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鬱遙的聲音,一瞬間, 蘇默言懵了。
她神色不改, 或者說是來不及細想, 聽錯了?玩笑!各種各樣的念頭一齊湧了上來。
但隻要一兩秒就能理清思緒。
連漪給前任打電話, 而接電話的, 是鬱遙。
“喂?”
連漪心裡忐忑著,聽到鬱遙的聲音後,一片混沌。頭腦一熱之下, 她當著蘇默言的麵,直接把電話打給了鬱遙。
那天, 她答應過鬱遙,不會打擾她的生活。可就是出自私心吧,嘴上說著放下了, 心裡還是不甘心,想借著遊戲, 借著醉酒為理由, 發泄心中積鬱的情緒。
尤其是方才蘇默言一言一語,她跟鬱遙掛上鉤時, 那種心情, 大概沒有人能理解。
包廂內前所未有的安靜。
連漪緩了緩呼吸,說出了那四個字,“我想你了。”
雖然隻是個遊戲, 但大家都聽出了連漪語氣裡的認真, 認真到讓氣氛變了味。
連漪深情款款地對鬱遙說著“我想你了”。
這算什麼?
蘇默言彆過頭, 胸口悶著,覺得有一股氣要炸開,但又堵著爆發不了。
說完過後,連漪沒有解釋這是個遊戲,而是在等她的回答。
蘇默言亦是如此,她垂頭沉默,心裡很亂,但耳朵始終關注著電話那頭的聲音。
這短短的十幾秒,鑽進她腦海的信息太多。
電話那頭,鬱遙突然接到連漪帶著醉意的電話。
短促的沉寂過後。
“以後彆聯係了。”
聲音冰冷,沒有絲毫眷戀,這就是鬱遙給出的回應。
在場的人,除了蘇默言和連漪,都隻是覺得尷尬。
“你彆緊張,我開玩笑的,”連漪擠出笑,用聽似輕鬆的語氣,努力找借口維護著自己薄弱的自尊,“玩遊戲輸了,懲罰……”
“就這樣吧,以後工作你直接聯係我助理。”
到最後,鬱遙連一個台階都不願給她下。連漪笑得很牽強,越笑越狼狽,所以過去了,就能忘得這樣乾乾淨淨,她剛剛明明都那麼卑微地說著“我想你了”,鬱遙對她,連一句稍微緩和些的話都沒有。
在鬱遙眼裡,不是薄不薄情的問題,而是原則問題。
這麼多年過去,再遇上,鬱遙又一次對連漪失望了。現在看來,她和連漪分手是必然,因為越是了解,越發現對方不是自己喜歡的樣子。
包廂裡的其他人開始說些其他話題,來緩解尷尬。其實還有更尷尬的,隻有蘇默言和連漪清楚。
蘇默言一口氣灌了三杯酒,心裡不是滋味,當初她問鬱遙和連漪的關係,鬱遙就是那樣輕描淡寫的一句,合作關係,後來連漪針對她,鬱遙還是瞞著隻口不提。
更氣的是,鬱遙竟然交往過女朋友,她還一直傻傻以為……
要不是今晚這一出,蘇默言都不知道還有多少事情,是自己被蒙在鼓裡的。
一想到這些,蘇默言一肚子窩火,一肚子委屈,酒已過喉都嘗不出味道。她從未這樣生鬱遙的氣,就算當初表白,鬱遙拒絕了她,也沒這樣氣過。
走出包廂,蘇默言想透透氣,恰好連漪也出來去洗手間。
這回真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抱歉,玩笑而已,你彆介意。”連漪迎麵說道。
“嗬——”蘇默言冷笑一聲,現在說彆介意?對於這種人,蘇默言最嗤之以鼻。儘管心裡已經氣炸了,但蘇默言要強,氣勢不能弱,嘴上不能輸,“八百年前的事情,我介意什麼?誰沒個看走眼的時候……”
最後一句蘇默言說得很輕,但就是剛好讓連漪聽得一清二楚。
“你……”
蘇默言不是任人欺負到頭上,卻不敢吭聲的主,正好一肚子氣沒地方撒。今晚的事情,連漪擺明是有意的,明知道她跟與鬱遙的關係,還以“願賭服輸”為借口,執意要打那通電話。她要是表現得生氣,豈不是中了連漪的下懷。
女人最懂女人的心思。
這時候,蘇默言接到鬱遙的電話,剛剛賭氣沒回她消息。當著連漪的麵,蘇默言接了電話,“老婆,我想回家,你現在過來接我……”
如果是平時,蘇默言肯定會說,我自己回去就行,鬱遙工作本來就忙,她不想再給鬱遙添些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