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待花開(57)三合一(靜待花開(57)這事四爺...)(1 / 2)

重啟時光(90)

今年的青山鎮, 紅火的程度,比身處縣城的城關鎮都紅火。

不僅當地的藥材加工,還給藥企進行半成品藥材的加工。鎮子上的車輛來來往往的, 小貨車大卡車的, 來來往往,鎮上的大小飯館, 紅火的很。

像是唐虎的火鍋店, 一到夏天, 就忙得不可開交。

從早上起開始備貨,到夜裡淩晨三四點有些年輕人吃喝的還不散場。唐虎愣是從老家雇了七八個人,才把攤子給撐起來。就這還有父母和他哥哥得空幫忙呢。這麼一個外來戶,就在這裡紮下根了。夏天沒過去, 人家在縣城裡交了首付買了房子。這房子才一落定,人家的婚事也定了。

怎麼也沒想到, 是單位食堂大嬸的閨女。

之前不是想叫林雨桐幫著說媒, 說給金嗣明嘛。人家也是鎮上的人, 不跟林雨桐一個村,但是吧,人家姑娘在他們村的幼兒園教,掙的錢也夠自己花用的。這嬸子心氣比較高,現實看上金嗣明了, 結果沒成。後來又看上司機班的一個小夥子, 結果人家小夥子自己談了個在縣上環衛局坐辦公室的小姑娘,人家姑娘家還是縣城的。這婚事又沒成!

後來這唐虎差不多就在眼皮子底下把日子過起來了,縣城裡房子都買了呀。這就很可以了!再挑揀就過了。

還怕林雨桐有想法, 畢竟這是林雨桃之前找的對象嘛。

林雨桐也不知道林雨桃現在啥情況,人在哪。這嬸子怕自己有想法, 但更是想打聽林雨桃現在的情況,怕後麵再出個啥變故。

林雨桐是真不知道林雨桃的情況,家裡林有誌從來不主動提。林雨桐也每周都去看老爺子老太太,但是老太太再沒提過。家裡就跟沒有這麼一口人,擱誰也不提。

她能說啥,隻道:“日子定了,可都要吃喜糖的。”

一定一定!

下班的時候金鳳在這邊跟盧淑琴說話,不是很樂意那邊的親事一樣,“……那小杏的媽可精明了。之前咋看不上唐虎,現在看上了?圖啥的?”

你這話說的,相看對象,誰還不圖點啥了。

金鳳主要是生氣,“那邊在他們村上,有自己的宅院。也有兒子,但兒子一院,把老宅的這一院說是給閨女。意思是唐虎的戶口就能落在咱們鎮了。可住他們家了,唐虎以為還管得了我公公婆婆嗎?其實啥事都給我和唐龍扔下了。”

林雨桐就笑,“沒事,正是精明,她才不敢。隻要你是我們大姐,那邊就會放聰明的。”

“那我可不管他們那一套的。”金鳳立馬道,“養他爸他媽是他當兒子兒媳婦的本分,咋的了,得我這邊能給她好處,她才養呀?精明的不要過了頭呀?!想乾啥呀?想叫給小杏安排工作呀?”

這不是都沒說,你在這裡自己想的嗎?

林雨桐就說,“你就想著,你過日子有你公公婆婆幫襯著,是不是不那麼累。家裡家務活你婆婆給你乾了,彆管啥時候熱湯熱飯的,所以啊,這管有管的好處。老頭老太太利利索索的再活二十年,那是你享福了二十年。”

關鍵是,唐家老兩口子平時那就是乾乾活,不多話。勤快的很,有點時間就弄野藥材,賣了錢留個零碎的,剩下的整數,哪怕是整十塊的,都給金鳳了。現在這樣的公婆上哪找去?

說了那麼幾句閒話,等人走了,盧淑琴就說,“瞧見沒?這才幾年,金鳳都變的有心眼多了。以前也不笨,就是看著陰沉沉的。現在這日子過的好了,人也沒那麼陰沉了。精明勁也出來了。”

林雨桐就笑,知道盧淑琴說的啥意思。金鳳過來不全是抱怨,也是怕自己和四爺乃至林家對這個婚事有看法。這不,對那邊表達的一萬個不滿意,但說到底,嫂子無權乾涉小叔子的婚事,對吧?反正表達了,彆管怎麼說,我跟你們最親這個態度。她岔開話題,小聲問盧淑琴,“我爸沒說桃桃的消息?”

