道:“你還記得三十年前,邪祟害人,吃人生魂……”
金泰安:“……”吃飽了撐得你,“你覺得誰的生魂被邪祟吃了?老四?”
看!你也覺得你兒子很不一樣了。
金泰安白眼看她,翻身睡自己的,“那你覺得他從廟學裡過了一圈,啥邪祟能過廟學的眼?這家裡他不認得誰?族裡的人可都是他接待的,誰是幾房的,誰家有幾畝地,家裡新添了幾口人,甚至是幾個族裡的長輩高壽多少,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啥邪祟有這本事?這話可彆胡說了,叫人聽上個一言半語的,能要了老四的命。”
我這不是隻跟你說呢嗎?
周氏就道:“隻這孩子原本啥樣咱也清楚,你說說,眨眼掙來這麼大的家業……”
他是掙來的嗎?你少給他臉上貼金了!不外乎還是坑蒙拐騙賴那一套,隻是多讀了幾本書,多學了點裝點臉麵的本事,你還真當他有多大能耐?
不過,有了這點裝點臉麵的本事,也是儘夠了的。在燕京這地界,靠的可不就是一張臉麵。
於是便岔開話題道:“你一天到晚的,少琢磨這有的沒的。在你眼裡,老四是孩子,這麼些孩子,就他最小,不管是你還是娘,都護犢子。可他那年歲,到了外麵也是個男人了。不懂就少管!有這工夫你多操心操心大妮,這死丫頭那個性子……可比老四叫人操心多了!”
那倒是!真不如嫁給張屠戶家叫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