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82 我不哄他,都是他哄我。(1 / 2)

醒覺 俞覽 17058 字 9個月前

自從那晚把戒指給王雋戴上後, 他就原來買的那枚收藏起來,走到哪裡都不忘顯擺著新戒指, 沒過多久, 季煙收到了上司溫琰的吐槽。

“能不能!能不能管管你家那位?”

季煙覺得莫名,把這條信息截圖發給王雋,王雋大約是在忙, 好長時間沒回複,季煙轉而去問溫琰為何。

溫琰說:“今天幾個老總在那聊天,無意間聊到婚姻家庭,各個搖頭歎氣, 就你家那位一個勁在桌上顯擺左手。生怕彆人不知道他要名草有主, 就要結婚了。”

季煙笑著打字:“話說老大最近怎麼沒見你戴戒指, 嫂子沒意見?”

剛才牢騷不斷的溫琰好一會靜聲,季煙退出界麵看了下,王雋那一欄還是靜悄悄的。

兩邊都沒回音,季煙繼續忙活,忙到天黑, 有人敲了敲她的桌子,是溫琰,季煙愣了會神,忙起身, 說:“老大,有何貴乾?”

溫琰說:“來我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溫琰說:“合眾科技進展得怎麼樣了?”

合眾科技計劃在十一月末提交申報稿,這幾個月季煙都在跟進這個項目,期間跑了好幾趟臨城,她說:“最近在走第遍稿子了, 時間比較多,沒之前幾個項目趕得那麼急。”

溫琰說:“行,遇到什麼不確定的問題,可以問你師父,他沒空你就問我。”

“了解。”

說了會工作上的事,溫琰突然笑道:“你現在跟王雋走得近了,也學會腹黑那一套了?”

知道他是在說剛才微信聊天的事,季煙看了看他的手,空空的,原本戴著戒指的無名指,這會隻有白白的一圈痕跡。以前溫琰可沒摘下來過,彆人調侃,他也隻是笑笑。突然間,到了嘴邊的話,季煙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溫琰見她盯著自己的左手無名指看,他抬起手,晃了晃,說:“戴了二十幾年了,忽然不戴了,彆說你們不習慣,我自己也不習慣。”

這話聽得季煙不太對勁,她瞬間想到不好的事情去。

“您和嫂子……你們……”

那兩個字無論如何說不出口,季煙動了動唇瓣,索性噤聲。

溫琰說:“最近在分居,離婚大概也快了。”

猜測得到證實,季煙啞口無言,半晌,問了一句最普遍的話:“為什麼?”

明明以前那麼恩愛,那麼幸福美滿的一個家庭,到頭來卻走向了這樣一個令人唏噓的結局。

溫琰有些感慨地說:“人到中年,大概是時間消磨了激情吧。”

從溫琰辦公室出來,季煙想著那句‘時間消磨激情’,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她一邊用洗臉巾洗臉,一邊想,以後她和王雋會走到這一步嗎?

畢竟,用‘時間消磨激情,淡卻感情’來總結婚姻無果的人可不少。

正迷糊想著,放在水洗台上的手機震了震。

季煙瞟了一眼,正是她此時此刻正在想的人——王雋。

她洗乾淨臉,擦乾淨手,拿著手機走到外邊走廊上接通電話。

王雋徐徐的聲音傳來:“什麼時候下班?”

季煙站在窗戶前,看著遠處的夜色,以及夜色下的五彩燈光和車水馬龍,她有點惆悵,手指點著玻璃,說:“不知道。”

“你……今天工作不順利?”

“就不能盼點我好?”

王雋略笑的聲音傳過來,仿佛和外邊寧靜的夜色融為一體,“你最近情緒低落不都是與工作有關?”

難得他還記著,那是上個月前的事 了。

她為了一份報表在臨城和深城來回跑了趟,本就是一份很簡單的資料,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一直不順利,弄得她那段時間的心情很是低落,連帶對他都沒什麼好心情。

季煙說:“算了,你安慰到我了。”

王雋揶揄:“原來安慰你這麼簡單。”

“那可不是,”她很大方地說,“誰讓你是我最在意的人呢,以後我不開心了,你記多多表達你對我的在意,我很快就能自我化解了。”

“這麼說,我是你的靈丹妙藥了。”

得瑟,就繼續得瑟吧。

季煙拿著手機往辦公室走,說:“看來能這麼跟我閒聊,說,是不是在我公司附近等著?”

