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次臉兩百多, 真是——
慢慢覺得真坑啊。
洗乾淨了臉,晚上就去吃飯了,等著李錚錚。
李錚錚走的時候換鞋,然後就正好看著鞋櫃那裡放著兩箱草莓呢, 還是紅顏, 這邊的草莓都是好的。
他就拿著了,小姑娘們愛吃這些。
人家送的, 他自己也不太吃,生冷的東西,他冬天是不太碰的。
“我啊, 真的是受不了了, 造多大孽有這樣的室友啊,馬上我就滾蛋了,趕緊搬走我也痛快了。”
說著說著, 就說到工作情況上去了, 難免就提到李姐了,李錚錚其實不愛聽人家說這些,囉裡囉嗦的家長裡短的破事兒, 還有那些辦公室的小事情, 在他看來都是小事情。
他扛過多少東西,沒有人清楚的,因此都不是事兒。
而且他性格講真, 很冷了, 因為就是從小靠自己, 什麼也不指望自己,他對人就沒有什麼期待感,沒有慢慢這種希望世界和平的願望。
但是聽著慢慢說,他給慢慢遞話頭的。
“那你打算搬走了?”
“必須班,氣死了。”
李錚錚今天穿著的,是一件黑色大衣,巧了,慢慢也是黑色大衣,這邊人人都是羽絨服。
她是上大學的時候在島城,溫度好暖氣也好,穿大衣習慣了,就不喜歡穿羽絨服。
進屋脫下來就是了,而且也好看。
李錚錚吧,平時是挺愛穿羽絨服的,全世界照顧自己照顧的好好兒的,生怕自己凍著了沒有人送醫院。
但是今天,穿大衣。
倆人在一起,又是個子高挑的,跟精英聚會一樣的,分分鐘上百萬的合同。
結果服務員送飲料聽了一耳朵,撇撇嘴,弄半天還是租房子的,真的是,人不可貌相了。
因為慢慢真的是有點東西在那裡撐著,人是比較有氣場的,站在那裡,誰也不能不說一句是個體麵孩子。
白嫩嫩的,個子撐著,基本上就及格了。
李錚錚覺得裡麵有點熱,是空調溫度上來了,手心有點濕了,“巧了,我要租房子呢,剛掛上去五八同城。”
啊?
慢慢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今年是有貴人相助的。
摳搜搜的,“多少錢啊?”
貴了我可租不起的。
“不貴,你知道嗎?我那個地方吧,是老小區,隔音不好,就是等著拆遷的,可是這拆遷一時半會兒也不來,我也不能空著不是,還是要出租,一個月給你個友情價,五百吧。”
慢慢眼裡啊,都是小星星,她是個快樂藏不住的孩子,身子前傾著,“真的啊,真的有啊,太好了。”
“真有,所以你彆急,我租給你也放心,你不知道,有的租戶可糟心了,今天要這個,明天要那個,什麼水壞了,電器壞了,電話就煩死了。
慢慢窒息了一瞬,杏眼瞪大了,“你多少套房子啊?”
這一套一套的,多少租客啊?
這一個月多少租金,不行了,她仇富了。
一個眼神,李錚錚還真的懂,他突然覺得自己也很有錢了,有錢也是極好的一件事情的。
“這樣,你等著月底的時候,我去幫你搬家,那邊呢,我還沒收拾好,得請人打掃一下。”
“離我單位近不近,哪兒的啊?”
李錚錚也窒息了一瞬,覺得這問題現在才知道問啊,錢迷光知道價格了,“很近,就在你們單位後麵那小區,你走路三五分鐘。”
再沒有比這更合適不過的了,她不喜歡太遠的,這樣中午回家也方便了,至於老小區舊校區的,她不能考慮。
不然價格不是她接受的範圍,單身公寓倒是好了,可是那價格,加上水電費,也很美麗了。
一年十二個月工資,她拿出來幾個月工資付房租水電費,打死不乾的事兒。
“哎呦,我真是攢了八輩兒福氣遇到你了,中國好老鄉啊。”
李錚錚聽到後半句,眼皮子撩了一下,慢慢也覺得說錯了,緊跟著彩虹屁,“而且——”
“這不僅僅是老鄉情了,這絕對是個人品德極其周正,對人對事兒太負責真誠了,你看我這睡覺了有人遞枕頭,可把我美死了,我拯救了全宇宙啊。”
一高興了,話就多,就開始飄,真拿著李錚錚當自己人了。
李錚錚站在陽台上抽煙,又抽煙了。
陽台上也很冷,手指頭就靠著那星星點點的煙灰,嗓子不舒服,可是還是抽的凶,高興了也喜歡抽煙。
“喂,明天給收拾一下,搬一下家。”
他接著一個星期沒去上班,李青找人就找死了,小李姐看著她一天好幾趟,眨著自己卡姿蘭的大眼睛,“李姐,直接打電話啊,問問不就是了。”
李青看了她一眼,覺得故意的是不是,看了她一眼,覺得真的沒規矩,我乾了多少年了,你乾了多少年了,你一個後來的距這樣說話了。
小李姐拿著手裡的抹布,李錚錚不來,她擦櫃台也不精細,就那樣唄,看著也不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