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代人呀(95)三更(這代人呀(95)可以嗎?...)(2 / 2)

這事兩邊都出了漏子,到底是哪邊說不清楚。自家便是懷疑是自家這邊出了問題,現在也不能言語。這事隻要沒實證,就不能提,都給爛在肚子裡才好。

是!得爛肚子裡。

可老太太睡不著呀,一提舉報她就害怕。當年兒子都能出去上學的,通知書都下來了,可是被人給舉報了。這一舉報,命運可就一下子不一樣了。看看祁家那小子,人家念書出來,現在都當官了,誰見了不客客氣氣的。可說實話,那孩子當年可不如自家兒子呢。要是自家兒子也念書了,出來至少也該是祁家小子那樣吧。

越想越焦灼,越想越想不通。誰乾嘛跟自己過不去。她腦子裡把當時在那裡的人都排了一遍,確定不是之後,再反複回想,結果突然想起來了,當時還有一個人沒湊的很緊,她是在屋簷下站著的,那人是――許慧嫻。

許慧嫻是林家的老太太,桐桐現在的祖母。

金老太蹭的一下坐起來,半個小時不到,牙齦就腫起來了。上火了呀,越想越生氣,除了他們家沒彆人。這許慧嫻心眼就不正,心眼正的人能養出林有愛那樣的禍害來!當年林有愛舉報自家兒子,現在她才一聽到自家孫子有出息了又來害自家的孫子。

等著!等著!許慧嫻你給我等著。

天一亮,金老太吃了個槽子糕,喝了一包牛奶,就直接出門了。往林家去,一進林家所在的巷子,金老太就開罵了,“許慧嫻你個不要臉的,自己不要臉,養下一窩子不要臉的……”

禍從天上來!

大家都才起,這個時候也不忙了,至少大部分主婦是不用下地了,有些起的早的都在門口擇菜準備做飯了,有些起的晚的也都在掃門口了,相隔那麼幾米,各自做著自己的活兒,然後說說閒話。

猛不丁的,那邊開罵了。這金老太十分潑辣,這些年是日子順心了,兒子撐家了,收斂起來了。早些年一個人拉拔四個孩子,不潑辣點,沒活路呀。所以,這麼一個本就潑辣的人,變老了之後更沒人敢輕易上前了。

都停下手裡的活看呢,這個問那個,“這是兩家又咋了?”

“不知道呀!好端端的。”

林老太出來的時候也不肯示弱,黑著臉,“誰咬你了你找誰去了,大清早的上我們家,咋滴呀!欺負人沒夠了!”

“誰咬我了?你咬我了!你就是屬狗的,心裡流的都是|毒|水!害我們家沒夠了!害了我兒子又害我孫子……”

“你把話說清楚,誰害你孫子了……”林老太簡直莫名其妙,氣的渾身直哆嗦。在門口朝斜對麵喊,“林有強錢豔群,你們是死人呀!人家堵在門口罵你娘,你還能做的住……”

斜對麵一直沒動靜,錢豔群小心的開了一點門縫,聽著外麵的動靜,小聲的罵要出去的林雨柱和杜曉茹,“有你們啥事?那是倆老太太!你們一出去,彆說動手了,就隻一出去,那老太太往地上一躺,那你說的清嗎?不訛一筆都不算完。你二叔一家都不在,那這萬一訛上了,這錢誰出?”

林老太等不來兒子和媳婦,這種感覺比被人罵在當麵還難受。

金老太就冷笑:“一家子窩囊廢,隻敢躲在後麵算計人。一肚子鬼心眼,見不得人好……”

林雨桐跟著林有誌和盧淑琴回來看新買的院子,肯定得先回這邊家裡,跟這邊老人說通,也不是容易的事。結果還沒到巷子口呢,就聽到誰在罵街。可她聽不出來,其他兩人能聽出來了,因此,兩人的腳步不由的就快了,尤其是盧淑琴,那腳上跟帶風了似得,蹭蹭蹭的就過去,路邊誰家拉柴火掉在路邊的像是手腕粗細的果樹枝乾,被她撿起來拿在手裡。林雨桐嚇了一跳,彆管誰家的老太太,這玩意砸在人身上,是要出事的。

