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了,我送你去醫院。”
沒注意到還好,一看到手臂上滲著血,蘇默言眉頭一皺,倒吸一口涼氣。帥不過三秒,蘇默言最怕見血,彆過頭叫喚了一聲,“啊,疼——”
“現在知道疼了?”像個小孩子似的,跟方才判若兩人,鬱遙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她拉著蘇默言出去,剛剛還以為蘇小姐有多能耐。
蘇默言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鬱遙好像…挺緊張她的。
八點多,除了研發部加班較晚,其他部門幾乎沒什麼人。鬱遙帶蘇默言回了三十六樓的辦公室。
“你坐一下。”鬱遙看了看蘇默言的傷口,可能隻是皮外傷,但血流得怪嚇人的。
比起疼痛感,蘇默言更擔心會不會留疤。
鬱遙拖過她的手臂,想拿紙巾幫她擦掉多餘的血,這還沒碰到她的皮膚,蘇默言閉眼咬著下唇,“嗯……疼……”
鬱遙冷冷地說了一句:“我還沒碰。”
“喔……”蘇默言放輕鬆了點。
“剛剛的膽子哪去了?”鬱遙低頭,用紙巾替她擦著血跡,雖然血已經止了,但還是去醫院處理下傷口比較好,夏天容易發炎。
“還疼嗎?”鬱遙的頭一直低著,沒有抬起。
蘇默言搖搖頭,她呆呆地看著鬱遙,又想起一些事情……鬱總這樣低頭時,其實挺溫柔的一個人,私下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事實上,常年習慣一個人的鬱遙,也很少這樣去關心彆人……
從正式認識蘇默言的那刻起,鬱遙覺得自己理應無比厭惡這個人,幼稚,任性,目中無人還蠻不講理,隨便一點都入不了她的眼。
可是,很奇怪,事實並非如此。
被人盯著看,心裡會有感覺,鬱遙抬頭時,蘇默言果然在目不轉睛地望著她。
辦公室裡很安靜,安靜到呼吸聲稍稍重點,都能聽得清楚。
鬱遙不知道蘇默言的眼神想傳達什麼,而且,這已經不是蘇默言第一次這樣盯著她看。蘇默言每次這樣看她,鬱遙腦海裡總是不自禁想起蘇默言摟著她時,問的那句話……
蘇默言那次誤打誤撞說中了,鬱遙的確對女人有感覺。
所以在蘇默言那樣問時,鬱遙心裡有點特彆的感覺。再加上,她們第一次見麵,其實蘇默言的那張臉挺吸引她的,鬱遙沒怎麼看蘇應暉,卻盯著相親對象的冒牌女友看了好幾眼。
隻不過鬱遙沒想到,她跟蘇默言會以上下級的關係再見麵。說起來,前幾天剛接觸,蘇默言確實讓她頭疼,好在蘇小姐現在學乖了點。
蘇默言還是覺得她眼熟,可又想不起來。
“怎麼了……”還是鬱遙先開口,打破沉靜。
蘇默言看著鬱遙發了一會兒呆,眨了眨眼,“我……”
氣氛怎麼莫名其妙變得有些緊張。
“什麼?”
“我說了你彆生氣。”
鬱遙更好奇她要說什麼了。
結果,蘇默言突然冒出一句,“我想起我媽了。”
“……”
這話,鬱遙真沒辦法接,就算自己比她大了七八歲,也不至於……不至於讓她產生這種錯覺吧?
過了會,鬱遙先站起身,“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嗯。”蘇默言像隻跟屁蟲一樣,跟在她後頭。
室外溫度直逼四十,直到上車吹著冷氣,才撿回半條命。
蘇默言話不算多,鬱遙是少得可憐。車裡,氣氛有點尷尬,鬱遙索性放點音樂,緩解一下。
在工作和生活上,鬱遙是典型的雙麵人格,似乎每天要說的話就那麼多,平時上班都說完了,下班以後,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沉默。據說,長期一個人生活就會變成這樣。
“那人是公司裡的吧,專挑女員工多的樓層下手。”蘇默言看鬱遙挺喜歡加班的,防備意識還那麼差,“你以後小心點,被人跟了都不知道。”
雖然鬱遙比蘇默言大,但這並不妨礙蘇默言教育鬱總,在防身自衛方麵,蘇默言最有發言權,她去過那麼多地方,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
“你練過?”在洗手間,鬱遙看她身手還不錯。
兩個人的話匣子慢慢打開了。
“十歲時開始練空手道,因為我弟總被人欺負。”
鬱遙開著車,“這麼說,你還是個好姐姐。”
蘇默言從她的話裡聽出了其他意思,“鬱總,我有那麼差勁嗎?”
“認真的時候還算不錯。”鬱遙站在客觀角度,中肯評價,這幾天蘇默言的表現,的確讓鬱遙對她有些改觀。
距離明瑞最近的醫院,是市一院,也就是蘇應暉所在的醫院。
“……傷口這兩天儘量不要沾水。”
“什麼時候才看不出痕跡?”
“…半個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