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煙不是很滿意他的反應,勾著他的脖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吐出兩個字:“我要。”
要什麼?
自然不言而喻。
王雋似有若無地笑了下,低頭看了看被水浸濕的衣服褲子,再看自己此刻被迫半跪在浴缸旁。
他抬眸,極為慵懶地看著她,說:“你醉了。”
季煙搖搖頭,伸出手,掌心貼在他的臉頰:“沒有,我很清醒。”
說著,她空出右手往下,去拉他。
他不為所動。
她急了,甚至有些苦惱:“你挪一下。”
王雋喉嚨上下滑動,他捏住她的下巴,使她看著自己,聲音微微沙啞:“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她像是痛恨他的遲緩,手撐住浴缸邊緣,附在他的耳畔,吹著氣。
然後退開些許,看他。
他眼眸幽深。
她又靠近,似有若無地碰了下他的耳畔,他呼吸有一瞬的驟緊。
她得意地彎起唇角,退後,與他拉開一些距離,裝得天真無辜:“你看,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所謂純潔的邪惡不過如此。
王雋眼眸深深地望了她半晌,扣住她的後腦勺,噙住她的呼吸。
浴缸水聲嘩嘩作響,溫暖明亮的浴室,彼此的呼吸儘是顯然。
某一瞬,欲/望紛紛湧動,傾巢而出。
季煙指尖顫然,用力捏緊,感受著他的身體帶來的情意。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一切終於停住。
她靠著浴缸,仰起脖子,盯著雪白朦朧的天花板,用力呼吸新鮮空氣。
下一刻,王雋伸出手,攬住她的脖子,覆上來。
呼吸再次糾纏,進而錯亂。
寂靜深夜,水聲漫漫,潮漲潮落。
如此幾次後,再次回到浴缸,季煙實在疲憊極了,手擱著浴缸隨意垂著。
王雋用溫水給兩人快速衝了下,然後用浴巾包裹住季煙,抱出浴室。
回到床上,季煙如魚得水般,迫不及待地從他懷裡掙脫,躲到被子底下,閉著眼,一聲不響。
王雋看了看,拿起桌上的遙控器,調暗了燈光,而後掀開被子上床。
他伸手攬住季煙。
季煙躲開,滾了小半圈,背對他躺著。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拒絕他的擁抱。
這在從前是沒有過的。
更有甚至,以前都是她主動鑽到他懷裡。
王雋微怔。
頃刻後,他伸長手將她撈過來,季煙哪能讓他得逞,又想故技重施,往旁側翻滾。
這次,王雋似乎有所防備,稍微用了點勁。
翻是翻不出去了。
她索性轉過臉,頗為不高興地看著他。
王雋笑了。
他將燈光調亮了些,兩手撐在她身側,上半身微伏,自上而下地看著她,語意幽幽地問:“累了?”
能不累嗎?
做了那麼多次。
又是浴缸,又是水洗台。
季煙默聲閉上眼當作沒聽到。
王雋低下頭,溫熱的呼吸朝她臉上撲去。
沒一會,季煙覺得自己的下巴被捏住了,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王雋無可挑剔的一張臉。
她再一次感慨,這人長得真是好。
一厘一毫,儘是分寸,全是恰到好處。
不難怪她會迷上他,甘願自欺欺人兩年多。
畢竟這樣的皮相,已足夠迷惑她許久。
昏黃燈光下,看著觸手可及的他,季煙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眉眼。
王雋唇角微微彎起,看著像是高興的,隻是很淡,似有若無的,不仔細觀察根本瞧不出來。
這一瞬,季煙又好像和自己解了。
儘管這個人並沒有結婚的想法,更不談他愛她。
但是這並不妨礙她睡他。
畢竟除了帥這個天然不可否認的事實,王雋還有一個優點。
他不亂搞男女關係,除了她,他沒有其他人。
這屬實難得。
隻是一想到未來這個人不會屬於自己,季煙還是有點惋惜:“你長這麼帥做什麼。”
話題來得突然,見她歎了口氣,王雋摸住她的手親了親,意味深長地說:“所以你是因為什麼才睡我?”
很好。
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季煙再次體會到了。
她抽回手,卻發現被王雋緊緊握住,壓根抽不回來。
“放手,我困了。”
“不急,”他語聲幽幽的,“先回答我。”
她裝傻:“回答什麼?”
他看看她,突然低下頭,覆在她的耳邊,溫柔的、曖昧的,極近和緩地說。
“為什麼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