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確定長島國生產口服液失敗的原因在於藥方, 而不是生產設備,那謝芸就放心了。
第二天坐診完,她就帶著三張方子跑了一趟蜀光製藥廠。
找到徐如鬆廠長, 謝芸把這三張方子遞過去,“問題找到了, 長島國那邊用的方子是《皇漢醫學》裡的東西, 那個方子的劑量本來就有問題,應該不是設備的問題。”
“先按照這三個方子試生產一批吧, 所有開支都算在我的賬戶上, 從給花溪醫學院附屬醫院撥的款中扣去就行, ”
徐如鬆聽謝芸說的這麼肯定, 也對那兩台高科技的設備來了興趣。既然買都買回來了, 總不能當成廢品一直閒置著。
他仔細看完謝芸寫的那三張方子,問,“謝醫生, 這三張方子,分彆是做什麼用的?機器開一次可得費不少時間, 要是生產出來賣不出去就真砸手裡了。”
謝芸解釋說, “第一個叫五虎兩儀湯,屬於保健效果很好的藥, 中醫上用來治未病的,用西醫的話來解釋,那就是有病治病沒病預防, 提高個人免疫力的。”
“第二張方子叫三伏湯, 第三張方子叫三九湯,聽名字就知道,分彆是用在不同的時節的。三伏和三九是一年中兩個很重要的節氣, 是調理身體的絕好時機,這兩個節氣中適當地用一些保健藥品,能夠預防接下來的半年時間裡少出問題,也能根源上除去一些隱藏在皮肉氣血深處的頑疾。”
三伏湯和三九湯裡麵都用到了低劑量的活血化瘀散,可以理解為給身體各處打掃垃圾的清潔工。
每年三伏天和三九天裡堅持喝這兩種,能夠把身體裡積攢的一些病氣全部清掃乾淨,避免小病不察,大病難治。
謝芸擔心徐如鬆因為這三個方子的產量而猶豫不定,索性直接包攬了下來,“這些藥物的銷售,不用你們來考慮。我和川省藥材公司有業務上的往來,回頭搭他們的順風車,把生產好的藥劑直接運送到我的診所裡麵就行。”
她已經在蘇北收獲了一批粉絲,那些退休金不少的老大爺老大媽自打切身體會到謝芸的真本事之後,有個頭疼腦熱都喜歡去找謝芸看,還會問謝芸有沒有弄出新的保健藥茶之類……
就仿佛昔日的秦始皇想要求仙訪道、長生不老一樣,這些老大爺老大媽也都醉心於調理身體。
謝芸注意到,市麵上已經出現了各種各樣空有其名徒有其表的保健品,收費不低,效果卻是差不多沒有,與其放任這些劣幣驅逐良幣,不如提早就把良幣投入到市場中去,提高一下有養生需求的老大爺和老大媽們的鑒彆水平。
徐如鬆喊來生產車間的主管,同謝芸一起算好投料和產出的標準量後,便將批量生產者三種口服液的事情確定了下來。
蜀光製藥廠不想在這三個市場需求不明的藥方上傾注太多,欠著川省藥材公司一屁-股外彙等著還的他們也實在承擔不起更多的風險了,隻能同謝芸簽訂了藥物定製協議。
協議內容很簡單,就當這三種藥是謝芸委托蜀光製藥廠獨家定製的,蜀光製藥廠不會生產出來單獨售賣,同時,謝芸需要承擔下著三種藥的全部產量。
謝芸猶豫了一下,先簽了一年的合同。
按照長島國給的說明書上所說,這種口服液生產設備生產出來的藥物能保存三年時間,謝芸還是有把握三年賣完一年的產量的。
她知道五虎兩儀湯有多麼好,知道三伏湯和三九湯喝下去的效果有多麼厲害,這三種藥根本不缺市場,缺的隻是讓口碑發酵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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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芸前腳才從蜀光製藥廠出來,徐如鬆後腳就把電話打給了潘兵,同潘兵說了謝芸委托給蜀光製藥廠定製三種口服液藥劑的事。
潘兵已經對謝芸生出了偶像光環,他雖然不知道謝芸定製的那三個藥方具體是乾什麼用的,可這不妨礙他隔著電話吐槽徐如鬆,“老徐啊,你的魄力呢?人家拿出來的那些藥方,哪個不是賺錢的?你們蜀光製藥廠的生意利潤,現在有一半都是那她拿出來的那幾種藥方貢獻的吧……你這魄力,真是吃-屎都搶不到一口熱乎的啊!”
徐如鬆對潘兵這出口成臟的本事已經見怪不怪了,做生意的都這樣,哪有什麼真正的儒商?如果真有儒商存在,那儒商手底下也絕對有一個惡人給撐著門麵與威嚴。
就連慈悲濟世的佛家,都不僅有大慈大悲的菩薩,還有雷霆手段的金剛呢!
在比戰場和平不到哪裡的商場中,心慈手軟的人彆說做大做強了,沒發展起來就被人搞死分食,吃肉喝湯了。
商場無善人,這絕非空談。
再良善的人進入商場打拚一陣子,也會磨練出一手鐵血手段來。
如果磨煉不出來,那自然難逃被商場淘汰的下場。
可徐如鬆也有自己的苦衷,“老潘,蜀光製藥廠的情況,你不會不清楚,現在看著是風光,可實際上有多麼緊張,你不知道?這艘船是開快了開大了,可並沒有開穩,萬一哪一步走錯了,那整個廠子的經濟都得跟著出問題。麵對這麼大的風險,我不能拿著全場幾千人的飯碗賭,我寧可小贏一把,也不敢奢望大小通吃。”
潘兵也不同徐如鬆多說什麼,“回頭我去找謝醫生聊聊,仔細打聽打聽她定製的這三個藥方是乾什麼用的。我覺得,要不是特彆看好這三個藥方,她不會定製這些。起碼,這三個藥方要比腸毒清和痔-瘡膏要好。”
徐如鬆報之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