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70 季煙,我們到家了。(2 / 2)

醒覺 俞覽 13811 字 10個月前

比起激動,此時此刻,季煙心裡更多的是動容。

她伸出手,環住他的脖頸,將他壓向自己,同時她的唇瓣覆上他的。

悄無聲息的地下停車場,寂靜的車裡,圍在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息一觸即然。

王雋不是不意外的。

一開始她伸手環住他的脖子,他沒想太多,以為是她對他額頭相抵的一個回應,可當她主動吻住自己時,他愣了一瞬。

那兩年,季煙對兩人親密一事很是主動,同時也很大膽,她會害羞,卻沒有那麼多。

比起身體的滿足與舒服,害羞那點事情不值得一提。

後來分手,他追回她後,她還是熟悉的模樣,可對於親密,更多的是他在主動,她倒多了幾分矜持。

一開始他還擔心是不是她心裡有疙瘩在,才沒對他放開,問過關係好已經成家的朋友,都認為這是對關係轉變的一個適應。

他一下子沒明白“關係轉變”這個詞,朋友直笑他沒談過戀愛。

那會他才明白,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戀愛。

季煙的呼吸很急切,像是漂浮在茫茫大海中好不容易遇到一根浮木,必須緊緊抓住。

她很熱烈地和他唇齒相依。

王雋很榮幸,這會他是她的那根浮木,他撫著她的腰回應。

最開始的一個吻,到了後麵,已經有些朝危險的方向發展。雖然停車場這會沒人,安靜得像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可季煙到底還是怕,在王雋的手要伸進她的衣服時,她一個激靈,輕咬了他一口。

他嘶的一聲,手摁緊了一下她的腰,季煙輕呼了一小聲,推開他,皺眉看她。

她臉實在紅潤得厲害,說是皺眉,倒有幾分羞憤的意思。

喉嚨滾了滾,王雋斂了斂眉,說:“回家?”

她點頭嗯了聲。

他笑了,再次朝她靠近。

她猶如一隻驚弓之鳥,他剛靠近,她立馬貼著椅背,和他保持距離,同時戒備地看著他。

他忍俊不禁,“剛才親我的人是你,你現在是不認賬?”

她是說不過他了,季煙抿了抿唇說:“你想做什麼?”

他挑了挑眉,看了眼她腰間的衣服,略無辜地說:“我隻是想彌補上錯誤。”

她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過去。

她穿在裡邊的襯衫被他扯出來了。

……

他還在笑著,顯然是很樂意彌補這個錯誤的。

季煙把衣服彆好,說:“不用了。”

說完,也不看他,開門下車。

直到上樓,站在他家門口,樓道窗戶那邊湧進來一股風,冷冷的,季煙的意識總算回籠了幾分。

王雋輸密碼開門,對她做了個邀請的手勢。

季煙站在門口往裡看,竟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滋味。

明明上一次來也不過是一年前。

也是這麼一個挨近過年的時間。

見她不動,王雋站在她身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湊到她耳邊說:“這裡一切都沒有變。”

她知道的。

他打開門她往裡匆匆掃了一眼就猜到了。

他推著她進門,安排她在玄關坐著,他拿拖鞋給她換上。

鞋子還是她最喜歡穿的那雙。

但仔細一看,能看出這是一雙新的。

王雋適時說:“家裡能換的東西我都按照原來的換了一遍,希望你還喜歡。”

還。

季煙鼻子泛酸,看著他的手,說:“怎麼不把房子賣了?”

他正好給她穿好拖鞋,聞言,抬頭看她:“我那會隻有一個想法,送給你,你不收,我就留著。”

她安安靜靜的,沒有一絲動靜。

他又緩緩說道:“幸好我自己留著了,”他握住她摁在椅子上的手,說,“不能我把你找回來了,家卻沒有了,對吧?”

對吧?

