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果心思是比較活絡的,“我們去懸泉寺,你去不去呢?”
想著讓慢慢也跟著一起去看看,慢慢去過懸泉寺,就是那年去找草藥,為此還給張老二家裡給埋汰一頓,睜著眼說瞎話說她摘的少。
不是什麼開心的事情,她也就不大想去,而且馬永紅肯定是不同意的,“我不去了,不敢跟我媽說。”
“去吧,就一天,我哥也在呢。”
慢慢就更不想去了,她跟李錚錚覺得不熟悉,人家兄弟倆好好玩,自己去當柱子嗎?
結果第二天的時候,一個小學的那幾個女生也來了,“我們一起去,大家正好去玩玩。”
一群黃毛小子,還去寺廟玩玩。
大家也真是敢說出來,這些女生都是西村的還有隔壁村子的,其中一個還是張麗。
那是她小學同桌啊,對慢慢最友善的一個女生,也沒什麼脾氣,就是人有點憨厚,不影響慢慢判斷她是個好人,沒有那些女生的小心眼。
張麗還是以前那樣,短頭發,胖胖的,“慢慢,你去吧,我們去那裡看看,山上還有紫藤呢。”
慢慢知道,“我喜歡這個。”
但是去的那次沒有開花,隻有盤曲的樹枝,有一根很粗的,自己長成了秋千的樣子,看起來好看極了。
“那就去,我們騎著自行車去。”
樂嗬嗬的,傻嗬嗬的。
李果果都不好意思說,這個時候紫藤根本不開花的。
但是少年人做事,哪裡在乎結果呢,去看花的看不到也沒關係,去看看草看看樹也是一樣的,沒有那麼多的遺憾跟執念。
執念跟遺憾,應該是長大以後**變得不能滿足之後,才最容易有的東西。
慢慢心動了,“那行,我們一起去,我跟我媽說同學們都去。”
李果果覺得蠻好的,他去是有事兒的。
約好了清明節的最後一天去,一共三天假期。
下午放學還沒等著回家,張小安就拉住了她,她跟張小安的堅定友誼,說起來也是好多年了。
具體表現為,張小安去水裡麵摸魚,慢慢就是河邊拎著水桶的那一個,在岸邊一下午,張小安分給她一條小魚苗,她還美滋滋的回去養著。
結果馬永紅看到鞋子弄臟了,盤問她才知道是去摸魚了,又是一頓打。
張小安瞧著蘋果快熟了,就盤算著讓慢慢在園子外麵去放哨,他自己裡麵連吃帶喝的,然後再帶幾個出來,不過慢慢至今是沒有吃過張小安偷出來的蘋果是啥味的,可坑了。
諸如此類的,太多太多了。
但是慢慢覺得挺好的,挺有意思的,她就很崇拜張小安,覺得他什麼也會做,跟大萬哥一樣的,什麼都能去乾,能下河撈魚,也能去摸螃蟹,還能去偷葡萄,偷蘋果,還有能去爬樹摸鳥窩的。
這些她都做不到,對自己也沒有信心,人家能帶著她,她就很開心。
幫著拎著桶可開心,在外麵望風的時候那種驚險刺激跟新奇,她現在想起來依然覺得好。
“怎麼了?”
“先彆回家,來,我在上麵,你在下麵給我撿起來,彆讓人家給拿走了。”
慢慢這是老本行了,她蠻喜歡過節,各種各樣的,馬永紅不是個儀式感的人,但是慢慢卻是很喜歡儀式感,清明節門前要插柳的。
家裡沒有男孩子,馬永紅大人也不會去弄這些,所以都是慢慢跟著張小安去的。
河邊有幾顆老柳樹,大概是生長環境惡劣,因此都是彎彎曲曲的,頗有美感,兩個人合抱都不一定能抱起來,粗得很。
張小安書包扔在地上,蹭蹭的就爬上去了,他瘦得很,各自也不算太高,算是老張家健壯基因裡麵的另類了。
慢慢仰著脖子在下麵,一會兒就天上掉下來柳枝了,慢慢就圍著樹,左右的撿起來,歸攏到一起去。
等到最後,張小安下來了,拿出來一枝給慢慢,“這些差不多就夠了,多的不給你,我還要去三奶奶四奶奶家裡送。”
慢慢這個孩子,從來都是人家給多少就算多少,不給也不知道要的人。
拿著那一枝就回家去了,張小安抱著一大捆,然後給本家親戚都送去了,很會做人,嘴巴也甜,本家親戚都喜歡他,存在感很強的後起之秀。
“哪裡來的柳枝?”
馬永紅瞧著好,給放起來了,噴上了水,怕放一晚上不新鮮了。
“是下麵小安給的。”
馬永紅就是隨口一問,她要問的不是這個,“上次你走的時候,你爸給你拿小籠包,你怎麼不要呢?”
慢慢沒想到說這個,她看了一眼在那裡看電視的妹妹,低著頭放下來書包,“沒什麼,給妹妹吃吧。”
馬永紅就歎氣,也覺得孩子過於懂事了,“兩大包呢,以後你爸給你就拿著,你妹妹夠吃的,自己好好吃飯。”
慢慢不喜歡聽這些,日子好好的,彆說這樣的話,去寫作業了。
晚上一起吃過晚飯,後麵的鄰居三嬸子就來家裡了,帶著女兒串門,手裡麵抓著一把瓜子,沒進門就樂嗬嗬的,眼觀八方的,看著外麵曬著吊瓜籽兒,“你這是什麼時候曬的,我們家曬的早就吃完了。”
抓了一把正好進門,馬永紅看了一眼,“這哪裡是我曬的,應該是她姥姥來給曬好的,老太太過日子,我著還沒看到呢。”
姥姥過日子,吃吊瓜的籽兒都摳出來,舍不得扔掉,然後給放到窗台上曬起來,馬永紅還真沒注意到。
她們家裡姑娘比慢慢小一歲,長得一點也不像是北地裡的女孩,倒是格外的秀氣,好看的很,大眼睛雙眼皮,骨架小小的,更難得的是個瓜子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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