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錚錚看著一個個孩子背著大書包,跟蜜蜂見了糖一樣的擠進去客氣,進了客車的瞬間就好像跟學校劃清界限了一樣,再也沒什麼負擔了,一個眼神也不給。
“這兒——”
李錚錚往裡麵看著,慢慢兩隻手拎著大書包,能從單薄的書包外表上看到書脊的棱角。
聽到聲音了,想要往前走,但是書包墜的她把持不住,一下子掉腳上去了,砸的腳趾頭生疼的。
一隻手伸過來,拎書包給拎著一斤饅頭一樣的,小意思的很,‘走,上車去,果果已經占好座位了。’
“奧奧。”
大概是沒想到有這樣的好事,慢慢手心摩擦褲子,拽書包拽的生疼的手,血液不流通。
大萬揉了揉眼睛,脖子裡麵冷風灌進去,他有點小麻木,然後蹬蹬的跑過去,“不是,你誰啊?”
他站在慢慢前麵,瞪著李錚錚,看著就不是同齡人,李錚錚一身社會成功人士的裝扮,值得人懷疑。
“哥,你怎麼在這裡?”
“你管我在這裡乾什麼,我有事。”
“不是,你不是去上學去了。”
一聽上學,大萬就黑著臉,“小孩彆管大人的事,你操多少心啊。”
慢慢就閉嘴了,大萬擦了擦鼻子,太冷了,鼻涕有點控製不住,伸著手去拿李錚錚手裡的書包,“你們怎麼一起的?”
慢慢就小聲的逼逼,“這是李錚錚,是我同學李果果的哥哥,快點走吧,李果果占位置了。”
她還惦記著大萬呢,“你跟我回家吧,二舅媽現在在我們家呢。”
大萬擰著眉頭就上去了,拎著書包,然後就問慢慢,徹底忽略了李錚錚,同學的哥哥,又不是什麼社會人士。
“今上午是不是有個胖子來嚇唬你了?”
慢慢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不說話。
大萬心裡麵罵一聲,然後跟著一串的國罵,擠在一群學生裡麵,呼吸都覺得困難,李果果占了三個座位,大萬沒有坐的。
他看著慢慢這樣兒,就拿著指頭去戳著慢慢的腦袋瓜,“光讀書,光讀書,讀書讀傻了,給人家欺負死。”
“問你你也不說,給人欺負了你也不說,就知道哭,哭什麼哭。”
慢慢覺得特丟人,因為車上都是同學,一個挨著一個都在坑裡一樣的,聲音大家都能聽到。
她心裡麵苦的很,你說說一般的好學生,正兒八經的學生,哪裡能給人堵在小巷子裡麵啊,這是汙點。
怪委屈的,因此咬死了沒有,“沒有的事兒了,你彆瞎說。”
大萬那指頭,差點沒收回來,給她戳進腦子裡麵去了。
李錚錚覺得這味兒確實是難聞的很,他長手長腳的,坐著都覺得不舒服,好容易到了。
他看著大萬提著書包,慢慢跟在後麵。兩個人不知道說什麼,慢慢抹了把眼淚。
慢慢在那裡哭呢,告狀,“打了我的臉,一巴掌,還想打我,我咬她了。”
以前沒人也就算了,挨了欺負就忍著。
現在不一樣了啊,她有人了,在她眼裡,大萬就是一群混混裡麵最優秀的混混啊,她大萬哥乾啥都特彆聰明。
“哥,你真厲害不?”
“廢話,這一片,瞧著,這鎮上的一片,就沒有我辦不成的事兒,沒有我不認識的人,他們那是不知道你是我妹妹,下次你遇上了,就說我的名兒。”
慢慢很認真的記下來了,“那胖子呢?”
“給我打了一頓,白挨著。”
大萬一比劃胳膊,好像這是他打下來的江山一樣的,好像虎哥沒還手一樣的。
“哢擦——”
慢慢看著斷掉的書包帶子,抿緊了嘴唇。
大萬給撈起來書包,“沒事兒,沒事兒,回家縫一縫就是了,彆哭啊。”
心裡麵煩的很,小姑娘都這樣,忒愛哭。
他覺得自己是大人的事兒,從不說自己不去上學的事兒,慢慢也不問,她正兒八經的給大萬當英雄崇拜呢。
二舅媽安心養胎呢,好吃好喝的,人養的白白胖胖,看著大萬來了,一下子就變臉了,“你乾什麼去了這些天,在哪裡混呢?”
大萬不說話,沉默的坐在凳子上。
慢慢扭過頭來,書包放在地上,嚇了一跳,她就怕家裡人吵架,就怕大小聲。
“錢呢?你上次不是要了三百塊錢,又糟踐沒有了吧?”
舅媽氣的拍桌子,桌子啪啪啪的響,她的手掌都發麻,“你就惹事算了,在外麵我跟你說,你早晚要進去,管不了你了,我跟你爸爸養你這麼大,花了我們多少錢啊,你現在這樣給我弄出來一出出的事兒,我跟你爸的老臉,這些年都給你丟進了,在村子裡麵頭都抬不起來。”
“你一點也不知道感恩,一點也不知道啊,你用的錢,都是我跟你爸的血汗錢,你在外麵呼朋引伴,狐朋狗友的一大堆,吃喝玩樂的,早知道掐死你算了。”
這些話,慢慢聽得心驚肉跳的,她知道要出事,早晚要出事兒,當父母的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她看著大萬哥臉龐緊緊的繃著,看到他咬著牙關,看著他攥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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