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我那個我不上轎子!
這可把金家兩口子心疼的夠嗆,金泰安陰沉著臉,當爹的啥時候最難受?嫁閨女的時候最難受。這樣的情況下叫這樣的閨女以如今這姿態出嫁,最最難受。
怎麼辦呢?
就這麼辦了,金大妮真就帶著一些現銀,總數也不過百兩。衣裳兩箱子,首飾一匣子,再就是被褥兩台,以及十八件兵器,出嫁了。
這一亮嫁妝,驚的那麼些個來客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林家是男人去承恩侯何家,女眷去了金家,作為娘家人,這不也得跟過來入席嘛。何家暫時也鬨不懂林家是怎麼跟金家有關係的,但瞧著縣主也來了,想來淵源不淺。
能給何家撐麵子的,都是京中皇親和勳貴,跟孫氏都相熟。甚至於長公主,幾位王爺,甚至於皇子都出來,皇後的臉麵還是要給的。
女眷們也不過是湊趣,瞧瞧嫁妝罷了。什麼樣的富貴沒見過,一個沒根底的人家,有什麼可看的?可等真把嫁妝亮出來,孫氏就不由的坐直了。探頭一瞧,眼裡閃過幾分思量來。
場上當時就僵住了,長公主開口解圍,她哈哈就笑,“怕是金家也是用了心思了?該不是去請教了高人叫算過命格?若是如此,倒也當真是二小子的造化。”
眾人忙附和,“正是!正是!”
長公主卻拉了孫氏低聲問詢,“倒是不知道林家跟這戶人家有些瓜葛。”
孫氏笑了笑,隻道:“原是老親,隔得遠,走動的自然少些。”
“倒是一戶有意思的人家。”長公主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就不再言語了。
孫氏隻漫不經心的答了一句:“是啊!”
抽個空檔,孫氏交代身邊的嬤嬤,“注意新娘子那邊的動靜,今兒注意著,往後也多聽聽這邊的消息。”嬤嬤是孫氏心腹,知道關注這個是為了什麼的,便鄭重的應下了。
四爺是不知道孫氏觀察這個的,他是今兒的舅爺,自然是座上賓。之前轎子到了門口,那位二公子倒是叫人扶著出來親自接了新娘子,到底是個什麼病,四爺沒看出來。因為成親,大喜的日子,新郎官也被擦了粉,遮掉了臉上的顏色。
這位何家二公子之前表現的對金家的婚事並不熱切,金家在京城那麼大的動靜,可除了媒人在中間遞話商量婚期,何家從不曾主動問過金家進京之事。今兒更是沒有上金家迎親,四爺其實對這婚事不怎麼看好。
可意外的是,等人出來了,這何家二公子倒是表現的意外的謙和。拖著病體堅持給金家長輩跪拜見禮,就是對幾個小舅子,也是客氣有加。按說,幾個小舅子不分親疏遠近的,可四爺明顯能感覺到,這人對自己要熱情那麼幾分。
這熱情源自哪裡?
除非他知道自己跟鄭王有點瓜葛。
一個常年躺在床上的人對外麵的消息卻了若指掌,有點意思了。
入了席了,新郎官就招手叫人,“孫兄,過來幫我招待。”然後又給四爺及金家兄弟引薦。
此人姓孫,名重山,跟何家平等相交。
四爺一下子就知道這人是誰了,這就是毅國公府那位本來打算跟林家六姑娘定親的公子。
行吧,碰個杯就算是認識了。
這邊杯子還沒放下,這邊桌子上又被安排了一人,金嗣況拉了拉四爺的袖子,“熟人來了!”
四爺抬眼一瞧,是跟鄭王一起的那個青年。
孫重山笑嗬嗬的介紹,“幾位兄台怕是不認得,這是禁衛軍副統領齊戰齊大人。”
四爺就拱手,“齊大人,久仰久仰。”他端了酒杯,“初次見麵……”
齊戰:“……”你裝不認識我,這是很聰明的做法。但是這回你錯了,王爺找你有事!他打斷四爺的話,“四少爺,請馬上跟我走一趟,王爺有請。”
四爺:“……”尷尬這東西,彆人有沒有的,他不知道。但他肯定是沒有的,被打斷的話馬上被他接住了,“從初次見麵我就知道,一見你準沒好事,看看!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