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延:“謝寧的那個心理醫生,叫季文彬的是,你有問過他嗎?”
“沒有。”嚴溪說,“問了也沒用,謝寧至今還沒去找過他。”
莊延一愣:“他沒去?”
嚴溪點頭,抿了抿唇,低聲道:“謝寧他……很排斥心理醫生。”
“心理治療這件事,需要當事人的配合,如果他非常的排斥和反感的話,效果可能適得其反。所以我隻能稍微勸一勸,不敢逼著他去看心理醫生。”
門口響起敲門聲,三下之後,服務員端著托盤進來上茶。
嚴溪朝服務員說了聲謝謝。
莊延沉思半天,直到服務員離開之後,才抬頭看向嚴溪:“你之前找我,是為了什麼?”
“也是這件事。”嚴溪泯了口茶,“謝寧一直以來對心理醫生都分外排斥,直到過年那會兒,他突然問我要了季醫生的聯係方式。”
莊延:“過年那會兒?”
嚴溪看了他一眼:“對,我覺得應該和你有關。”
莊延心中一動,問道:“具體時間呢?哪一天?”
嚴溪說了個日子。
莊延回憶了一下,心中五味雜陳,呢喃道:“是……我向他告白那天。”
“我找你就是因為這個。”嚴溪說,“雖然不太想承認,但……你對謝寧來說,是特殊的。”
莊延低聲重複了一遍:“……特殊?”
嚴溪冷冷地道:“他特彆依賴你。或者說,你會讓他有一種安全感,蘭齋那天我就看出了他對你的與眾不同,否則你以為隨便什麼人我都會輕易讓他帶走謝寧?”
莊延腦海裡閃過各種他和謝寧相處時的片段,尤其是……謝寧對他的懷抱特彆依賴。
說是有安全感,很安心。
他閉了閉眼,睜開:“他是因為這個心理問題——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才至今沒回應我的告白?”
嚴溪瞥了他一眼,不耐地道:“我怎麼知道。”
莊延沒理他,隻覺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個滋味交錯。
嚴溪喝了口茶:“我來找你,是覺得這件事該讓你知情,而且……說不定你能幫上忙。”
“什麼忙?”莊延問,“帶他去看心理醫生?”
嚴溪搖頭,鄭重道:“你彆逼他,他……”
話未說完,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
嚴溪取出手機看了一眼,驚訝地挑起了眉。
他站起身,朝著莊延快速道:“季醫生發信息給我,說謝寧剛才去找他了。”
……
人如其名,季文彬是個文雅溫和的人。
他的皮膚略白,戴著一副考究的眼睛,身上自有一股書生氣質,給人的第一印象極好。
季文彬給謝寧倒了杯水。
謝寧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地看著桌子上的水杯,沒有動。
“你看起來有點緊張。”季文彬對他笑了笑,“可以先隨便聊聊,什麼內容都行。”
半天之後,謝寧慢慢地伸手,拿起了水杯。
“謝謝。”他開口說了進門後的第一句話,聲音有點啞。
……
2個小時後,談話結束,謝寧蒼白著臉,匆匆離開。
半小時後,季文彬辦公室裡出現了兩個人。
莊延和嚴溪。
“出於職業道德,病人的具體情況我不能告知給任何人。”季文彬說,“我隻能說,這次談話……非常不理想。”
莊延問:“怎麼說?”
季文彬歎了口氣:“他的心理抵觸很強。雖然是主動尋求心理治療,但……潛意識裡還是非常排斥。他神經崩得太緊,身體也不自覺地在顫抖,我全程說話都很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他。”
嚴溪毫不意外:“他一直都非常抵觸。”
“這種病人是最棘手的。”季文彬推了推眼鏡,“因為他根本就不信任我,對我說的話也會有所保留,我不能輕易下判斷,隻能先慢慢消除他對我的排斥。”
莊延姣好地眉頭皺起,問:“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季文彬說:“不要給他壓力,儘量慢慢引導他來進行心理治療,但不要強迫他,也不要給他這方麵的暗示。”
他看了一眼莊延,又說:“他這次主動來找我,就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莊延點了點頭。
“還有,據我觀察,他抵觸的並不是我。”季文彬慢慢地說,“他抵觸的是……所有心理醫生。他以前應該接受過心理治療,這期間可能發生了什麼,給他留下了極差的印象,所以他會如此排斥。”
“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
季文彬邊說邊在本子上記了點什麼,嚴溪看著他徐徐移動的筆,怔怔地出了會兒神。
莊延沉默半晌,最後低聲問:“那……他到底是什麼心理問題,方便透露嗎?”
季文彬想了想,低頭在本子上寫了什麼字,然後撕下那張紙,遞給莊延:“隻是初步的猜測,這次的談話進展可以稱之為0。”
嚴溪看著莊延接過了紙,還是沒說話。
兩人準備告辭時,季文彬突然道:“在他本人不是很配合的情況下,我希望你們能多給我提供一些信息。”
他說:“我懷疑,他的病狀和他過去的經曆有分不開的關係。”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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