她緊追了兩步,才說要把盧淑琴手裡的棍子抽掉呢,就見她蹭一下舉起來,衝著那邊正罵人的老太太而去,“誰窩囊廢!你兒子才是窩囊廢!你個老虔婆就隻會養窩囊廢!”她舉著棍子奔過去,落棍子的時候卻很有分寸,隻打在那老太太的邊上,像是打偏了一樣,一下沒打住,第二下還要打。

邊上的人就趕緊喊:“金嬸子,趕緊走啊!真打出個好歹……人家沒事!”

是!都知道那是瘋子,精神不正常,打死人她也不償命的。

這老太太蹭蹭蹭回身就跑,不知道是不知道怎麼麵對盧淑琴呢,還是單純的因為盧淑琴是瘋子,打起人來沒分寸。

林雨桐站在巷子口,看著金家老太太從身邊過去,一直目送她離開。彆半路上出事,再說不清楚。結果看見金保國騎著摩托車蹭一下停下了,估計是看熱鬨的人給金保國打電話了,金保國急著趕來了,然後半道上給母子碰上了。

看著金保國載著金老太離開,林雨桐才往回走。看熱鬨的都躲了,林有誌一邊往屋裡去,一邊問老太太,“又怎麼了?”

林老太還一肚子委屈呢:“我哪知道?好好的就來了!說是害了他兒子又害他孫子!害了他兒子我不說啥,我自己生的孽障乾的事……我受著。但誰害他孫子了?”

她的聲音高亢嘹亮,好像在跟周圍隔著牆皮在聽的鄰居們解釋,“一輩子都恨不能不來往!誰管她家孫子是圓還是扁,誰知道哪裡不順心的又開鬨呢。”

林有誌心說,該不是搶著買了金家隔壁的院子,叫那老太太不痛快了吧。

盧淑琴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她嗤笑一聲,心裡卻覺得快意,這個搶的好!她對著林家二老就直說了,“……那房子是桐桐買的,給我們住的。”

啊?

為啥呀!家裡有宅基地,一個本來就是要出嫁的姑娘買那個房子白白惹來那麼些麻煩,這又是何必呢?叫人堵在門口這麼罵。

老太太才要說孫女了,誰知道兒媳婦接了一句,“是我叫桐桐買的,那地方是我指明要的。”

林老太要說出口的話頓時被堵住了,氣的想說什麼的,可這個兒媳婦……她精神不正常呀。

不能對著兒媳婦生氣,也說不著孫女,她衝著兒子去,“你還真住過去?你腦子是咋想的?你不怕唾沫星子把人淹死。”

“二十多年了,唾沫星子不也沒淹死人?”林有誌就道,“我們回來就是說一聲,錢都交了,不能變卦。”

“那那房子就放著,不許住。”

“不住買它乾什麼?”林有誌看著老太太一眼,“回頭收拾好了,我們就搬。”

老太太真傷心了,兒子這是要撇開他們老兩口自己去住呀。她叫老頭兒,“這養的都是白羊狼呀!”說著就往地上一坐,哭嚎上了,“都是些不要爹娘的不孝子……林有誌,你給我聽著,你要敢搬過去住,我就找根繩子我不活了我……”

一哭二鬨三上吊,這作態又叫盧淑琴想起了當年在金家。因為不肯離婚,那老太太最開始也是這樣,哭哭哭,沒日沒夜的,家裡嗚嗚嗚的哭聲。發現哭沒用,接下來就是鬨,你乾啥都是錯,喘口氣都是錯的。鬨完了,就上吊喝農藥絕食,把能作死的法子都試了一遍。

她當時妥協了!

可妥協錯了!