盧淑琴歎氣,“那孩子心狼。以前還跟她舅舅家聯係,現在換了工作,連她舅舅家聯係的都少了。”

這就很不應該了。

那幾年,手機在農村屬於少見的東西。但這兩年,二手手機越來越普遍了。城裡人淘汰的藍屏白屏直板的手機,在農村慢慢的普及了。一般隻要願意,是斷不了聯係的。

“也沒跟家裡聯係。”盧淑琴就道,“老太太心裡肯定記掛,你大伯那邊的固話,不是挪到老太太那邊了嗎?我之前說給買個手機,怕你爺一個人下地的時候有個不舒坦的能隨時打電話。結果你奶奶攔了,說固定挺好的。為啥的?還不是因為桃桃記得住你大伯家的電話。可這種的,自己躲家裡的,你就是想找都沒地方找去。”

娘倆說了就完了,盧淑琴也不是很有耐心在家裡八卦了。得空就出去練車去,人家還不用林雨桐給買車,自己一輛,來回開著跑。最開始是在附近轉,四爺得開著車在後麵跟著。後來人家膽子大了,往縣城去。走的時候還問周圍的人,說要捎帶啥就言語。最近是每天往縣城溜一圈。四爺跟著幾天後,盧淑琴說啥也不叫跟了,“我開的不穩當?”

沒有!特彆穩當。

但不敢叫她一個人呀,不開車跟著行,四爺在家呆著孩子,林有誌坐在副駕駛上跟著呢,就怕車在半路上有故障,她一個人不知道該咋弄。

人家開了一段時間,把縣城和周邊都跑熟以後,竟然上高速往省城溜了兩圈。順利的跑了兩回之後,林雨桐再不擔心了。

橋橋打電話回來,“媽現在可了不得了,再省城都敢乾。開到學校接了我,我們還去海底撈吃了一頓。你知道去二環那個海底撈吧?那個轉盤,那個街道,我都捏一把汗。結果人家開的一點問題沒有。”

總之這個變化是叫人驚喜的。隻要還願意學東西,這就證明對生活還是有飽滿的熱情的。

這麼一打岔,林有誌的心裡也能好受點。畢竟唐虎這麼一定親,桃桃的事難免再被提起。作為親爹,心裡反正不是滋味。說起來,多好的人選,要是那死丫頭不折騰,是不是現成的好日子?

在林家刻意的不關注下,人家的婚事該訂還是訂了。

按說不該出變故的婚事了吧,卻在年底村裡分紅的時候,人家女方反悔了。

對的!小杏的媽媽,食堂那位大嬸,不樂意唐虎了。

為啥的?

因為今年兩個廠子一起乾,產值翻一番,哪怕留夠擴張再生產的錢,今年村裡但凡入股的,一家一戶足足分了六萬。

六萬塊錢在當下是個啥概念呀?反正一輛新車沒那麼貴。在縣城買一套院子現在才漲價到四萬。一套商品房也就是這個價格了。

更何況,當時為了入股,基本上家家戶戶都分戶了。哪怕是一個兒子的,都跟老兩口子分了戶。就是為了多占一股的。

這就意味著老人帶兒子的股份得有十二萬。這還不算家裡的農業收入呢!這些加起來,家家戶戶得在十五萬上下。

這是個啥概念呀?

帳一分下去,村裡人到哪說話聲氣都大了――有錢!很有錢!以後還會更有錢!

這樣一種情況下,那真是村裡的小夥子特彆受歡迎。小杏的媽就覺得找那邊村子一普通的種地的小夥子,也比找唐虎強。

唐虎那錢來的辛苦,雇了那麼多人,其實是個虛熱鬨。到底能掙多少呢?絕對沒有村裡分紅來的多。關鍵是,分紅年年漲,今年就比去年整整的翻了一倍了。這要是明年再翻倍,這得多少錢?

