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水閣一行人當然也知道了那藏有火靈石礦母的寶物, 和其他宗門一樣, 他們也勢在必得。
不過對於他們的冷大師兄來說,那事兒是真沒擠兌乾元山更重要, 於公,九十年前乾元山和秋水閣爭搶一處靈水泉眼的時候, 秋水閣幾名親傳弟子受傷, 有幾人甚至傷到了根基, 其中就有冷大師兄的師兄, 於私……冷大師兄看著乾元山的人,那從來是眼裡淬毒嘴上生針。
平常, 乾元山的人多有退讓,今日, 帆影也不想大動乾戈。
想要在秘境中安然尋寶,絕不可招惹是非。
可他越是這樣, 在冷進寶的眼裡就是他們做賊心虛。
“怎麼?平日裡乾元山可是拿足了大宗門的派頭,怎麼今天倒像是一群耗子?”
站在最後的宋丸子微微側頭,她現在是高冷的“蘇前輩”可不能被逗笑了。
帆影隻能說:“如今我們在秘境之中, 各自要擔著門內師弟妹的身家性命, 此為公事, 要是冷師兄覺得技癢, 想和我比試一番, 待離了秘境,我自會去秋水閣叫門討教。”
所謂“冷師兄”不過是個客氣的叫法,其實冷進寶和帆影的修為不相上下, 甚至年紀還更小些。
想想也是,就看冷進寶咄咄逼人之態,要是他的修為足夠能打敗帆影,現在早就把他按在地上摩擦了。
帆影的話說的可謂是有筋骨又護了麵子,不愧對乾元山上下的敬重。
冷進寶冷笑,手中一道金燦燦的水光已經噴射而出,直向帆影的麵門。。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先打了再說!”
身為八品金水雙靈根,他的所修之法與滄瀾界隻修水法的路子不大一樣,水中藏金,打到人的身上就會讓人五感封閉、皮開肉綻,苦不堪言。
帆影後退一步,手中水光流淌,卻是隻守不攻。
冷進寶又要逼近,又一道金色的水光將要打出,卻有一個年輕人攔他。
“冷師兄,秘境裡麵多少寶貝還在等著您呢,彆在這兒耽誤時辰啦。”
這個年輕人正是扶舟。
冷進寶卻是認識扶舟的,乾元山和秋水閣兩個宗門之間摩擦不斷,這個看似忠厚的年輕人卻並不曾讓秋水閣的人看不順眼,他不僅在做買賣一視同仁,有了缺斤少兩還主動擔下責任,實在比是他們那山上的其他人都要好多了。
無論如何,冷進寶一個金丹初期的高手是不會與他這麼個築基初期小修士一般見識的。
可要為了他就放過帆影,扶舟這些年為了以後保命而經營的麵子也著實沒那麼大。
扶舟並不在乎自己的麵子有多大,鬨起來他就死遁脫身,不鬨他就在冷師兄麵前多蹭點麵子,彆的不說,十年後斜月魔尊呼嘯而來,十萬魔物神佛皆殺,放過的人裡可有秋水閣的冷大師兄。
不過可惜,冷大師兄卻不肯坐視秋水閣覆滅,竟然就在宗門的山門前要與斜月魔尊比鬥,結局雖然沒死,可受的傷也重。
扶舟想的是如若他最終未能提前從乾元山脫身,那就找冷師兄求情,也不失為一條活命之路。
他內心戲多得很,卻忘了冷進寶的手段可不隻那點水兒,一條水鏈將他甩到一邊去,。
這時,一隻勁瘦有力的手伸出來,攔了他一下,攔住的卻仿佛不是人,而是幾分懷念,兼九分的不平。
“年輕人,莫要這麼大的火氣。”
長發如雲,紅衣如火,一手抓著自己黑色的披風,另一隻手徒手抓住了冷進寶手裡的水鏈。
看著這個體修,冷進寶愣了一下,他竟然生不起氣來。。
“乾元山何時有了你這般的體修?彆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乾元山的人都是忘恩負義反複無常的小人,今日用你,你就是什麼‘前輩’,一旦不用你了,你就會發現自己不過是個天大地大也無處容身的可憐人。”
當過可憐人的“蘇前輩”客氣一笑,坦誠以告:“我也不算那什麼山的人,尋寶路上各人皆有不易,這位道友,大家和氣生財,守望相助嘛。”
冷進寶又冷笑。
就在他們雙方對峙之時,前方又起了騷亂,原來是有兩方人馬在秘境中尋寶的時候動了手。
冷進寶一查就知道是一個宗門的人說漏了嘴,秘境中人儘皆知的秘密,這下是被人曝光了。
帆影的臉上變得難看了起來。
又有傳聞說有人看見紅色的寶光閃過,冷進寶暫時不與乾元山之人為難了,召集自己的師弟師妹往那兒去。
走之前,他又看了那個自稱姓蘇的女子一眼,看見了她唇角的笑。
莫名的、久違的熟悉。
再一看乾元山的諸人,冷進寶心裡越發不放心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蘇不愁,子九百。”宋丸子挑眉笑著說,“也可以叫我蘇九百。”
秋水閣大弟子,在一百多年前可還是個圓滾滾的小胖子,因為有靈根,被父母送上了山門,他剛入門的時候恰逢九歲的宋斜月跟著她師父做客秋水閣,其實是斜月的歸舟師父收靈石幫彆人維護一下護山陣法。
頭上紮了一個鬏做男孩子打扮的宋斜月在秋水閣裡溜溜達達,就看見一個小胖子像個小炮彈似從秋水閣的水上回廊中穿過。
口中大喊著:“我才不要當神仙,我家裡還有九百畝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