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照鏡子,不知道自己臉上的變化有多麼大,謝芸和孟秋菊卻是把他臉上的變化全都看在眼裡。
謝芸一下子就對拔毒泥的效果放了兩百八十個心。
她甚至有些笑話自己,巫術是比醫術更神奇、更不講道理的東西,她怎麼能懷疑巫術中記載的這拔毒泥的效果呢?
孟秋菊瞅著謝芸調好的泥漿還有一些,問謝芸,“芸芸,你那些泥漿還要不要了?你要是不要的話,我就拿去塗一下臉。勝子用這個泥漿塗完臉之後,我看著人都白淨了,臉蛋兒都像是他沒參軍前那會兒,嫩汪汪的,年輕了十歲不止。”
“您拿去用就是,自己做的東西,不值幾個錢,還能不讓您用?想怎麼用都行。”
孟秋菊美滋滋的拿著那一小碗的泥漿去院子裡給自己做美容去了。
周勝見他親媽前不久還嫌棄他臉上塗的泥漿不好看還不好聞,這會兒就急吼吼地要往自己臉上塗,再疊加那句‘嫩汪汪的,年輕了十歲不止’,立馬跑去超市裡照鏡子。
“握草……”
周勝一個沒忍住就對著鏡子爆了粗口,他實在是太震驚了。
“丫丫,你這是什麼泥啊?咋塗在臉上的效果這麼厲害?這算是返老還童了吧,時間都倒流了啊!”
謝芸看著臭美個沒完的周勝,道:“想什麼呢,你那是泥漿在臉上糊的時間長了,就和泡澡時間長了會讓皮膚變白一樣,等過一陣兒就會恢複。”
“這泥是拔毒用的,最主要的效果是糊在傷口上,拔出那些侵入人體的毒,比如蛇毒、蟲毒、花草的毒這些,我想試試能不能拔除人自身的毒,就比如濕氣、粉刺這些,在你臉上試了試,還真有效。”
拔毒泥的配方沒辦法寫在醫案本上,因為配方實在是太玄乎了。
黃土和藥材的問題不難解決,可那香灰就有些離譜了——不是所有白茅草做成的通神香燒出來的香灰都管用。
隻有得到神明應答的通神香灰才有用。
轟轟烈烈破四舊的風氣剛過去,全國各地又出現了拜佛拜神的苗頭,可老百姓不知道真相,謝芸會不知道嗎?
隨著絕天地通的布置成功,供奉在寺廟與道觀中的諸神早已飛升仙界。就算香鼎中燃著的還是通神香,也很難得到神的應答了。
她想要量產拔毒泥,不難。
工廠想要量產拔毒泥,難於上青天。
可她之所以做拔毒泥,就是為了幫到那些被毒蛇毒蟲叮咬到的人,僅憑一人之力,實在沒法兒把發動胡二女一大家子做出來的拔毒泥‘走明路’拿出來。
謝芸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合適的辦法,索性就不想了。
把問題留給未來去解決吧,眼下先儘力做好眼下該做的事。
比如儘可能多在通泰堂裡放一些拔毒泥,儘可能多賣給一些需要的人。
她給蜀光製藥廠打了一通電話,委托蜀光製藥廠幫她定製了一批塑料材質的大藥瓶過來。
送來的塑料瓶已經貼好了標簽——通泰拔毒靈。
等塑料大藥瓶送到後,謝芸就把準備好的粉劑挨個兒裝了進去,暫時做了整整兩大箱,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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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不時之需’就來了。
一個被蠍子蟄到手的大叔捏著自己的胳膊跑進了通泰超市,衝著周勝喊,“小周,叔買一隻牙膏,用著越涼的越好。”
“那用白玉吧,這個牙膏最涼。”
周勝取了牙膏給大叔送去,這是自家多少年的老鄰居,很多年前就熟識了,周勝知道對方的脾性,根本不懷疑對方會不會賴賬不給。
那大叔痛的齜牙咧嘴,“你幫我開了牙膏,塗在我這胳膊上。我被蠍子蟄了,手和胳膊火燒火燎得疼,感覺麻木勁兒還在往身上竄。這是啥蠍子啊,我之前被蠍子蟄過幾回,都沒這麼難受啊!”
周勝被大叔胳膊上斑斑駁駁的淤青嚇了一跳,“您這還能用牙膏嗎?我去喊我媳婦兒過來,讓她給你處理一下。”
“醫生也沒辦法處理,蠍子毒不要命,就是折騰人,熬過最開始的這兩三天,痛感慢慢就沒了。”
周勝去院子裡把正在練五禽戲的謝芸喊了進來,同謝芸把這鄰居大叔的情況一說,謝芸就有了決斷。
“用速效解毒清和通泰拔毒泥就行。”
她拿了一瓶蓋水丸模樣的速效解毒清,讓周勝拿水給那大叔服下去,又用水調好通泰拔毒泥,敷在了大叔被蠍子蟄中的地方。
大叔身上當下就有了反應,“誒,誒,這麻木勁兒不再往身上竄了,開始倒退著往手上走了……”
周勝目瞪口呆地看向謝芸,“原來這拔毒泥,真是拔啊……”他轉眼就又迷糊了,“可我之前用的時候,怎麼沒這感覺?”
謝芸哪兒知道具體的原因?她估摸了一下,心裡有了個大概的猜測,“可能是因為叔身上有傷口,你臉上沒傷口。蠍子毒是怎麼進去的,再怎麼拔-出-來就好了,你之前用在臉上,得從臉皮上往裡麵滲,一個像是開門迎客,一個是閉門謝客,差異肯定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