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裴沉默了兩秒才說:“寧寧, 我可以幫你一起寫,但不能直接替你寫。”
陸西寧扁了扁嘴, 沒有應聲。司裴太優秀, 她本身就有壓力, 很怕被他當成廢柴。為了轉移話題, 她抹了抹眼淚, 仰頭看向司裴:“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司裴沒說話, 一開始他確實沒那個想法,從上至下吻到她的大腿時, 記起她說有很多比裙子更短的短褲, 他很不願意屬於自己的小姑娘被彆的男人覬覦, 才鬼迷心竅地吮出了印子。
眼下他自己都覺得這舉動幼稚可笑,自然沒臉對著陸西寧承認。
由於多年來的慣性,即使司裴變成了男朋友,在陸西寧的心目中,他也還是存著一些威嚴感的——這麼貴族的一個人, 怎麼可能那樣無聊和小心眼?
等不到司裴的回答, 陸西寧便把他心虛的沉默理解成了無奈和無語。
她低頭看了看大腿內側的印子, 這麼深的紫紅,粉底是蓋不住的, 厚的絲襪或許勉強能,可她的腿白皙到毫無瑕疵, 厚絲襪會大大拉低美感, 真的好氣……
然而比起期中作業交不上去, 未來一個月不能露腿似乎根本不是大問題了。既然司裴是無心的,她脾氣也發了,鬨也鬨了,最氣憤的那陣勁兒一過,也不想再計較了。
陸西寧爬下床,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把長卷發紮成馬尾,對司裴說:“我要趕論文,不出門了,用一下你的書房和電腦。”
陸西寧素顏的時候,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小,她梳馬尾穿白襯衣裙,出去說是高中生也有人信。看到她小小的瓜子臉上的那對紅紅的眼圈,司裴心疼了,學生有幾個愛寫作業的?少寫一篇論文似乎也不是大問題……
一樓有開放式書房,但陸西寧更喜歡二樓臥室邊的小書房。
司裴下樓替她衝了杯提神的意式濃縮,他端著咖啡進書房的時候,陸西寧正撇著嘴角,坐在他的電腦後查資料,看上去分外委屈。
這副小可憐的模樣,害司裴更加心軟,他把咖啡放到陸西寧的手邊,有些無奈地問:“後天一早就交,你怎麼拖到現在才動?”
陸西寧委委屈屈地說:“這是上周四布置的,我當時和你鬨分手,心情差,周末跟朋友去露營散心了,回來後給忘了。”
這句話更給了司裴破例的理由——不是陸西寧不努力,是他害的,偶爾一次,不至於慣壞她。
司裴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說:“你去露營是因為難過想散心?聽說你跑出去玩,我還以為是沒心沒肺。”
趕在陸西寧瞪自己前,司裴又說:“‘肖邦音樂的民族性’是吧?起來吧,我替你寫。”
在陸西寧的臉上看到訝異,司裴頗為無奈地說:“就這一次,不想慣壞你。”
陸西寧覺得自己應該假意客套一下,說“不用不用,自己的作業自己來”什麼的,可她昨夜沒睡好,身上疼,頭也疼,又困又累,真的真的不想研究肖邦。
她把客套話咽了回去,抱住司裴的脖子,在他臉頰上接連親了好幾口,聲音軟糯地說:“就這一次,我以後都早早的自己寫完。”
陸西寧一乖起來,司裴就沒轍,他拉下她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放在手心裡摩挲了片刻,而後說:“去臥室休息吧,你在這兒我專注不了,早點搞定,早點帶你出去吃飯。”
陸西寧一臉乖巧地點了點頭,用小手指勾住司裴的小指晃了晃,說過“這事兒隻能我們倆知道”,她轉身就走,關上書房的門前,還衝司裴揮了揮爪子,說“辛苦了”。
司裴對論文題目的理解遠比普通學生深刻,可坐到電腦前,一頭霧水地不知道從哪裡開始。他雖然是五所國內外名校的榮譽博士,但榮譽博士是不需要寫論文的。大學畢業已經十年整了,他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裡開始。
正整理思路,手機突然震了起來,是裴湛,裴湛替他接了一個工作,酬勞很是可觀,之前司裴心情欠佳,一直沒抽空敲定。
聽到裴湛問他下午有沒有時間,到他的畫廊跟人談合作細節,司裴說:“這兩天都沒有。”
司裴的各種事務,都是裴湛一手打理的,他從中抽取的提成也很可觀,所以司裴有沒有時間,裴湛太清楚了。
“你忙什麼呢?哄陸西寧回心轉意?”裴湛很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