“聰明,”王雋說,“過來接你下班吃晚飯,還是原來的位置,你忙完了下來。”

今天工作已經完成了,季煙做了下歸檔,檢查一遍,收拾東西下樓。

王雋的車就在隔壁的街上。

已是下班過去一個小時了,這會街上人和車都格外的少,寂寂夜色灑滿了一地。

十月末,深城的氣溫還是居高不下,王雋脫了西裝外套,穿著一件白色襯衫,紐扣解開兩個,衣領跨跨撇開,袖子也挽到了手肘處,這會他正靠在車門身上,屈著一條腿,雙手在手機屏幕上飛快跳躍著。

他如今負責華銀資本深城分公司的事宜,每天都有接不完的電話,開不完的會議,還有回不完的信息。每回他下班過來接她,等待的時候從來不閒著。

夜風拂過,吹亂發絲,季煙彆到耳後,站在一邊看著,等他放下手機了,才悄然上前。

王雋回完信息,一個側目,季煙走近他的視野。

他不由微笑。

等人走到跟前了,他腳尖點地,離開車身,站直,看著她:“忙完了?”

季煙仔細瞧了他一會,眉宇間浸染疲憊,她說:“這話該我問你,忙完了?”

他說:“工作是忙不完的,”說著,他將手機開到飛行模式,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說,“現在先去吃飯,這一個小時的時間還是有的。”

上了車,季煙係好安全帶,那邊王雋也打開車門彎腰坐進來,等他係好安全帶,她問:“手機開到飛行模式真沒問題?”

他一邊倒車一邊說:“一個小時耽誤不了什麼事。”

最近兩人都忙,家裡冰箱沒怎麼備菜,今晚還是和往常一樣去外麵吃。

是一家環境清幽的私廚菜館。

王雋是這邊的老客戶了,一來老板就問是不是跟之前一樣。

王雋點了點頭,帶著季煙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他給她倒水,說:“下午在忙,沒看見你的消息,溫琰和你說什麼了?”

想到幾個小時前溫琰說的話,季煙遲疑了下,含糊其詞:“就截圖上那些。”

他不信,但也沒多問,隻是說:“溫琰的話倒是提醒我了,你最近好像很少管我。”

“?”

她一副洗耳恭聽的姿勢。

王雋說:“上周聽人提起你看到我和一個女人吃飯,這麼多天了,怎麼沒見你提起。”

他不說,季煙還真的忘了。

還是江烈跑來和她說的,並且還直言有圖有真相,他給她展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王雋確實和一個女人在吃飯。

江烈八卦兮兮,像是窺探了什麼天大的秘密。

季煙給了他一遝資料把他打發了。

季煙說:“你的工作少不了和女人打交道,就跟我的工作少不了和男人打交道一樣,要是我一個個過問,彆說你煩了,我自己都覺得無聊。”

王雋笑而不語。

她繼續道,“再者你的戒指戴得那麼顯擺,還需要我說嗎?”

王雋說:“你不想問我,我倒是想問你。”

季煙說:“問什麼?”

“溫琰和你說什麼了?”

還真的繞不過去這事了。

菜肴陸陸續續端上,白色煙霧中,季煙把下午溫琰的話陳述了一遍。

末了她說:“那麼多老總,就你一個勁顯擺你的戒指,你能不能有點眼力?”

王雋給她夾了塊肉,說:“他們婚姻不幸,就看不得我好?”

“……”

季煙雙手擱在桌上,很是認真地看了他一會,說:“是不是領證了,你都得把結婚證天天帶身上,見到一個人,顯擺一下你的結婚證?”

王雋思考了下,極是讚同:“這個提議不錯,你什麼時候讓我正式上崗試試?”

季煙無語了好一會,笑著罵了句:“你怎麼不去孔雀開屏呢?”

他不鹹不淡來了句:“不是一直對你這樣嗎?”

