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來鬱遙家,蘇默言可沒辦法心安理得地賴床。
“阿姨早。”蘇默言走去廚房跟鬱母打著招呼。
鬱母正忙著,聽聲音抬頭一看,是蘇默言。她散著長發,不化妝時臉蛋顯得更清秀可愛,長得伶俐,怎麼看都覺得喜歡,鬱母也在心中暗想,她女兒眼光還是沒得挑的。
“昨晚睡得還習慣嗎?”
“習慣。”隻要有鬱遙陪著,蘇默言住哪都習慣。
“遙遙還沒醒來?”
“嗯,可能昨天太累了,她平時休假就少,好不容易休息會兒,我就沒吵醒她。”
鬱母臉上露出笑容,還挺體貼的小姑娘,也跟蘇默言說著鬱遙的情況,“你彆看她平時一副什麼都能行的模樣,其實需要人關心照顧,她工作以後就一直睡不好,全靠吃些藥啊,我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她賴床。”
說著,鬱母也覺得稀奇。
“她就是嘴硬。”見鬱母說話時的語氣一直親和,蘇默言也放寬了心,忽然很認真很認真地對鬱母說著,“阿姨,我會儘全力照顧好她的,您放心。”
這時,耳畔飄來鬱遙的聲音,她倚在廚房門口,笑著念叨,“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這麼大的人晚上睡覺還踢被子。”
蘇默言朝鬱遙“齜牙咧嘴”,正好好表現著,鬱遙冷不防就拆了她的台,“我告你誹謗。”
一大早就來打情罵俏,鬱母在一旁看得樂嗬,看得出她們感情著實不錯,鬱遙鬱鬱寡歡的性子也變了不少,鬱母反倒幫蘇默言說起話來,“我看啊,默言照顧得挺好。”
蘇默言挽住鬱母的手臂,調皮道,“還是阿姨有眼光。”
“默言,你陪阿姨聊聊天。”鬱母看向鬱遙,來自一個母親的吐槽,“都說女兒是貼心棉襖,我怎麼生了個悶葫蘆。”
這兩人一唱一和,倒更像母女。鬱遙蹙眉,無可奈何笑了笑,轉身洗漱去了。
“阿姨,我幫您。”
“不用不用,我來就行了,你陪阿姨說說話。”
“沒事,我想跟阿姨學學手藝。”蘇默言笑起來再賣個乖,那是男女老少“通吃”,“我隻會下麵條,阿姨不嫌我笨就好,她就常常嫌我笨手笨腳的……”
現在身份不一樣了,鬱母看蘇默言的眼神自然也不一樣了,“你現在跟遙遙住一塊兒?”
“嗯,之前是鄰居,後來串門串多了……”串著串著,就在一起了。
“跟阿姨說說你們的事情。”鬱母對鬱遙的感情生活不是一般的好奇,隻是鬱遙在感情方麵,總是滴水不漏,一句話都不肯多說。
蘇默言就一邊幫忙,一邊慢慢跟鬱母講著,包括她們之間的錯過和誤會,以及折騰過後的重逢。
聽完這些,鬱母隻是點頭說了兩個字,“真好。”
鬱遙恰好就是需要這樣一個人,陪在身邊。蘇默言對鬱遙的“照顧”,遠不止停留在字麵意思。
鬱母很讓蘇默言意外,蘇默言跟她好像有聊不完的話題,她是位善解人意的母親,溫暖隨和,知性幽默,和自己的母親也有幾分相似,原來自己當初的憂慮那樣多餘。
蘇默言想,如果她母親還在世,也一定會為她們開心。
就這樣,和鬱遙在一起的第六個月,蘇默言就這樣稀裡糊塗,猝不及防出櫃了。
還好,她足夠幸運。
她跟著鬱遙在F市玩了整個周末,離開時,鬱母還拉著她,跟她說,一定要做到她之前的承諾。蘇默言霎時感動,母親能陪在自己身邊的感覺真好啊,不管你多大,不管你在哪裡,她們始終把你當做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係在心裡牽掛著,嗬護著。
***
回到寧城,蘇默言和鬱遙去了明漫那一趟,接草莓甜筒回家。
才剛到家,鬱遙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她聊了一會兒,蘇默言看她皺起眉頭,神情變得嚴肅,就感覺情況不妙,難道這周去海邊的計劃又要泡湯?
“怎麼了?不會周末又有事吧?”蘇默言的眉毛眼睛都要擰成囧字。
“我明天要飛國外。”
“去一周?”
“大概周四回來。”
蘇默言抱住鬱遙,還以為又要被放鴿子,“忙完了,我們周末去海邊度假,剛剛好。”
“對不起。”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