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擦藥,等我洗個澡。”
在山裡跑了一天留了一身汗,叫她不洗澡也不可能。
“在哪裡洗,我去給你打水。”
“後院有個專門洗澡的地方。”
“我去問陳陽。”
江明彥又是提水桶又是打熱水,最後搬了個板凳放好,才把張惠抱進去。
張惠都覺得用不著,好像腳沒那麼疼了,緩過勁兒來了。
江明彥根本不搭理她,什麼都準備好了:“我在門外麵,有事兒叫我。”
張惠臉蛋一紅:“不用你站門外,洗個澡能有什麼事兒。”
江明彥笑了笑:“身體重要,不用不好意思,要不我站遠一點?”
“你滾!”張惠惱羞成怒。
江明彥輕笑一聲,關上門。
張惠坐了一會兒,才慢慢脫衣服,輕手輕腳地洗完澡,又穿好衣服。
夜裡太安靜,張惠聽到舅媽罵陳立上躥下跳跟個猴子一樣,陳立不服氣回嘴,娘倆你一句我一句地吵的熱鬨。
間或還有鍋鏟和鐵鍋撞擊的聲音,菜下鍋的哧啦聲。
又過了一會兒,張惠喊了聲:“喂!我好了!”
江明彥進來,沒有抱她,頭一件事,俯身親她。
張惠反應不及,揚起下巴,被他捏在手心,合了他的意。
不甚明亮的空間裡,張惠隻覺得自己被他籠罩著,心裡眼裡隻看得到他。
感覺到他動作越發放肆,輕輕推他,江明彥順勢鬆開,笑的炙熱又肆意:“在路上你親我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做了。”
“你彆冤枉人,誰親你了。”張惠瞪他,一雙清亮的桃花眼水盈盈迷人。
江明彥忍不住又親了一口:“是,是我想親你。”
張惠幾次張口,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壓他一句。
還沒想明白呢,江明彥抱起她回房間,妥帖地放在床上,給她的腳擦藥。
但是,他怎麼擦的,張惠隻覺得扭到的那隻腳就跟個麵團一樣,被他抓在手裡無處不在逃脫,被他揉來揉去。
“行了!”
她發話,江明彥才戀戀不舍地放開。
“你腰給我看看。”
“不用,我自己能擦。”
“你自己怎麼擦?我來。”
江明彥不容拒絕,張惠抵抗不了,讓他看到了腰,他什麼都沒說,很快給她擦了藥酒,扯下衣服遮好。
“我出去洗洗手。”
張惠還沒來得及回應,他轉身就出門去了。
“小江多吃點,今天辛苦你了。”
雖然今天才第一次見,陳覺看江明彥非常順眼,不說彆的,江明彥對她外甥女沒得說,比之前姓周的那個好出幾裡地去。
“謝謝舅舅。”
陳陽和陳立笑出聲,這人挺上道。
“惠惠,這是……”
張惠有些害羞,江明彥笑著說:“我們倆已經在商量結婚了,等選個好日子提親,回去問過爸媽就定日子。”
“好事兒啊。”
陳覺拍拍江明彥肩膀:“你小子我雖然今天第一次見麵,我瞧你是個靠得住的,等你們結婚,舅舅給你們包個大禮。”
張惠連忙拒絕:“舅舅不用,比起什麼大禮,舅舅幫我打個梳妝櫃吧,我喜歡那個。”
陳覺哈哈大笑:“你媽當年出嫁的時候你外公給打了一對五鬥櫃,你不要?”
她有了呀。
“舅舅您看著辦,隻要是您的手藝我都喜歡。”
胡秀眉眼帶笑:“你這丫頭,就是會說話。”
江明彥坐在一旁笑,這傻丫頭,嘴上不應他,心裡其實早就應了吧。
兔子肉好吃啊,為了炒這個兔子肉胡秀咬牙放了三兩菜籽油,乾煸到兔子肉發黃,才灑下乾辣椒段、青花椒、薑蒜等,炒到香味四溢,才放水悶,最後加鹽調味。
那個好滋味呀,彆說兔子肉,裡麵煮的土豆都香掉舌頭。
歡喜地吃完晚飯,時間不早了,張惠刷牙洗漱後困了,江明彥抱她回屋睡覺。
關上門出來,江明彥進堂屋,喊了聲舅舅。
陳覺一反剛才歡喜的臉色,表情十分嚴肅:“剛才惠惠提了一句那人叫蔡華?”
“嗯,當時我看到那人湊到惠惠身邊,惠惠嚇得躲。”
“這個小流氓!”陳覺怒火衝天。
“你放心,在小青山公社這一畝三分地,料理個人渣,我陳覺有的是辦法!”
“我當然相信舅舅。”
敢打惠惠的主意,江明彥肯定不會放過他。
蔡華自覺自己隻是想認識認識張惠,又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料想陳覺不敢拿他怎麼樣,第二天早上,吃飽喝足,懶懶散散地去湊數。
他想當個湊數的,大隊長卻不允許。
“昨天有人去公社舉報我們大隊,說我們大隊對知青疏於管理,某些知青不僅自己不上進,還帶壞了咱們大隊所有知青的名聲,以後有什麼回城、舉薦上大學的好事兒肯定輪不到咱。”
聽話聽音,大隊長說話聲還沒落地,大隊上所有的知青都毫不掩飾地瞪向蔡華。
蔡華嗤笑:“看我乾什麼,你們想什麼好事呢,都來這裡當農民了,還想回去呢?做夢!”
大隊長繼續說:“聽說年底咱們公社有個回城的名額……”
蔡華不信:“彆想了,輪不到你們。”
知青們憤怒不已:“就是你們壞了我們的機會,你還有臉說。”
蔡華頓時成為整個大隊知青們的公敵,靠著蔡華蹭吃蹭喝的狗腿子們,都不敢替蔡華說話。
下地乾活的時候,蔡華很快知道厲害了,往日裡,他偷懶不是什麼新鮮事,今天倒好,他不過停下伸個懶腰,立即就有人跟小隊長打報告,說他拖後腿了。
一上午不知道被小隊長訓了多少次,還被罰延長乾活兒時間,讓他把偷懶的時間補回去。
等他好不容易被監督著乾完活兒,腰酸背痛地回去知青點,彆說給他留飯,湯都沒一口,鍋都刷的乾乾淨淨的。
“你們針對我!”蔡華冷笑。
知青點眾人不說話。
蔡華進屋打開箱子拿出一包牛奶餅乾:“我不缺錢不缺吃,你以為你們能得逞?可笑!”
江明彥想事情從來想得深遠,在他看來,陳覺這些小手段不算什麼,還不夠讓他疼。
張惠自覺她的腳能下地了,江明彥不信,中午還給她揉腳。
等張惠午睡後,江明彥去找陳陽:“蔡華是上海來的?”
“是啊。”
“他的家庭住址有嗎?”
陳陽撓頭:“大隊長那裡應該有記錄。”
“幫個忙,去幫我把蔡華的家庭住址要來。”
“你要乾什麼?”陳立連忙問,他知道蔡華那癟三想打表姐的主意。
江明彥笑著說:“不乾什麼,蔡華下鄉過的這麼好,不得讓他家裡知道知道?”
爹媽要他下鄉鍛煉來了,他拿著爹媽給的錢耀武揚威,欺弱饒女,不知道他爹媽知道了作何感想。
“你怎麼不讓蔡華也摔一跤?最好摔斷腿?”
用不著,讓他借口受傷躺屋裡休息?
江明彥沒那麼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