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上海 嘴角翹起了一個壓不住的弧度。……(1 / 2)

冬夜吻玫瑰 阿薑呀 13339 字 2024-03-26

南知哭得太專注, 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

顧嶼深也沒再重複,靜靜陪她待著, 等哭聲漸漸平息下去, 他才輕聲問:“發生什麼了?”

她悶在他懷裡搖了搖頭,不願說。

男人嗓音磁性低啞,在安靜的環境下湊近耳朵低語時很撩人, 沒有過多情緒,但就是因此給人帶來了莫大的安全感。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

“那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

南知繼續將臉往他懷裡埋,悶聲道:“我牙疼。”

她聲音裡都是委屈, 好像受了天下最深重的痛苦。

顧嶼深一頓,皺起眉:“我看看。”

他彎下腰,把人從自己懷裡撥出來, 而後掌心貼著南知的下巴把她腦袋抬起來,兩指捏著她臉讓她張開嘴。

他借著燈光仔細查看, 輕皺著眉,道:“沒有蛀牙啊,哪裡疼?”

南知當然知道自己現在沒有蛀牙, 但她就是牙疼。

這種牙疼還和蛀牙的疼不一樣,說不清楚到底是哪裡疼, 可就是難受, 像是從前牙疼的記憶都憑空回來了。

然而這個角度下,她清晰地看到男人的臉。

高挺的鼻梁,薄唇, 眼眶深邃,下頜線鋒利。

南知終於從沉溺著的情緒中出來了。

可現在她腦袋就被顧嶼深捧在手裡,一個極其尷尬的姿勢, 進退兩難。

南知抬手按在他手腕上,輕輕捏住,而後人往後退了點,終於從禁錮中出來了點,她舌頭舔了舔貝齒,低頭說:“現在好多了。”

“是因為剛才吃了甜的?”

“有可能。”

顧嶼深把那碗糖醋排骨挪到旁邊:“那以後不吃這個。”

南知還有些舍不得,目光跟著糖醋排骨走,張了張嘴,忍不住道:“也不是,這個不是很甜,可以吃的。”

顧嶼深重新站直了,看了她一會兒,壓抑著情緒努力心平氣和問:“到底怎麼了?”

現在這場合再不說就解釋不清她為什麼突然對他投懷送抱了。

南知措辭一番,簡潔地跟他講了奶奶的事。

末了,她不想把氣氛弄得太低沉壓抑,於是說:“算了,也都是過去好幾年的事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就被刺激到情緒了,以前明明不會這樣的。”

兩人繼續吃晚飯。

南知心有餘悸,那碗香氣撲鼻的糖醋排骨也不敢多吃,隻吃了兩小塊就收了筷子,倒是把焗番薯吃掉了大半。

她抬眼打量顧嶼深。

他神色冷淡平靜,看不出情緒,但似乎是有那麼一點不高興的。

南知這才忽然想起,顧嶼深母親早逝,父親也在他大學時離世,算起來跟她奶奶離開的時候接近。

可那卻是他最後一個真正的親人。

南知頓了頓,小心翼翼問:“你是不是想到你父母了?”

顧嶼深抬眸:“嗯?”

“我奶奶的事是不是讓你想到你父母了?”南知說,“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他似乎是愣了下,然後自嘲地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沒有。”

南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他剛才那句話的聲音不屑又諷刺。

吃完晚飯,她才想起剛才哭時迷迷糊糊中聽到的他說的話。

“對了,你剛才說,要給我看看什麼?”

顧嶼深一頓:“沒什麼。”

南知不服氣:“你明明就是說了!”

顧嶼深似乎是被她吵得頭疼,按了按眉心:“在客房。”

“是什麼?”

“自己去看。”

南知撇了撇嘴,不過吃飽喝足發泄完,不跟他一般見識,起身上樓。

推開客房門,她環顧一圈,客房的確冷冷清清,什麼布置都沒有,她也因此很輕易地就找到唯一一個與這房間不相融的物件——

那個HelloKitty的鑰匙串。

南知眼睛都睜大了些,沒想到顧嶼深會給她買這個。

居然會是這樣的小玩意兒。

小小的一個,但很精致,甚至都看不出塑料的廉價感。

她拿著鑰匙串出去,想去問問顧嶼深怎麼會買這個,一出去就正好碰上回主臥的男人。

嗯?

