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天照脈術 隻要不毒死我就行(2 / 2)

謝芸在泰山堂裡學“天照脈術”的時間最長,熟練度也最高,把這門熟能生巧的手藝練得已經有了一定的火候。

閉上眼睛,她仿佛遊走於周勝的經絡之間,把五臟六腑以及皮表內裡看得一清二楚。

“肺大傷元氣,胃也傷的很重,肝這是切了?脾上都是寒濕,你這沒少打吊針,經絡裡更是淤積的暗傷……氣血虧敗成這樣子,真是勉強撿了一條命回來。”

周勝聽著聽著就合不上下巴了。

“你靠三根手指頭就能號出我傷了肺和胃?還能號出我切了肝?”

他把衣服網上一撩,前胸後背上數個貫穿而過的彈孔,還有三道猙獰的刀疤。

謝芸隻是看了一下就閉上了眼,她不忍看,也不敢看。

周勝見謝芸不說話,揉了揉謝芸細致打理的頭發,“我這不是全須全尾地回來了?我還年輕,好好養傷,肯定能養回來的。先不說這些,晚上我們出去吃?”

周勝這麼一打岔,謝芸也從情緒中掙脫出來,“出什麼去?中午剩的飯菜還一堆,都在擀麵櫃裡扣著呢。”

她安慰自己,周勝雖然傷的重,但她有辦法治,泰山坊裡連生死人.肉白骨的藥都有,隻是價格貴了點,她不是因為周勝的病情擔心,她隻是心疼周勝受的傷與吃得苦。

周勝又揉了一把謝芸的頭發,“我中午回來都熱著吃了,盤子都洗完晾乾了。”

“出去吃吧,家裡得買點副食,我這一傷,總是容易餓,但每次都吃不了兩口就飽了,一天得吃好多回。”

周勝是閒不住的,謝芸看家裡的床單被罩都換了,猜周勝肯定一回來就裡裡外外打掃上了,沒道理連剩飯都找不到,便點頭道:“那就出去吃吧。”

“多買點肉,我給你做些肉乾,你身體傷了元氣是得好好補補,肉乾經得住放,而且吃的時候拿出來就能直接吃,比其他方便。

“再去趟藥材公司,給你買點藥,你身上怎麼虧損的,我就怎麼給你補回來。”

“聽你的,隻要不毒死我就行。”周勝皮了一下。

謝芸一個白眼甩過去,笑罵道:“說什麼死不死,晦氣。”

泰山小印突然在她眼前蹦了出來,嗡嗡嗡顫個不停,謝芸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泰山小印上傳來的抗議情緒,仿佛是在控訴她——彆人能說死亡是晦氣,你個活陰差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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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芸同周勝沒跑太遠,就在附近的家常菜館吃了一些,然後便直奔藥材公司,壓著藥材公司下班的時間點買到了七七八八一堆藥材。

距離睡覺還有一陣兒,謝芸和周勝又去了一趟周勝的父母那邊。

距離重機廠附屬醫院的家屬區有一段距離,靠兩條腿走路得走二十多分鐘,算不上遠,但也不算近。

這距離是謝芸當初好好測算過的。

她擔心住得太近的話,自家公婆整天過來對自個兒的日子指手畫腳,就算眼下沒有矛盾,往後摩擦多了也總會生出矛盾來。

如果住得太遠,萬一哪邊出點事,又實在支應不過來。

所以這走路二十多分鐘的距離就剛剛好。

周勝他爸叫周德義,他媽叫孟秋菊,老兩口是很開明的性格,知道周勝和謝芸聚少離多,也知道謝芸是踏實過日子的性格,所以並沒太過分地催周勝和謝芸要孩子的事。

周勝傷退的事情,謝芸還沒有同兩邊的父母說。

她得知消息的時候,周勝已經差不多保住命了,隻是需要再休養一段時間才履行傷退手續,謝芸覺得同兩邊的父母說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反倒會讓兩邊的父母跟著操心。

這會兒周勝回來了,往後大概率不會再去閩南那邊,自然得錯開日子見見兩邊的父母,傷退的事也不用再捂著了。

走到半路,周勝看著路兩邊較前些年多出來的小攤點,同謝芸說,“丫丫,咱倆合計合計,你說我回來之後,在醫院附近開個店怎麼樣?”

“閩南那邊的小商品經濟已經很發達了,我回來的時候還在看,咱這邊還是供銷社呢,那邊已經有超市了,是從國外舶來的概念,全名是叫超級市場,啥東西都賣。反正都沒有憑票供應的概念,和供銷社差不多的意思。”

“我尋摸著,你在醫院工作,我在醫院對麵開一個,就賣點奶粉餅乾和蔬菜水果這些,還可以賣點速食,比如掛麵之類。來醫院探望病人的家屬不少,咱就把店開在醫院旁邊,生意應該差不到哪裡去吧……”

謝芸覺得周勝這想法還行,就是那句‘你在醫院工作’有點紮她的心,“我覺得可以。”

抬頭看一眼周勝,謝芸說,“不過我在醫院估計也乾不長了,朱院長家侄女把我在藥房的工作頂了,現在給我分配到了太平間裡……我也想出來自己開一個診所,主要是賣藥,其次是也接診一些。你覺得咋樣?”

周勝一聽謝芸被安排在太平間工作,頓時就氣勁上頭,“那必須辭了,你膽子小,在太平間工作哪能行?早就聽說你們醫院那朱院長不是個好東西,沒想到……這麼心黑!”

“回頭我尋摸尋摸店麵,尋摸到之後就買下來,咱一塊兒弄。現在下海經商的人挺多,咱倆也搭搭順風車,說不定真能闖出一片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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