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根不好意思的笑,笑了一半就不笑了,“就怕我姐傻了吧唧的,還不肯離。”
林雨桐就道,“先把人接回去吧!帶著孩子昨兒走了一天,真要是碰上心眼不好的,真能給拐賣跑了。”
這還真有可能。
大根給嚇的,“肯定給帶回去。工錢我也不要也得把人給帶回去,今兒就走。”
林雨桐就叫他給老家打電話,“看你爸媽來了沒,要是沒來,就彆來了。我送你們去車站。”
結果那邊已經快到了,大根怕弄不住林雨萍,就趕緊說,“彆舍不得錢,打車過來……”
林雨桐就報了個地址。
結果早上十點,林大伯兩口子已經到酒店了。
孩子拿著麵包還在吃,林雨萍隻坐在床沿上不言語。大伯娘哪裡還有客氣的,巴掌直接就往上掄,“你找他乾啥?怕他死了沒人給收屍呀!你要跟他一塊死就死去!你折騰孩子乾啥……”
林雨萍被打的,“還不是怪你們!我要是多上幾天學,我也跟小桐似得……我就是碰上陸大軍這樣的東西?你們就是自私,就是一點苦都不肯為兒子吃……”把林大伯氣的嘴唇直打顫,偏又說不出一句話來。
沒供養孩子念書,成了一輩子的短處。可那時候你要是念不上去,先是留級,還是不行,老師就不要了。三遍五遍的叫家長,就是說你家孩子我教不了,你帶回去吧。那我不說沒錢供你,難道要說你笨你蠢你啥也學不會,老師都不要你了!
我不光不能叫你知道,我對外都不能這麼說的呀!
他也不辯解,“反正你老子就這樣了,你也換不了爹了。你要是回,現在就回。啥情況大根也跟你說了,要是染上那個病,身上就慢慢的爛完了,掙多少錢都不夠填這個黑窟窿的。你還敢他過?你還敢帶著孩子跟他過?你要過你就去過去,孩子我們抱走,彆叫孩子也染上。”
林雨萍看林雨桐,“真那麼難治?”
“分情況!看是哪種XING病了。”林雨桐就道,“有些打幾針就好了。有些終身得服藥,有些反反複複的,好不利索……”
大根就道,“他都治了大半年了,那你覺得這是打幾針就能好的?他這是肯定好不了了!這也不是彆的病!要是說突然得了大病了,或是傷了殘了,咱不要人家,是咱不對。可他這個病……是怕被他拖累不死呀!”
林雨萍隻咬牙不說話,“我得見他……”
大根氣快了,“那走!走!去見去!”
他知道在哪,林雨桐開車,一直送到一個城中村的路口。村子裡是黑雪,臟兮兮的,七拐八拐的找到地方,出租房門閉著呢,一推就開了。裡麵一排飲料瓶子,裡麵都是□□塊,肯定是不方便下床的時候尿的。因為在吃喝拉撒都在裡麵,哪怕這麼冷的天,都一股子臭味。林雨桐戴著口罩,沒靠近。隻問一個過來查看的房東,“這間屋子裡的人呢?”這房東看這麼一行人,就道,“我還找呢!房租欠了兩月了,把屋裡弄的埋汰上啥了。你們是他的家人?八十塊的房租……”
“我們是債主。”林雨桐就道,“也欠了我姐不少,這不正找著呢嗎?”
“這王八蛋!”房東嘀嘀咕咕的,“肯定跟東屋的老婆子走了……”
這是啥意思?
“那邊住個撿破爛的老太太,這混蛋東西啥女人都撩撥。不能動了,就跟老太太搭話……”
邊上過去個人就說,“人家哪裡就老太太了?才四十多而已。”
“反正兩人差不多一起不見了的。老太太不欠我啥,房子也還乾淨……”
林雨萍再也受不了了,扭頭就往樓下跑,直到上了車才喊了一聲:“離!誰不離誰誰狗娘養的!”
但林雨桐還真就覺得這種東西留在市裡遲早成了自己的禍害,真對媒體胡說八道,就說煩不煩。
她說林大伯,“要離婚還得人親自到場的。您回去找陸家,也彆說離婚,就說病的很不好,再不找怕就把病給耽擱了。陸家老兩口子就這一個兒子,肯定是要往回找的。等找回去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