今天又打算睡主臥了?

這是氣又消了?

這人的心情還真是一張晴雨表。

南知跟著走進主臥,食指勾著鑰匙串,高高舉著湊到他麵前:“你什麼時候買的?”

“昨晚。”

“你怎麼會買這個?”

顧嶼深看她一眼,抱臂靠在門板上,漫不經心道:“路上看到,隨便買的。”

南知點了點頭,從包裡摸出鑰匙:“正好我缺個鑰匙串,經常容易找不到。”

那個HelloKitty和獨角獸的鑰匙串被她掛在鑰匙上,食指輕輕撥了撥,在半空中晃動。

顧嶼深懶懶地提了下嘴角。

這時,南知手機震了下,是劉暖冬導演給她發來的確認她明天就會去上海的短信,南知回複完,將行李箱拿出來。

她盤腿而坐在行李箱旁,底下的柔軟的地毯。

忽然想起什麼,她抬眼朝顧嶼深看去。

果然男人神色又不善,沒再看她,提步朝浴室走去。

“……”

又!生!氣!了!

次數多了,此刻的南知心如止水,已經非常平靜了。

生氣就生氣吧,就準他大晚上喝多了回家,還不準她出趟短差?

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但她一垂眼,又看到腳邊的鑰匙串,他說這是他昨晚買的。

南知自己也沒發現,嘴角翹起了一個壓不住的弧度。

-

這一晚睡得是兩人領證後最輕鬆的一晚,因為顧嶼深生氣了,所以兩人是背對背睡的,雖然醒來後這人的手又橫在她腰上。

南知覺得這人可能骨子裡就是粘人的,不然怎麼一覺醒來就成這個睡姿了。

她剛一動,顧嶼深就也醒了,收了手,起床。

南知:“……”

算了算了,不戳穿你。

去上海隻需要一天,她行李不多,剛好一個小行李箱。

她洗漱好,顧嶼深已經不在房間,南知提著行李箱往樓下走,一路磕磕碰碰,拽著行李箱往下走。

那動靜把舒姨都引來了,抹著手跑上來:“太太,太太,您擱那,我來給您拿。”

南知自然不會讓這麼個中年女人替自己提箱子,何況這箱子也不重,搖頭拒絕了,可舒姨還是堅持,最後兩人一塊兒把行李箱拿下樓梯。

“早餐都做好了,您先用一點吧。”舒姨說。

南知點頭,跟她道了謝。

舒姨瞧一眼顧嶼深,昨兒還好好的呢,還細心囑咐她太太喜歡吃什麼,怎麼這一早就這樣了,連箱子都不幫太太拿?

舒姨問:“太太,您一大早拿著行李是去哪呀?”

“上海,有點小事要去處理。”

“顧總跟太太一起嗎?”

她這話應該是問顧嶼深的,但顧嶼深正在處理工作郵件,目不斜視,隻當沒聽見。

南知便替他回答:“不是,我一個人去。”

舒姨說:“那太太自己一個人可要注意安全,彆在外麵獨自待太晚。”

顧嶼深冷哼一聲,這才說話:“她早就習慣了一個人在外麵了,出不了事。”

南知:“……”

感覺自己被攻擊了。

-

吃完早飯,顧嶼深去了公司,南知則直接去機場。

北京飛上海五個小時,南知在飛機上淺眠片刻。

到上海虹橋,她拿上行李往外走,正打算攔出租車就接到一通電話,接起來那人便問是顧太太嗎。

南知一愣:“是,您是哪位?”

“顧總讓我這兩天負責您的出行,我現在已經在一層外的出口等您了。”

掛了電話南知都是懵的,按照路標找到出口,外麵熙熙攘攘很多人,有個男人卻不知怎麼認得出她,小跑過來接她的行李箱:“您就是顧太太吧。”

南知聽著彆扭,提醒:“我姓南。”

“好的,顧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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