騷。

真是騷。

她拍馬都趕不上。

吃完飯,回去之後,兩人洗澡,然後各自抱著台電腦坐在書房加班。

兩人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這麼一個狀態,彼此已經習慣,加班到淩晨,兩人先後關掉電腦,王雋先到盥洗室擠牙膏,季煙遲到一步。

並排站著對鏡子刷牙,刷了一會,季煙看著鏡子裡的他,問:“你有想過四十幾歲的生活嗎?”

王雋毫不思索:“那會我們的女兒應該十幾歲了吧。”

她一怔,然後吐掉嘴裡的泡沫,看著他:“你想得可真美。”

他扯了毛巾,擦掉她嘴角的泡沫,再擦自己的,說:“你問了,我就自然答了,按照自然生活軌跡,可不是這樣?”

確實也是,可是她又想到溫琰的事。

洗完臉,兩人先後上床,依舊是季煙遲了一步,她護完膚走過來,王雋掀開被子,看著她,目光有幾分考究。

季煙覺得莫名,問:“我臉上有東西?”

他搖搖頭。

“那是什麼?讓你這麼看我。”

王雋說:“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和我說說。”

其實也沒有,想了一會,季煙把溫琰家裡的私事淺淺提了下,王雋淡淡瞥來一眼:“就為了這件事?”

“很嚴肅的好嗎,”季煙說,“時間消磨激情,你能確定你不會?”

“不會,”他幾近毫不猶豫,目光盯住她,“我往後的日子隻忠誠於你。”

忽如其來的表白,季煙心快速跳著,藏在被子底下的手下意識收緊。

她捏了捏指尖,說:“口說無憑,漂亮的話誰不會說。”

王雋說:“看來是我給你的安全感不夠。”

“那是,你現在才知道?”

“改天我去做份個人資產證明,全部過戶到你名下,日後要是我不忠,淨身出戶。”說完,見她呆呆的,他說,“夠嗎?不夠的話,你想到什麼都可以和我提。”

季煙眨眨眼,他嗯了聲:“看樣子是不太夠。”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眼間染著笑,淡淡的,在燈光的渲染下,是有幾分溫馨美好的。

忽地,季煙一個跨身,坐在他身上,說:“把錢都給我,”她說頓了頓,“不會是為了減少你的愧疚感吧?”

他靠在床頭,摸著她的下巴,說:“怎麼會這麼想?”

她不太願提起以前的事,但這會又不得不舊事重提:“當初和我結束,某人可是要送一套房子。”

王雋麵容還是微微笑著,手擱在她腰上,輕輕一攬,她直直朝他撞去。

季煙雙手扶在他肩膀上,瞪了他一眼。

王雋勾住她的脖子,將他往下壓,然後親住她,說:“那次是我做得不對,現在是我做的方式讓你覺得不舒服?”

“沒有,”她和他親著,說,“開玩笑而已,我還是挺滿意的,你拿錢砸我,我就是富婆中的富婆,要是哪天你敢背叛我,我就把你踹了,找個更年……”

‘輕’字還沒說說出口,她的唇瓣徹底被覆住。

王雋吻得用力發狠,手更是纏在她腰上,把她往自己身體裡揉,這架勢屬實少見,季煙有種他要把自己吞下去的錯覺。

一個纏綿的吻後,季煙扶著胸口換氣,王雋摸著她的嘴角,摩挲著,說:“下次再說這種話……”

季煙忙說:“我知道了,再也沒有下次了。”

王雋輕笑,靠在床頭上,捏著她的手,親吻她,季煙呼吸甚是不平穩:“我都知道錯了,你……”

“彆說話。”

她是不再說話了,可隨之就發現身上一涼,再看看兩人現在的姿勢。

她睜大眼,意識到接下來他要做什麼,大聲說:“我明早要開早會,七點半就得去公司!”

王雋說:“前幾天你兩點才睡覺,第二天不照樣容光煥發七點就去公司?”

“不一樣,”季煙心裡哀嚎。

工作和這事能一樣嗎?

可王雋明顯把兩者等同到一起。

他伸手摸到邊上的開光,換了靄黃的壁燈,然後把手放在她的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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