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菘卻被謝芸這副冷麵孔給嚇到了,“姐……我真的沒喝多。就喝了一口,突然就感覺胃裡燒得慌,還疼得厲害,就沒敢再多喝。這身上的斑是因為喝了一口沒多久就開始癢,癢到不癢了,結果出了一身的斑。”
謝芸收回手指,“是酒精過敏,隻要不喝酒就沒事,回去多喝水,等肝臟把你喝進去的那一杯酒代謝完,這些紅斑就慢慢退了。不過你的胃,應該也經不住這樣折騰了,最好還是滴酒不沾。病好容易,康複如初難。要是再出現一次胃出血,真不一定能救回來。”
謝菘:“……”
趙淑蘭握住謝菘的手,“咱辭職吧,你那工作都是應酬,不能乾下去了,再乾下去你的身體吃不消。”
“我辭職不乾,咱日子咋過?喝西北風?”謝菘苦笑。
趙淑蘭道:“我想擺個攤,就在醫院旁邊賣飯。醫院裡的飯比咱自己家做要貴,給的量還少,所以會有很多病人家屬跑到外麵的小吃攤上買飯。咱就做這個,我想找姐夫學兩道菜,把飯菜的味道做的好一點,不用學太多,夠支撐著攤子做起來就行。”
謝菘朝謝芸看過來。
謝芸沒好氣地說,“看我乾什麼?我又不會做飯,問你姐夫去!”
周勝自然不會不答應,他又不是教趙淑蘭什麼秘方,也不靠做飯賺錢,純粹就是為了自個兒吃的舒坦點,教趙淑蘭幾道家常菜根本算不上什麼。
他還盼著趙淑蘭和謝菘能夠早點把日子過得立起來,憑體力和本事賺到錢,這樣就不用一有事就來麻煩謝芸了。
親戚們日子過得都好了,這樣才能和樂融融;倘若一家過得好其他家過得不好,亦或者是有的人家過得好,有的人家過得差,那絕對彆想和樂融融,隻會有聞不完的酸氣兒和聽不完的閒話。
“行,你琢磨一下你想在攤位上賣什麼飯,然後飯點兒上過來,我做上幾回,你跟著學學。”
等謝菘和趙淑蘭走了,周勝才同謝芸說,“你這弟妹身上的變化真挺大的……”
謝芸心道,你是沒見著這個弟妹在娘家發飆的場麵,差點把娘家人的膽都給下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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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活陰差指點各自轄區內的陰世大開發的時候,都是自己覺得怎麼合適就怎麼指導,考慮都不夠周全,現如今有了陽間政府的介入,陰世大開發的發展明顯有了章法。
上下一條心地發展,人花會就有了看頭。
上回地花會上沒取得好名次的活陰差們心裡都憋了一口氣,就等著這回一鳴驚人揚眉吐氣,拿到好名次的活陰差則是越發努力,他們想再接再厲,賺取更多的功德。
隻要能在咽氣之前賺夠功德,就能換一個陰司的編製,誰能抵擋得了這種誘.惑?
雖然陰世現在的日子沒有之前那麼瀟灑了,可陰司體製內的陰差們日子依舊過得滋潤,隻要成為了陰差,就成為了陰世的人上人。
鎮度道長親自參與到了陰世大開發的建設中去,紮紙道姑也天天在陰世裡蹲守。
謝芸知道這人花會沒她什麼事,索性每天都在通泰堂裡接診一些病人,還抽空寫了張海報,將她打算停診兩個月的消息公布了出去。
生孩子前的一個月和生孩子後的一個月,謝芸不打算看病,最近一陣子接診的病人太多,她身體倒沒感覺有多麼的累,是心裡感覺有些吃不消了。
到了通泰堂之後就是看病,看完這個看那個,中午吃過飯後稍微午休一會兒,繼續看病,比生產隊上的驢都勤勞。原先謝芸覺得看病是一種享受,現在享受得久了,她感覺有些心累。
周勝也發現了謝芸的疲倦,他勸道:“又不缺錢花,沒必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累。我現在都看不懂你是怎麼想的,總感覺你很著急,像是有什麼攆著你一樣。日子還長,就算再喜歡醫生這個工作,那也隻是一份工作,不要這麼折騰自己。”
“我當初訓練的時候,每天都負重長跑,一開始都想跑快點,早點到了終點就能早點解脫,可是每次都累個半死。後來就學聰明了,欲速則不達,一開始跑得越心急,後麵越累,剩下的路也越難走。”
謝芸豁然開朗。
是啊,她未來的時間還充裕得很,不必急於這一朝一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