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驚疑之聲隻有黎晚能聽到,宋丸子聽見的則是那個熟悉的、得意洋洋的聲音。
“哼,老虎不發威,你老虎是喝粥長大的?老子一代魔……咳,邪修,保命之法天下無敵。”
除了會吹宋丸子之外,這邪修吹自己的水平也不虛。
另一邊,那人影突然看向了宋丸子,一雙手猛地探向了宋丸子的手。
“用念力!”
耳聞殘魂的喊聲,宋丸子仿佛無意識地一偏頭,兩手之間一道旁人看不到的金鞭已然凝結而成。
上一次用念力為武器,還是當初黃泉之時抽打那女魅,這灰影比女魅更厲害數倍,沒有被宋丸子抽到。
避過了這一擊,那灰影並沒有想要反攻,看見那旁人見不到的金光,他幾乎是轉身就跑。
宋丸子毫不遲疑,立刻追了上去,隻隨手將那黑白團子扔到了劉迷的手裡。
“唉?”
看不見灰影,亦看不見金光,所有人隻看見那個蘇玉回突然間就拿起那靈石牌衝了出去,宛若一道紅色的流光,轉瞬便消失了。
“這、這是跑了?”
他們看著劉迷手裡做到一半的“兩儀淨塵糕”,皆是不明所以。
黎晚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到底是“他”逼得那蘇玉回奪命而逃,還是“他”被人發現了逃走,沒有留言片語留下。
私心裡,黎晚隻希望是第二種,現如今,也隻能是第二種。
“怎麼?蘇道友是逃了麼?”
黎家其他人趁勢先聲奪人,一心隻想先定下這比試的結果,須知蘇玉回用作彩頭的那些天材地寶實在是太過珍貴,他們看著都快流出口水了。
劉迷低頭看看自己手裡的粉團子,並不想如了他們的意。
“急什麼?春天裡的野狗子似的。”
一群“狗子”對“味館”的當家人怒目而視。
“事先也沒定下說不準半道兒出去辦點事兒,既然如此,咱們就都等會兒唄,不然一會兒蘇道友回來了,一看你們已經把骨頭,啊不,把東西都分完了,那場麵豈不尷尬?”
黎晚的心裡也急,卻還記得自己是要接手無爭界食修道統之人,麵上一片溫文。
還轉頭問劉迷說:
“劉師,要是我沒記錯,那蘇道友也是來爭道統之人。”
劉迷冷笑了一下,一雙眉毛都跟掛了霜似的。
追出去近千裡,宋丸子怎麼都抓不到那灰影,手中的鞭子雖然長,還是不足以打到他。
就在這風馳電掣之間,她突然想到了一法子,左手虛虛一挽,右手指間凝出了一道金色的光箭。
在六欲天幻境中混久了,除了學到更多食譜之外,那些幻境中人也教了宋丸子一些彆的,比如這搭弓射箭之術,便是她曾當了一位大將軍的次女,被親爹教出來的。
光箭洞穿了那灰影,它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慘嚎。
接著,那灰影就成了一團黑色的霧氣,越來越淡。
宋丸子自然不會當他是重傷死了,趁著現在私下裡沒有“故人”,她的手中星光一閃,念力附著在星陣編成的網上,向那霧氣兜了過去。
那團霧氣自然不敢與這網子相抗,又重新凝結成了一個灰色的人影,這次,他的手中也有了什麼東西,是一根笛子。
“彆讓他吹響!”
何須殘魂交代?宋丸子手指一鬆,又是三箭連珠射出,第三箭正是衝著那笛子去的。
“砰!”金光之中,那笛子碎了。
這時,灰色的人影突然想想到自己這樣被蘇玉回追著跑,其實是個錯誤。
可惜,晚了。
沒有了那灰色人影相扶持,黎晚的手中還有那本《上膳書》,趁著沒有人攪局的時候,他乾脆拿出《上膳書》,將其遞到了劉迷的麵前。
“劉師,這裡麵便是上膳十味之法,您說您對這書中菜譜並不熟悉,怕我這晚輩比試的時候占了大便宜,那我也不妨實話實說,這《上膳書》裡有上善道君的殘魂,他這些年一直希望更多人能學會上膳十味造福世人,便在書裡存下了一道秘境,人進入秘境之後便是刹那彈指十年飛渡,也就是說,您隻需要一炷香的時間,就能比我更熟悉這本《上膳書》。”
劉迷飛著眉毛,就在她想要接過這本書的時候,異變陡生。
一本破破爛爛的書不知道從何處冒了出來,書頁翻卷如瘋,抽打著那本《上膳書》。
在黎晚嘴中上驚天道、下引蒼生的《上膳書》根本毫無還手之力,被那本破書毆打得抱頭鼠竄。
是的,抱頭鼠竄,會打人的書和會逃命的書,人們是在從沒見過,隻能圍在那兒看熱鬨,黎晚卻是真急了。
“你、你是什麼邪物?!”
沒人回答他。
都看著一本破書抓住了“上膳書”的一頁,竟然直接將之撕開,有人的腦袋後麵生出了白毛兒冷汗。
……
一個奔一個追,邪修殘魂跟著看熱鬨。
又一箭洞穿他的魂體,宋丸子唇角一勾。
臨照,黎晚背後的那特製棺材裡,一個黑色的石偶晃了晃。
作者有話要說: 宋丸子:來啊,乾啊!
大家晚安
明天起雙更三天
今天手腕兒不好,貼了膏藥,就一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