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
“翼”
“參”
每當她變換一個手印,就有一個藍色的圖紋打到了光柱上,那些圖紋就像是一顆顆閃亮的星星,融入了浩蕩的金河。
所謂登仙台不過是一個大陣。
“世間所有陣法,都不過是星圖的變幻。”
這不過是個許出不許進單向陣,難不住她。
或者說……難不住曾經的她。
腦海中飛速計算著陣法中星圖的組合,當手中的藍光再次黯淡的時候,宋丸子毫不猶豫地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丹田。
仙門越來越近了,宣窈的眼中難掩激動,可激動之餘,她又忍不住向下看去。
“她能趕上來麼?”
“她說她能。”
沐孤鴻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另一把鑰匙,雖然無人可以牽引,可是這把鑰匙也一樣在向仙門飛去。
“我當然要謝你,可是如果你以為你放過了我,就能讓我替你殺人,那你還不如現在就給我一個痛快。”
“上一個這麼有骨氣的人,墳頭上的草已經比我還高了。”
“我是劍客,不是殺手,不拿彆人的命做交易。”
他的話逗笑了那個人。
“好,那我不讓你替我殺人了,你要謝我的話,就替我出一劍,再就是……在合適的時機,給我另一把鑰匙。”
當日在茶棚的對話曆曆在耳,沐孤鴻突然發現,即使到了現在,看著那個“怪人”扔了第一把鑰匙飛出去,看著她還被光柱拒之門外,看見著仙門已經離他們如此接近,自己都沒有懷疑過她會不會錯過這場“一步登仙”。
“商”
“參”
登仙台旁,大部分仰著頭看著登仙的奇觀,看金雲燦爛,仙氣渺渺。
也有一些人看著宋丸子。
“她在做什麼?”
“大概是想進去吧?”
人們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哪怕她手中飛出的流光確實奇妙,也沒有人相信她能打開登仙台,踏上升仙路。
仙人的東西,怎麼可能被改變呢?
就在沐孤鴻距離仙門不足兩丈的時候,登仙台上的金光仿佛突然凝固了,托著他們上升的雲朵也頓了一下。
“破!”站在大鐵鍋裡的女人一聲大喝,被無數人熱切仰望的絢目金光應聲而碎,化作了一場瑣碎的金雨。
二十年後,人們還會說起今天。
四十年後,人們還會說起今天。
一個甲子之後,依然會有人站在登仙台外,對彆人說:“聽說啊,曾經有個怪人坐在一口大黑鍋裡,硬生生飛上去成仙了!”
“說不定本來就是個神仙呢!”
“唉?不是說那是個黑色的妖怪?”
“不是說大黑鍋成精了?”
所謂一步登仙,不過是修真界一個小小的人才篩選罷了。
宋丸子這樣想著,手裡攥緊了片刻前沐孤鴻給她的“鑰匙”,終於暈了過去。
意識最後的片段,是有人大喊了一聲:
“我要成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