季煙眼裡湧上一股潮意。

她忍著聲,說:“你越來越犯規了。”

他問:“你喜歡嗎?喜歡就不算犯規。”

她看著他沒說話,他抬了下眉,她終於再沒忍住,抬起手把他抱住。

一股溫熱的潮濕覆在了王雋的脖頸側,他怔在原地,半晌,抬手順著她的背,說:“我的本意沒想讓你哭。”

她咬了一口他的脖頸。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說:“你再來一下,我不保證我會做出點什麼。”

季煙推了他一下。

他笑著說:“好了,你去洗漱,我來準備晚餐。”

季煙站在盥洗室前,看著架子上她常用的幾款護膚用品,再看沐浴區裡幾樣沐浴露和洗液,她扯過毛巾,放了熱水。

水聲潺潺,熱氣騰騰直上。

她關了水龍頭,把毛巾擰半乾,半晌,看到左手中指的戒指,眸光一斂,她用毛巾貼著臉,不知是水太熱了,還是怎麼了,眼睛又在泛酸。

後麵,季煙不敢在看鏡子裡的自己,隻能低頭。

十分鐘過去,她平複好心情來到餐廳,桌上已有五菜一湯,她看了一會,走到廚房,王雋正在添飯,她看著,片刻後,見兩碗都呈好了,她上前,接過。

王雋說:“我拿筷子和湯匙。”

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兩人麵對麵坐著。

王雋在舀湯,季煙突然問:“下周就春節了,你什麼時候回去?”

他沒答,舀好湯放在她旁邊的墊子上。

她不經意來了一句:“你不說,我到時可能挪不出時間送你。”

他終於作聲:“不用送我。”

她抬頭。

他很是認真地說:“季煙,我的工作已經搬到深城。”

她一聽,手裡的湯匙直接掉落,砸在碗裡,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還濺起了湯汁,有些落到她手上,她恍然未覺。

王雋倒是慌了,忙拿了涼水和紙巾給她衝洗。

水是冷開水,他直接拿著她的手放在湯鍋上衝,水落進鍋裡,一鍋湯就這麼毀了。

季煙回過神,欲抽回手,說:“沒事。”

他太小題大做了。

王雋擦了擦,見皮膚確實沒泛紅,這才稍放下心,但還是有顧慮在,說:“我去拿藥膏。”

“不用,”季煙無所謂地擦了擦手,把湯鍋放到一旁,又把桌麵的水漬擦乾,說,“吃飯吧。”

兩人再次麵對麵坐著。

吃了幾口,季煙放下筷子,擦擦嘴角,雙手交叉平放在桌上,問:“你工作搬到深城了?”

他點點頭:“一月份的事。”

一月份,那定下應該是去年12月的事了。

她心思異動,他跟她承諾過會搬來深城,可速度這麼快她是沒想到的。

她很是複雜地看他:“這種事,你不應該再好好想嗎?”

王雋倒是沒太在意,用公筷給她夾了塊糖醋排骨,他說:“你說了下周就是過年,我還要跟你去見你父母,我總得帶點誠意過去。”

誠意。

季煙抿著笑。

他看著她,鬆了口氣,說:“你總算是笑了。”

一聽這話,她笑出聲:“這就是你中午賣關子的事?”

他點點頭,說:“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卻把你嚇到了。”

口吻聽著還有些後悔。

季煙看了他一眼,說:“我挺驚喜的。”

他眉梢微挑。

她吃了口菜,故作淡定地說:“喜極而泣聽說過嗎?”

王雋笑。

笑吧,儘管笑吧,反正前麵洋相已經出儘,親都親了,這會她也不在意了。

季煙繼續吃菜。

王雋突然放下筷子。

她看他。

他說:“我去開瓶酒,慶祝慶祝。”

他很快去而複返,手裡拿著一瓶白葡萄,季煙認真地辨認了下,是跨年夜那晚的酒。

她記得他家裡酒雖然多,卻沒有這款,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他一邊倒,一邊說:“那次回來後買的。”

她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杯。

酒杯輕輕一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季煙看著燈下的他,眉目朗朗,格外清俊。

她想,今天,不止中午是值得回憶的,這個晚上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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