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陰司開會 泰山娘娘彼時正笑眯眯地看著……(1 / 2)

謝芸示意馬太平坐在診桌前,給馬太平把了三分鐘的脈,眉頭一點點擰起。

“您這哮喘,是有淵源的啊。肺部的積寒這麼重,是早些年溺過水?應該還是冬天,至少也是深秋往後溺的水了,不然積不了這麼重的寒濕。”

“還有您這氣管和支氣管,西藥也該停一停了,這都增厚成什麼樣了。肺裡的寒濕太重,已經有了……嗯,癰瘡積邪,難怪我說您咳得這麼嚴重。”

“這寒濕已經不隻是在肺裡和氣管、支氣管發作了,連帶著血管都有影響,您應該感覺到手腳冰涼,手指和腳趾有些麻木了吧。”

馬太平:“……”

他凝視著謝芸,就好像是第一次認識謝芸一樣。

謝芸給馬太平倒了一杯五虎兩儀湯,說,“您彆這樣看我,看得我心裡發毛。喝杯熱乎乎的藥茶,暖暖身子,也暖暖您的肺。”

馬太平在心裡把自己的求醫經曆都給過了一遍。

他咳嗽哮喘是老毛病了,年輕時就落下了病根兒,因為知道重機廠附屬醫院是什麼水平,所以他的咳嗽哮喘一直都是跑去金陵那邊治的,謝芸根本沒有渠道知道他的咳嗽哮喘具體發作到了什麼水平。

還有謝芸剛剛很委婉地提到的‘癰瘡積邪’,馬太平雖然不是學中醫的,可這幾個字的字麵意思不難理解,再加上他上上周才得到的確診消息,肺部癌變。

謝芸根本不應該知道的消息,在把了個脈之後,謝芸就說了個七七八八,甚至連他早年是冬天落水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馬太平立馬就在心裡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他問謝芸,“有辦法治嗎?我這是癌症早期我知道。都是醫生,你可以說的明白些。癌症是絕症,這是公認的,我已經知道我大概沒幾年可活了,但還想著儘量活長一點,活得輕鬆一點,彆天天咳咳咳個沒完,感覺肺管子都快咳破了。”

“誰說這是絕症?”謝芸問了馬太平一句。

她一邊低頭整理醫案,一邊解釋說,“任何病,都是有個病程的。從剛發生到不可挽回,算是一個最長的病程。中醫上說,疾病的發生來源於氣血不通,陰陽失衡,癌症就屬於量變引起的質變。不過隻要堅持治療,治愈的可能性也不低。”

“古代那麼多人,頤養天年的不在少數,怎麼就沒聽說這個癌症那個癌症?隻要不是餓死累死,人家多數都是壽終正寢。”

“您聽我的,好好吃藥,先把肺部的寒濕去掉,把哮喘問題的根源給解決了,然後再慢慢調整體內的陰陽平衡,治愈的可能性很高。肺部那點癰瘡積邪,隻要寒濕徹底去掉,再堅持喝上半個月的中藥,自然而然就散掉了。”

“我先給您手上放點血,您這肺部的積寒太重,已經很穩定得紮了根,需要放點淤血,讓肺部的積寒破一個口子,這樣服藥之後效果更明顯。我提前給您打個預防針,你會感覺痰和鼻涕特彆多,身上也會出一些黏糊糊的汗,帶些怪味兒也正常。”

馬太平問謝芸,“是不是身上會有老人味?”

謝芸沉默了一下,一時間有些語塞,“算是吧……您服藥之後勤洗漱就是。耐心一點,等濃痰濃涕變成清痰清涕,清痰清涕漸漸沒了,肺部的寒濕就算是徹底散掉了,效果好壞,每一副藥吃下去,您都會有感覺的。”

“您之前每次咳嗽完後,應該都會有種咳不乾淨的感覺,還因為吃了哮喘的藥,讓氣管和支氣管都變狹窄擁堵了。中醫上的肺不是解剖學上的肺,而是整個氣機溝通外界的係統,所以從口鼻喉道到氣管,還有毛孔,這些全部都屬於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馬太平恍恍惚惚地喝了好幾杯的五虎兩儀湯,他感覺那藥湯很好喝,喝完之後全身都是舒服的,就連他身上那終年都感覺陰冷沉滯的前胸,這會兒都感覺暖和了不少。

謝芸用銀針在馬太平的雙手無名指上各自擠出幾滴黑血來,又馬太平開了一周的中藥。

馬太平看著那七大包藥材,定了定神,還是忍不住找謝芸確定,“小謝,你再同我說個實話,我這病真的能治?”

“能啊!您先回去吃七副藥試試,我還能騙您不成?我也想治好您。聽著您每天從早咳到晚,我也跟著揪心。”

這是謝芸的實話,馬太平每次都咳得撕心裂肺的,甭管是誰聽了都會覺得全身汗毛直豎。

馬太平付完醫藥費剛打算出門,就看到自己主管的那幾個病人都被病人家屬攙扶著帶來了。

一群人麵麵相覷,尷尬的氣息在無聲中蔓延。

馬太平咳了一聲,同病人和病人家屬說,“謝醫生的中醫水平很高,你們也找她看看。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隻要能夠治好病,就是好醫生。不用這麼尷尬得看著我,我也希望你們都能儘快康複!我這不也來找謝醫生開藥呢?”

順勢,馬太平還揚了揚自己手裡那好大一包藥材。

聽馬太平這麼說,那些病人和病人家屬這才感覺沒那麼尷尬了。

謝芸看了一下進來看病的人,好家夥,除了那個完全下不了床的老太太之外,馬太平主任主管的病房裡的患者都來了。

“挨個兒看吧,一個一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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