盧淑琴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得,手裡的棍子咣當一下,敲在了院子裡的塑料盆上。那盆裡有半盆的水,泡著要洗的衣裳。這會子棍子敲上去,頓時盆破了,水從盆裡流出來,小衣服都衝到盆外,貼在臟地上。

院子裡一下子就靜下來了,都看盧淑琴。這是又犯病了?

盧淑琴沒犯病,但也沒逆來順受。然後林老太就被進門二十多年沒跟她嗆過聲的二兒媳婦懟了,“不願意?輪的到你願意不願意?林有愛當年那麼做也不是一天了,你但凡轄製你閨女像是現在轄製你兒子一樣,她咋能繼續那麼乾的?你包庇,你縱容……我這些年,是誰害的?找不見她了,就一筆勾銷了?我告訴你,不能夠!你二兒子是你們家賠給我的。我說啥是啥,隻有他聽話的份,你們老林家有一個算一個,少對我指手畫腳。氣急了我,我一把火把這屋子都給點了,我看你能怎麼著?這些年我為了我兒子我閨女的我忍你,你還當我好欺負呀!”

說著,論起棍子,在院子裡一通的砸。

院子裡其實也沒啥,鐵皮水桶砸的變形了,不耽擱用。晾衣杆上的衣服打下來了,臟了,洗洗又能穿。

但是晾著菜乾的那些簸籮啥的,她沒砸。那玩意要是掉地上沾上土了就不好清洗了,弄不好就糟踐了。

所以,林雨桐和林有誌很清楚,胡淑琴沒受刺激,她很正常。

她現在不怕人家說她是瘋子,她還借著瘋子這個名頭拿出來用用,這不,很多不好說的事叫她這麼一鬨,就好辦了。

至少老太太一個字都沒多說,被老頭子拉到屋裡去了。真怕盧淑琴瘋上來,給把院子點了。

林雨桐扶了盧淑琴,“走吧,先回屋歇著。”

盧淑琴捏了捏閨女的手,卻沒回屋,而是拿著棍子又出門了,直奔林大強家。林大強這邊是留著門縫聽動靜的,結果一見盧淑琴,蹭的一下把門關上,從裡麵上了插銷。

盧淑琴用棍子拍打門上的鐵門環,“林有強、錢豔群你們給我聽著。一樣是兒子,我們住在老人跟前照看了二十多年了,這二十多年,你們沒給老人送過一口吃的,沒給老人買過一件衣裳……現在,輪也該輪到你們了。我們照看了二十二年,現在該你們照看二十二年。之前我們種老人的地,現在老人的地給你們種去……”

這可把錢豔群氣的夠嗆:你們家孩子小的時候是老人看的,後來孩子上學了,種著老人的地,多收入了點是供養你們家孩子上學了。如今你們家孩子掙錢了,你把公公婆婆推給我了,咋不美死你算了。

她也不顧外麵是個瘋子,拉開門就蹦出來了,“彆給我在這裡裝瘋賣傻,啥都給我算計的清楚明白的。老頭老太太那些年還年輕正是能乾的時候,那個時候你留家裡,說是照看老人,其實還不是老人照看你們。這會子老人老了,乾不了個啥,要人伺候了,你推給我了……”

盧淑琴等的就是這個話,“誰推給你了!住的跟你們近,叫你們照看點也麻煩到你們了?我們每月給老人兩百塊錢,奉養我們給……不知你們的不花你們的,就是住的幫著照看兩眼都不行……那就叫大夥評評理……”

錢豔群才不信這個話呢,說是給錢,可給不給的,隻老兩口知道。

盧淑琴從衣服口袋裡抽出一遝子錢來,點出一千二,“這是半年的!”蹭一下塞給愣在一邊的林有誌,“給送去。半年後,還當著彆人的麵給,看我盧淑琴說話是不是放屁!”

一巷子看熱鬨的,然後盧淑琴不給錢豔群冒泡的時間,直接回去了。

等人家走了,錢豔群反應過來了,這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包袱硬是塞給她了嗎?人家還不接受反駁。

誰要再說盧淑琴的腦子糊塗人還瘋著呢,她能糊對方一臉。

盧淑琴一進屋子,就長出了一口氣。扭臉眼睛亮晶晶的看自家閨女,“我這麼著……沒給你丟人吧?”