可唐虎掙的,隻能說不錯,以後這麼做下去,他的生意能翻番不?

翻不了!隻要能維持穩定都是他的能耐了。

反正,結婚日子都定下了,就放在臘月二十八了。人家當媽的死活不願意!農藥就在手邊放著呢,你要是敢出門再找唐虎去,我立馬把藥喝了的那種。

這就是錢帶來的不好的一麵了。

村裡之前退股的張家人,前前後後的托人找林有誌,托人找金保國,意思是重新入股,不退了,當時真退錯了。可不等林雨桐說話,大家就恨不能把張家給咬死了。這多一戶來分,那分誰的?又不分林雨桐的!那分的都是大家的錢。

沒人樂意!林雨桐也不叫林有誌和金保國為難,張家人再找的話,就叫他們直接去找廠裡,大家說了算了。

結果沒一個人答應的。

張家擱在村裡是從東頭罵到西頭,罵的再難聽沒人搭理。就成了村裡的極個彆戶了。

當然了,這種時候,像是一年都不露麵的林有強,那就露麵了。

分紅了嘛!他有一股,林雨柱也有一股。林雨柱自打走了,就再沒回來。戶口也沒遷。但就算是遷了,人家入股的那一份分紅還得給。

他一直跟家裡有聯係,定期給老太太打電話。去年寄過兩次錢回來,叫林雨桐幫著還債的。本來債務在去年分紅之後,這就還完了還有剩餘。結果林雨桐少叮囑了一句,林有強人家就做主把他兒子的分紅給領走了。今年林雨桐給卡主了,叫林雨柱回來,一方麵把當年的債連本帶利息給人還上,另一方麵,剩下的錢不能再過林有強的手了。

當年老太太不叫林雨柱回來,是壓根沒想到,家裡能通過那點分紅就這麼翻身呀。

因著孫女,村裡家家都有錢了。現在走出去,沒人應該不肖子孫對她指指點點的,反而到哪人家都尊著。

她親自給大孫子打電話,“回來!一定得回來。要不然你爸真就把你那一份給占了。”

大家就發現,這錢真的能解決太多的問題。像是林雨柱這種的是一種,像是那些婆媳不和的,又是另一種。現在人家老兩口手裡有股份的,也不慣著媳婦了。對我們不好是吧,將來我們把股份還廠裡,廠子裡都會管我們老的。好像婆媳矛盾一下子好解決了。但隨之而來的問題也就多了,小兩口以各種借口鬨矛盾的,男人們一下子牛氣起來了,家裡那媳婦脾氣稍微弱一點的,就受欺負。動不動就朝媳婦喊,“你看你能呆不能呆,不能呆滾!老子離了你,想找啥樣的都不難。”那愛打牌的,小牌不行了,來大的。

林雨桐抬手就收拾,“慣得你們是吧!給臉是吧?要離婚是不是?誰要離婚,站出來!離婚行呀!這家產得分,股份也得分。”她指著小名黑熊的那個,“你們一家小三口,孩子占四份,你們兩口子一人三份,孩子判給媽,你媳婦單獨拿七你拿三!要離馬上就去!這官司我們給你們斷了。來!今兒誰要離,都過來。”

一個個的嘿嘿嘿的笑,“姐,你看,這不是兩口子說笑呢嗎?不敢離!真不敢離!我以後把她當祖宗供著。”

能耐的你們!

林雨桐說那幾個愛打牌的,“人家可都盯著呢。要罰可是按照賭資成倍罰的。你們腰粗是不是?腰粗好啊,咱們民警日子難,你們接濟接濟,來!開個場子,咱們來把大的,叫他們過來罰罰,他們能過個肥年,你們也順便去派出所半月遊怎麼樣?”

