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笑麵大貪 謝芸就像是一隻斷了翅膀的白……(2 / 2)

可是當著楊院長的麵,謝芸不能把大實話說的這麼直白。

她稍微揣測了一下楊院長的心思,猜測楊院長多半是不希望朱院長太快康複得,便說道:“中醫上能治,但用的時間比較長,因為中風和偏癱,涉及到了外邪入侵,體內的經絡血管淤堵,需要時間不短的治療才能見到效果,但中醫治療方案是奔著病根兒去的,治好之後複發的可能性不大。”

“西醫治療的話,目前偏癱很難治,中風也是用一些溶解血栓的藥劑來靜脈注射,見效明顯,而且見效快,但因為隻解決了最表麵的問題,所以很容易複發,而且也好不利索。”

“甚至說,站在中醫的角度看,西醫的溶解血栓藥劑使用起來是很有風險的,首先是那些寒涼的液體進入體內,對血、氣、以及五臟六腑,全部都是一個很重的負擔,會進一步加重體內的寒濕。”

“而且溶解的血栓萬一溶解不完全,留下一些能隨著血液移動的血塊,不管是進入到肺部,還是進入到心臟,都可能導致猝死,這對於醫生給藥經驗的要求很高,所以我個人覺得,如果給藥經驗不夠,還不如就拖著,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

楊院長臉上多了一抹凝重,語氣中頗為惋惜,“那老朱這病,看來挺難治的啊。”

“聽你這麼說,我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躺在那兒的人是我,我肯定是樂意讓你來給我治的,見效慢就慢一些,我求的是斷了病根子,不要讓我嘴歪眼斜地坐輪椅,嘴角成天掛著哈喇子,可老朱這個人吧……”

“哎,他有些偏執,他受西醫的影響很深,一直都不信任中醫。在他的影響下,他的愛人和子女要求的也是全西式治療,我們作為一個外人,不管是站在醫生與患者的角度,還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肯定是要尊重老朱和他愛人,他子女的意見的。”

“可惜啊可惜,我得同腦血管科說一聲,一定要給老朱好好治,不要吝嗇自己身上的本領,也不要吝嗇藥,沒道理對我們自家醫院的前院長都摳著的。”

“小劉,我聽說金陵那邊的藥科大研發出了一種新的溶栓注射劑?你試著同金陵藥科大那邊聯係一下,看能不能購入一批,務必要好好治朱院長,不能讓朱院長的愛人和子女寒心!”

楊院長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冠冕堂皇,可屋子裡的個人哪個是個傻的?

甭管是謝芸還是劉梅,親眼看著楊院長一臉同情與悲痛地說出這些話,字裡行間都是為朱院長考慮,卻毫不猶豫地找理由否定了能給朱院長斷病根兒的方法,而是選擇了風險更大、甚至有可能讓朱院長徹底送命的西醫溶栓療法……楊院長的心思,是謝芸看不明白?還是劉梅看不懂?

如果說選擇西醫溶栓療法隻是一個巧合,那引入金陵藥科大研發的新藥呢?謝芸都把話說的那麼明白了,溶栓很考慮醫生的經驗水平,她這都不是暗示,差一點就算是‘明示’楊院長說重機廠附屬醫院心腦血管科醫生的溶栓水平一般了,楊院長卻選擇引入新藥……就算是對於那些溶栓經驗很豐富的人,突然運用一種從未用過的藥來治病,那經驗也是零,隻能從頭開始摸索,更彆提讓一個本就是半桶水水平的醫生來操作了。

謝芸心裡微涼,她沒想到楊院長打算送走朱院長永絕後患的目標這麼明確,居然可以做到這麼不擇手段。

“這我可不敢發表意見,我就是一個一瓶子不滿半桶水晃蕩的水平,至於怎麼治,還是得聽心腦血管科專家的。再說了,就算我敢給朱院長治,人朱院長的愛人和子女會同意讓我治嗎?保不準人家以為我是要去報複朱院長的,這泥潭渾水,我可不敢摻和。”

謝芸這麼說,等於是給楊院長打了個包票,楊院長臉上的笑意當下就又濃鬱了好幾分。

他把手中的材料放到劉梅的辦公桌上,走到沙發前坐下,擼起袖子露出手腕來,同謝芸說,“朱院長不信你,我可信你。小謝,你幫我也把把脈,看看我又沒有什麼需要調理治療的地方,一定得認真點啊!發現什麼問題,同我直說就行,不用遮遮掩掩。咱都是醫療係統的,知道醫生的坦誠對病人最重要。”

謝芸自無不可,她坐在楊院長旁邊的沙發上,根手指搭在楊院長的脈搏上,稍稍一用力,天照脈術啟動。

楊院長屏住呼吸。

大概分鐘的時間,謝芸號完脈後,同楊院長說道:“您的身體整體上是保養得很好的,就是肝部略微有些肥大,這是成年男性的通病,可以適當得開一些藥調理一下就成,和您的問題最對症的,是附子理中丸,咱醫院的藥房就有,您開兩盒吃著試試,應該會有很明顯的改善效果。”

“除了這個之外,您身上還有一個問題……”謝芸蹙眉,猶豫片刻後,決定實話實說,“您的消化道存在一些問題,主要是胰腺、肝部、膽部、還有十二指腸相臨近連接的地方,可以去拍個彩超看看,確定一下是不是有什麼病變。”

“我號脈的感覺是,您可能血糖有點高,還引發了一些其他的並發症,需要拍個片子確診一下。”

謝芸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在楊院長胳膊上的那塊表上打量了幾秒,看得出來,那塊表的價格應該不低。

她的話說的委婉,如果是直接說大白話的話,楊院長吃得太好了,得了一大串的富貴病。

真說起來,這富貴病可不比中風偏癱要輕多少,甚至更加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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