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芸把離人淚遞給年輕女人,“用這個冰敷一下,能幫助你消腫,你敷一下吧。”
那女子好奇地接過離人淚,“真精美,您從哪兒買的?”
“祖傳的。”
謝芸一句‘祖傳’就熄滅了這年輕女人買同款東西的心。
將離人淚貼在臉上,那冰涼的感覺就像是在臉上貼了個冰棒,可又不像冰棒那般凍得臉麻,這離人淚貼在臉上更像是有冷風在往臉上吹。
年輕女人用離人淚一寸一寸地冰敷著自己的臉,看那血氣透出皮膚造成的仿佛蜜桃一樣粉色漸漸褪-去,露出了她日常的皮膚顏色,心下微微有些失望。
可是再仔細看,她往常的皮膚雖然還算白,可皮下總是這裡一塊紅那裡一塊紅的,看著不太均勻,臉頰兩側還有紅血色在。
這會兒她的膚色卻是變得均勻了很多,那些藏在皮下的紅色斑塊都消失不見了。
等臉色完全不紅了,年輕女人把離人淚拿到水龍頭下衝洗夠了,還給謝芸,“醫生,您的針灸很厲害,我很滿意。”
謝芸見熬好的藥也差不多晾涼了,全部打包封裝起來,“滿意就好。堅持吃藥,你的皮膚會越來越好,一個月後記得再來,做下一次的針灸。”
年輕女人一走,謝芸就把離人淚裝進了鋁製飯盒裡,這是她平時放酒精棉球和溫度計的地方,空間寬敞得很,再放一個離人淚也不擠。
她本以為這年輕女人隻是一個很普通的病人,直到第一天三個衣著打扮都很闊氣的富太太來找她谘詢針灸能不能祛除皺紋,謝芸這才意識到,那年輕女人貌似把她當成美容師了。
她並沒有覺得醫生比美容師高貴,都是助人而已。
身體生病是病,容顏變老又何嘗不是病呢?是萬千愛美女人的心病。
“能是能,不過這個過程需要長久的調理。皮膚衰老不僅僅是皮變鬆了,還表現在麵部組織,就我們說的肌肉和脂肪整體變鬆了,皮膚又繃不住,於是便出現了臉垮的情況。喝一些藥,把身體的氣血調養好,能適當延緩人體衰老的速度,再通過針灸刺-激的方式,能讓人麵部組織不要這麼垮下來,適當收進麵部組織和皮膚。”
謝芸隻是很客觀的介紹,那三個打扮闊氣的富太太就已經心動不已了。
“醫生,給我們做吧!你能把cherry的臉都給治那麼好,我們姐妹三個很相信你的醫術!”
謝芸微頓,“cherry?櫻桃?”
看著說話中氣最足的那闊太太哈哈一笑,“是,就昨天找你看臉的那個,她是咱們市電視台的,她愛人是礦上的副礦長,同我愛人是同事,所以我們都認識。”
謝芸了然,“我看她寫的名字叫米蘭花,原來她在我這兒留的是假名字。”
另外一個闊太太解釋道:“是真名字,她就叫米蘭花。隻不過人家在電視台工作,給自己起了個洋名兒,顯得洋氣。”
“額……我先給你們號個脈,再看該怎麼解決你們的皮膚問題。”
燎原針是管用的,隻要用的勁力再深一些,時間再久一些,就能刺-激皮膚肌底組織收縮,可想要達到這些闊太太們要的效果,必須得皮膚和肌底組織同時收縮。
如果皮膚收縮的速度比肌底組織收縮的慢,那就會有顯得皮膚更鬆更垮,更顯老態。
要是皮膚收縮的速度比肌底組織收縮的快,那會導致患者的臉感覺緊繃著,會再度加劇皮膚的鬆垮。
謝芸用天照脈術仔細觀察麵前這位闊太太的麵部情況,在心裡構建出了一個這名闊太太的麵部模型,依照每一塊位置的皮膚厚度與肌底組織狀態敲定下了落針的位置以及深淺。
這可是個很耗費精力的地方。
她用素描的手法在醫案本上畫下了這名闊太太的輪廓,每確定一處落針的位置及深淺,她都會在素描圖案上標注出來。
看謝芸這麼認真,這麼專業,那幾名闊太太對米蘭花的信任又高了幾分。
給一位闊太太紮上針後,立馬就得給另外一位闊太太診脈,後麵還有一位闊太太在排隊……謝芸半刻都沒得閒,一直忙活到太陽落山,這才把容光煥發的闊太太們送走。
周勝從隔壁超市溜達過來,“針灸真能讓人變年輕啊……我看那幾個婦女,真和來的時候不一樣了。”
“確實有效,不過還得堅持做一段時間。怎麼,我看你這麼好奇,你是不是也想試試?趁我銀針還沒收回去,給你也紮幾針?”
謝芸這麼一問,周勝轉身就要回超市那邊,“我一個大老爺們,要是做了美容,出門不得被人笑死?要是讓我戰友知道了,我還要不要抬頭做人了?你可以問問咱媽想不想做,我覺得咱媽需要。”
孟秋菊抄著掃把就衝周勝衝了過來,“我看你是皮癢欠揍了,彆以為你媳婦兒在我就不打你。連我都打趣上了?我這一把年紀了,還做什麼美容?出門被人罵老妖婆去?”
謝芸莞爾一笑,她這一雙眼看得真切。
給那三位闊太太針灸抗老的時候,孟秋菊過來看了好幾回,眼裡的羨慕騙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