“姐!不打!真不打牌了。我們賭瓜子,賭花生,賭啥都行!就不賭錢,您要再見我賭錢,您大耳刮子扇我。”

林雨桐用手點了點一圈的人,“人閒生是非!找點事乾!明年涼茶廠要落戶咱們鎮上了,你們也漲漲出息,一年那個幾萬塊錢就知足了?知道人家天下第一村啥樣的不?得空了去看看去!家家小彆墅,家家豪車開著。村裡蓋的跟花園似得!人家為啥能乾那麼大了,要都不思進取,也就是幾萬塊錢的命。現在得憑著命的想法子,看看有啥著沒有。多往回摟前!沒事,多去大城市看看,你就知道這點錢算個屁。”

罵了一圈,罵老實了。

村裡的變化大家知道,林雨桐說話那是沒人敢紮翅的。有本事嘛!這不,挨了罵了,大家也不惱。晚上的時候,一夥子來找四爺和林雨桐了。都是村裡的人,這兩年也都認識。有跟金嗣業的原身相熟的,有跟林雨桐的原身是同學的,真是跟橋橋都比較熟悉,大家坐在一塊,幾乎是同齡人。在農村,也都差不多都成家了。

其中有兩個麵孔稍微生的,一說是誰,林雨桐也就知道了。村裡陸陸續續也有考出去的大學生,這兩個是大專畢業在城裡工作的。這要過年了,人回來了。回來一看,鎮子不一樣了。他們有他們的想法,跟這個那個大家湊一塊,商量的還是掙錢的事,今晚上來,主要是找林雨桐拿主意的。

黑熊就先道:“咱們現在就想著,咱們有技術,咱能不能再成立一個公司,去各個產藥材的地方承包土地,種植藥材。或者跟對方簽一個什麼供銷協議……”

對的!村裡的土地有限,藥材有限。跟藥企合作,賺的是對方的手工費。可我們先把鮮藥材包圓了,我們這裡出的又是成品藥材。藥企少了來回運輸的各個環節,省心了。而自己這邊了,做大了,市場份額就大了。在行業裡有了話語權,這意義是不一樣的。

林雨桐一直沒提,果然,就有腦子活的人奔著這條路走了。

這不是說林雨桐一管到底的事,這就是得他們自己能想到這一點,且努力的朝那邊奔。

林雨桐特彆讚賞,從抽屜裡抽出一份資料,“這是各地出產藥材的情況。這份東西我整理好一年半的時間,終於等到有人過來跟我談這個事情了。”她把材料推過去,“給吧!剩下的路得你們自己走。”

這倒是叫人不敢拿了。

四爺就幫著往前推了推,“拿著吧!以後遇到任何解決不了的問題,直接找我們。遇到扛不動的事,告訴我們一聲。在外麵走動,不要怕。不管在哪裡,隻要打的電話回來,剩下的我們幫著解決。我們兩口子的電話二十四小時開機,但凡是正事,你們開口了,若是我們沒管,這個村我們還有法子回嗎?”

幾個人麵麵相覷,這個承諾可給的重了。

可以說,這個決定不僅把村裡的氣氛推高了,就是好些彆的村子的人,這會子也反應過來了。可以搭著這個順風車一塊乾呀!

也因為大家的看的見前麵的路,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走,黃愛華今年年底再來視察的時候,林雨桐全程就不說話了。叫當地的乾部說,叫當地的群眾說。

過去是什麼樣,現在是什麼樣,將來我們要怎麼樣,當人有希望又奔頭的時候精氣神都是不一樣的。

林雨桐全程也不接受采訪,跟歐陽帶來的那些媒體同事就說,“沒有采訪我的必要,外麵那麼多人,哪一個都能告訴你我可能注意不到的細節。”

歐陽卻笑,心裡有個細小的聲音說:林雨桐真有心眼,彆人給她唱讚歌,可比她自己自賣自誇要好的多。

可理智又在說:這是林雨桐的厚道,這是給後來人一個發展的空間,她在為她的離開做準備。

不管怎麼說,黃愛華很高興,一路上都是特彆豪爽的笑,“你現在是典型,躲也不成。你的老領導專門給我打電話了……”

是說作為典型,上麵聽說了,連部裡的老領導都知道了,並且提出了表揚。畢竟,部裡下去扶貧的,出了這樣的成績,這是非常有麵子的事情。

林雨桐也道,“以前也沒好意思去,沒點成績都不敢回去,怕無顏見江東父老。現在嘛,再回去也算是衣錦還鄉了。”

是說會去京城一趟,老關係都走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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