沒有!絕對沒有!

林雨桐挑起大拇指,“就是這樣。從今往後,你隻管你心裡舒不舒服,自不自在,彆人的舒服跟自在,都與你無關。”

盧淑琴看了林有誌一眼,“你爸舒服不舒服,自在不自在的,我還是要考慮的。”

言下之意,反正把你爸你媽你哥你嫂我得罪了遍,你就說現在怎麼著吧。

林有誌苦笑,又無奈的道,“你都說了,我們家把我賠給你了。賠給你的就聽你的,你的話就是聖旨。”

盧淑琴這才嘴角翹起,隨即又馬上壓下,“那就收拾東西……要不然我在這邊,老太太該睡不踏實了。”

行!你說咋就咋。

林雨桐去原主的屋子,因為不住人,這邊更沒啥東西可收拾的了。

她進屋子打量了打量,挺乾淨的,應該是常收拾。衣櫃裡的衣服都不想要了,乾脆就沒動。再就是原身的書,都在床下,這個要帶走的。桌兜裡的東西挨個看了一遍,都是小姑娘喜歡的小零碎,也沒什麼特彆的。

於是找了繩子,把書用繩子捆起來。原來裝書的紙箱子潮了,一拉就散架了。

可這把書箱子鬆鬆散散的拉出來之後,林雨桐就有點奇怪了,箱子上麵放著幾張大紅紙,紙質乾燥,這是啥時候買的?或者有啥事家裡得用這個了?

想起林雨棉結婚時偷偷貼的大紅喜字,怕這些東西是林雨桃給幫著藏起來的。

但乾嘛藏這裡,大房對外麵把林雨棉領證準備結婚的事藏的嚴實,可大房自己卻都是知道的。因此,這東西不藏在他們家,弄來乾嘛?林雨桃偷著藏的?

她沒在意,把書一本一本的拿出來,摞起來打捆,一個箱子到底了,這箱子可以拆了再放好,收破爛的來的時候老太太就幫著賣了。結果收拾破箱子的時候,箱子下麵還有一盒粉筆,沒用多少的樣子,也沒泛潮。

粉筆這玩意是特彆愛泛潮的。這東西應該是剛藏沒幾天的……實在是想不出來自己和橋橋不在家,誰有用這東西的必要。

林雨桐皺眉,摸出手機,撥通四爺的電話,“你之前說,舉報的人貼的是大|字|報……”這個大|字|報什麼樣?按說都是拿毛筆寫的。

結果四爺說的詳細了一點,“紅紙,□□筆……錯彆字,左手書……”

林雨桐的手裡正拿著紅紙和□□筆。

至於錯彆字,不是舉報人多高明故意寫錯|誤導,而是這個舉報人本身文化水平就不高。

也不是故意寫成左手書叫人不好查證的,是這個舉報人的字確實寫的不好。

林雨桐將事跟四爺低聲說了,“……金老太今兒過來罵,其實也算是沒罵錯。”

四爺:“……”完全不知道為什麼?

他把金老太回來之後說的話學給桐桐聽,老太太說,“當時許慧嫻就在不遠的地方站著,不是她再沒彆人。”

可林家老太太指使孫女乾這個,圖什麼?

林雨桐一臉的牙疼,“不是老太太指使的,是林雨桃自己想乾的。”

四爺:“……”林家代有人才出呀!

“她大概覺得她跟林大姑是不一樣的,林大姑是害人,但她沒覺得這麼做會害人,她的初衷應該是幫你。”林雨桐把這東西單獨挑出來放桌子上,“這要傳出去……將來……人家會不會以為是我找林雨桃叫她這麼乾的?”

我總不能跟人解釋,說我姐看上我男人了?

四爺:“……”大姨姐小姨妹這種事……很多人喜聞樂見呀。

林雨桐咬牙切齒,“沒事,你忙你的。這人我來收拾……”

慣得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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