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默言眉頭突然緊皺,低哼一聲。
“怎麼了?哪裡受傷了?手臂嗎?是不是很疼?”鬱遙一連四個問句,緊張和擔心。鬱遙縮回了手,不敢去碰她,鬱遙記得,蘇默言比一般人都要怕疼,“起來,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蘇默言已經走了神,鬱遙這樣關心她,她們之間,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
鬱遙蹙著眉,看到蘇默言正盯著自己出神。
兩人的目光交彙,鬱遙開始心猿意馬。
一年過去了,好像什麼也沒改變,蘇默言一闖進她的視野,她的情緒又開始被蘇默言牽引。
雪,無聲下著。
“沒事,摔了一下而已。”蘇默言的態度不冷不熱。
“我送你去醫院……”鬱遙小心翼翼扶她起來。
“不用了。”站起身,蘇默言笑笑。
她回國一周也沒告訴鬱遙,因為她覺得,她和鬱遙能不見麵,就彆見麵吧。
“默言。”鬱遙不明白,為什麼蘇默言突然開始躲著自己。她仍是難以相信,是蘇默言變了,因而厭倦了她,所以不再聯係她。
“我說了不用,”蘇默言推開鬱遙的手,跟她保持距離,麵帶微笑禮貌地說著,“再見。”
天知道這樣說,再推開鬱遙時,她心裡有多難受。
鬱遙就這樣被甩開,瞬間手裡空落落的。
她還拉住蘇默言的手,不讓她走,“我怎麼能不管你,我也有責任……”
蘇默言看著鬱遙,聽著這話,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又酸又澀。
鬱遙,你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麵前,為什麼還要來關心我,直接當做普通朋友一樣,打個招呼,各奔東西,不再聯係,不好嗎?
“彆逞能,現在就去醫院。”鬱遙看她是左臂受傷了,於是拉著她的右手,帶她去車裡,車就停在這附近。
掙不過鬱遙,況且,蘇默言的手肘實在是疼得厲害,感覺要斷了。
因為疼痛,蘇默言額頭上蒙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她任憑鬱遙牽著她,她跟著鬱遙走。
去年,也是這樣的雪,她們也是手牽著手。
隻是時至今日,完全是另一番光景。
蘇默言的眼前蒙上一層水霧,但很快,她仰仰頭,看向天空,又把眼淚倒流回心裡。
她現在胡思亂想。鬱遙過得好嗎?打算和卓澎結婚了嗎?
一年前,她就急著相親,今年她三十三歲了,想必很想結婚吧。
“上車。”鬱遙開了車門。
蘇默言坐上熟悉的副駕駛,以前,她沒少蹭過鬱遙的車。
鬱遙牽她的手時,感覺她的手凍得像冰棍一般,於是將車內的暖氣開足。
氣溫慢慢上升,身體也慢慢回暖。
鬱遙開車去最近一家的醫院。
兩人沉默了五分鐘。
“什麼時候回國的?”鬱遙先開口。
“剛回來,沒多久。”
一年過後,蘇默言陌生得讓鬱遙快不認識了,她還記得以前,蘇默言多愛跟她說笑,儘管她不接茬,蘇默言也樂此不疲。
“這次回來……打算回國發展?”鬱遙緊緊扶著方向盤,目視前方,按照導航向目的地駛去。
“回來辦點事,下周就走。”蘇默言依然是不鹹不淡的語氣。
“嗯。”鬱遙一想也是,她在外麵的生活那麼充實,怎麼會把自己困在一座城市,蘇默言也說過,不喜歡待在同一個地方。
兩人都很能裝。
隻當是一年不見的普通朋友,再見麵沒什麼太大的感覺,隻是……好巧啊。
掛號,拍片,鬱遙一直陪著蘇默言。
隻不過她們的話少的可憐。
好像再也回不到過去。
“你回去吧。”蘇默言一直在逃避鬱遙的臉,眼神躲閃著,就像鬱遙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她看不得。蘇默言怕看了,自己那顆好不容易安定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鬱遙沒有離開的打算,“你一個人怎麼行。”
“我讓我朋友過來。”
蘇默言拿出手機,給明漫他們打電話,可全都是關機。她這才想起來,今晚他們約好的,手機都關機,就他們一群人好好玩一晚上。
該死的,緊要關頭,沒有一個靠譜的。
蘇默言偷瞄了一眼鬱遙,尷尬。
鬱遙就在一旁等著,看蘇默言打了七八通電話,結果一個都沒打通。
診斷結果出來,蘇默言中彩了,手肘輕微性骨折,需要打石膏,住院觀察一周。
打好石膏,蘇默言躺在病床上,護士正準備給她吊水,蘇默言的肚子裡發出一陣悶響,氣氛又是尷尬。
“沒吃東西啊?”護士瞟了蘇默言一眼,“那可不行,先吃點東西再打。”
蘇默言這幾天感冒,沒什麼胃口,晚飯沒吃。
“我去買點。”鬱遙聽了,將包放在蘇默言床頭,隻從裡麵拿了一個皮夾出來,“你等我一下。”
“哎……”蘇默言想叫住鬱遙,可她的背影已經消失在病房。
十分鐘後,薄安其終於想起蘇默言還沒回去,於是開機給蘇默言打了個電話,“你買包煙買了一個多小時啊?”
“我現在在醫院……”
蘇默言剛掛斷電話,這時,鬱遙提著一個食品袋還有些水果,走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