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總說三十歲的年紀結婚剛好。”
後半句話程語霽沒說過, 蘇默言謅出來的, 她心裡多希望鬱遙向她“催婚”, 三十三歲, 也該把結婚這件事,提上議程了吧。
蘇默言不像鬱遙, 很多心思都掛在嘴邊。
雖然已是深夜,但鬱遙清醒的很, 她剛才也一直在想著蘇默言說的那幾句夢話, 遲遲沒有入睡。她聽蘇默言說那三個字時, 心底很意外。
鬱遙以為以蘇默言的性格,會覺得婚姻是一種束縛, 就像藍冉一樣。
可鬱遙卻沒想到蘇默言會主動對她暗示這件事。
鬱遙從不會輕易開始一段感情,她接受蘇默言, 自然是考慮過結婚的問題,但蘇默言年輕, 她們確定關係也才幾個月, 沒有契機, 鬱遙更沒有去主動提起。
蘇默言說完以後, 等鬱遙的反應,哪知道鬱遙一句話也沒說, 漆黑一片,她連鬱遙是什麼表情都看不清。蘇默言往鬱遙身上蹭了蹭, 又道, “真羨慕她們……”
說完繼續等鬱遙的反應。
這大概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鬱遙抱著蘇默言, 有著欣慰和感動。她聽蘇默言傻傻暗示,其實一直在笑,隻是沒有發出聲音。
蘇默言不敢明說,是因為她心裡沒底。她以前從來不懂得自卑,可現在在鬱遙麵前,卻沒了底氣,她現在就是個小攝影師,落魄得一無所有,怎麼有勇氣去給鬱遙承諾。
她現在給鬱遙各種暗示,隻是希望鬱遙明白,她雖然看著不太靠譜,但她對待這份感情很認真,是以結婚為目的,不是耍流氓。
鬱遙還是沒回答,蘇默言心裡一下好空。
這時,鬱遙伸手開了床頭的夜燈,燈一亮,她就看見蘇默言扁著嘴。
蘇默言看清鬱遙的臉,“你笑什麼?”
鬱遙望著她的眼,“笑你想嫁人了。”
“我……”蘇默言突然死要麵子起來,“我說了嗎?”
“嗯。”鬱遙摸著蘇默言的頭發,點頭,笑著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蘇默言眼睛一轉,“我就是說說而已。”
每次她嘴硬時的模樣,鬱遙看了都忍不住……捧著她的臉,在她軟軟嫩嫩的唇上吻一下,“過年跟我回家吧。”鬱遙用低啞的嗓音告訴她。
蘇默言一動不動,愣愣看著鬱遙,她說跟她回家。
“怎麼了?”鬱遙捧著她臉蛋的手,捏了捏她。
“跟你回家……”
鬱遙正色,“結婚前,當然要先見家長。”
結婚,蘇默言聽了,笑得合不攏嘴,然後探過頭報複性地在鬱遙脖子上咬了一口,不輕不重,鬱遙弄得她心情跟坐過山車一樣。
鬱遙微微吃疼,“做什麼?”
蘇默言用手肘半支起身子,垂眸望著鬱遙,“我看是不是做夢。”
“該咬你自己。”
“老婆……”蘇默言以前也這樣叫過鬱遙,但看她似乎不是很喜歡,就沒有再叫,但現在,她們也算達成共識了,蘇默言想提早行使自己的權利。
“嗯。”鬱遙笑著應她,以前不太喜歡蘇默言這樣叫她,她以為蘇默言是信口說的。
“老婆……”蘇默言埋下頭,一邊笑一邊吻鬱遙。
最後,唇舌甜甜膩膩纏在一起。
親著親著,蘇默言突然停了下來……
“你爸媽能接受我們在一起嗎?”蘇默言趴在鬱遙身上,突然想起這個問題,“萬一他們不喜歡我,怎麼辦?”
“放心,我會處理好。”鬱遙當初跟連漪在一起,鬱家也是不知道的,鬱遙想是該找個機會對家裡坦言,至於她父母能不能接受,倒也好說,她媽已經不止一次懷疑過她的性取向。
“是我們,”蘇默言糾正鬱遙的說法,她牽住鬱遙的手,“以後不管好的壞的,我們都一起麵對。”
鬱遙也握緊了蘇默言的手,“一起。”
看著鬱遙的微笑,蘇默言一股腦說著,“我是想嫁人了,特彆想嫁給你,想看你穿婚紗,想穿婚紗給你看……”
鬱遙摟過她,抱著,在她耳畔輕輕念著,“不用羨慕彆人。”
“我老婆這麼漂亮,當然是彆人羨慕我。”
“貧嘴。”
“我嘴甜,給你嘗嘗。”說罷,蘇默言像隻啄木鳥一樣,在鬱遙臉頰、嘴唇和下巴上親個不停。
鬱遙笑著去推她,“快零點了,還鬨。”
“我睡不著。”蘇默言悶悶說道,索性將臉趴在鬱遙胸前,揉著,吻著。
鬱遙原本就清醒,被蘇默言這樣一弄,更是沒了睡意,“嗯——”
蘇默言左手順著鬱遙的腰撫摸,滑到腿心,她將頭探到鬱遙麵前,指尖撥弄,“昨晚是我不對,今晚都補上……”
鬱遙來不及說什麼,唇就被蘇默言含住了,讓人換不過氣的深吻。
足夠多的耐心,足夠多的溫柔,在寂靜的夜裡慢慢訴說。
蘇默言親著鬱遙,指尖傳來的感覺,溫暖,緊致,像春雨,潤物無聲。
掌心都被打濕。
“默言……”鬱遙喘著氣,呢喃她的名字,意亂情迷意識混沌的時候,嘴裡不知說什麼,就一直呢喃她的名字。
蘇默言雙頰泛紅,不害臊地說著,“我想聽你叫……”
鬱遙半睜著眼眸看蘇默言的臉,閉上眼,那種感覺如山洪,又湧了過來。
再也隱忍不住。
次日,日出。
蘇默言悄悄關了鬱遙的鬨鐘,躡手躡腳下了床。
昨晚她把鬱遙折騰得太晚,今天想讓鬱遙多睡會兒。
蘇默言一拉開臥室的門,草莓和甜筒就鑽了進來。
“噓——”蘇默言朝兩隻胖貓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草莓和甜筒安安靜靜的在臥室裡溜達著。
鬱遙睜眼,天已經亮了,蘇默言卻不見了蹤影,草莓蹲在枕頭旁,舔著她的手心,癢癢的。鬱遙笑著摸摸草莓的頭,一開口,嗓子都是沙啞的,“寶寶,小媽咪呢?”
草莓往鬱遙懷裡撒嬌,甜筒看見,也要來湊熱鬨。
逗了一會兒貓,鬱遙拿手機一看,已經七點四十分。
不用想也猜到是蘇默言關了她的鬨鐘。
自從蘇默言搬過來以後,鬱遙就再也沒晨跑過,每天早上都是,蘇默言死纏爛打抱著她,不讓她起早。
鬱遙剛準備坐起身時,蘇默言推門走了進來,她在床邊坐下,打趣說道,“太陽照屁股了。”
“又關了我鬨鐘。”鬱遙扶著額頭起身,生物鐘都快給蘇默言磨沒了。
“還早呢,我給你煮了麵條,起來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