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絨打電話來的時候, 盛妤心正讓人準備合同買一座離S市不遠的小島去度假。
電話響了挺久,盛妤心才慢悠悠走過去拿起擱置在茶幾上的手機。想必應該有人把她下午的話添油加醋地說給席絨聽了。
電話裡頭,席絨非常熱情的邀請她去她的海洋館參觀, “許幕今天還重金買了一座島送我呢, 以後度假你和伊伊一起來陪我啊。”
很好,原本對席絨海洋館沒興趣的盛妤心決定接受席絨誠懇的邀請了。
“好呀, 我也很好奇這次的拍品呢。想必那天晚上你們也費了不少力氣。”盛妤心語帶暗示。
席絨握著手機的手一緊,以為她察覺到了什麼。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那就提前歡迎盛小姐了。”
“小姐, 那座島被許少爺高價買走了。負責人讓您另外挑一座, 願意這邊給您打八八折。”管家敲了下門, 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外說話。
“回去告訴他, 我差的是這點錢嗎。出爾反爾的生意我不會做第二次。”盛妤心說話十分不客氣,瞬間沒了好心情。
這是席絨給她的挑釁。
她重新拿起梳妝台上的燙金請帖, :“你去查查, 那天晚上席家私人機場發生了什麼。不要伸張。”
“小姐不是一向對這些不感興趣嗎?”
“突然有興趣了。”她說那句話的時候電話那邊的席絨明顯呼吸亂了下,所以肯定有什麼貓膩。她搶了她心愛的東西, 她好歹也要禮尚往來呀。
管家說了句“是”退了下去。
席絨掛了電話惴惴不安, 拿起電話打給那天晚上的總負責人,叫他底下的人對那天晚上的事情務必守口如瓶。
許幕出現在了席家門口,席伊在樓梯口叫她:“姐姐, 許幕來了。”
席絨立馬露出了歡喜的笑容:“就來。”
席絨扶著重工雕花旋轉式扶手下來, 許幕聽到聲音後轉過了身。
還沒等到席絨走到跟前,許幕大步走了過來。席絨內心小鹿亂撞,沒想到等來的是許幕質問的話:“島我已經買給你了, 她在哪裡?”
席絨臉上的笑意瞬間消退了,冷意一閃而過,許幕以為是錯覺。席絨立馬變成了楚楚可憐的小白花:“許幕哥,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許幕皺了下眉,臉色很不好看。看著席絨眼淚汪汪的樣子又覺得不像,可是小覓那麼乖,沒有他的話,她不會亂跑的。許幕已經把整個許家都翻過來找過了都沒找到,他私下也派了人在S市找過,依舊一無所獲。他不敢大張旗鼓地找就是因為席絨。
那天,許家的管家說那天隻有席絨來過。
許幕的心很是焦灼。小覓已經已經失蹤一周多了。
席絨小心翼翼湊了過來討好地說:“許幕哥,要不你給我說說她長什麼樣,我派人去找找?”席絨這話說的不是大話,席家擁有卓越的搜尋團隊。
許幕話到嘴邊又說了句不用了。
隻有席伊聽得雲裡霧裡的,許幕哥要找誰?
席絨一直保持著恰到好處的笑容,許幕有些不好意思。他可能真的誤會席絨了。明明,她其實也很想幫他忙的。
許幕這樣一想,忍不住開口:“下個月的訂婚宴照舊。”算是對席絨的補償。
“要是缺什麼讓人來許家公館找我。”許幕聽見他自己那麼說。席絨甜甜地應了句好,“許幕哥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
許幕搖了搖頭。
席絨笑得越發開心了,“那可是許幕哥你說的哦。”是你自己不要我幫忙的,至於我怎麼對她,取決於你啊,許幕。
許幕落寞地走了以後,席絨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席伊呐呐地叫了句:“姐。”
席絨轉過身的時候裝成好姐姐一樣摸了摸席伊的頭,“姐姐有事出去趟。”
“那麼晚了姐姐去哪?”席伊擔憂地說道。
“你放心,黑鷹陪著我呢。”黑鷹是席絨的保鏢,席伊這才點了點頭說:“那姐你早點回來,彆太晚。”
席絨叫人備了車。
“去海洋館。”
席絨這座海洋館占地5000多平米,分成三個展館。
席絨帶上了黑色的手套。從海洋館3號館右側的門進去了,席絨踩著高跟鞋走到了最裡麵。海洋館裡靜悄悄的,隻有一束很淡的悠光。
她在第九個水族箱巨大的玻璃麵前停下,水族箱裡有個黑色的男人給她在水族箱裡麵按了地板的開關。
地麵很快出現了可容納一人下去的缺口,席絨沿著樓梯走了下去。
下麵一片漆黑。通道不長,席絨走了兩分鐘就到了。席絨把手指按在玻璃門右側的感應鎖上麵,玻璃門立馬應聲而開。
裡麵是更大的可以容納幾人的水族箱。
走近了可以看見巨大的魚尾抵在水族箱的內側。魚尾淡而無光,是灰敗的霧霾藍色。讓人驚奇的是,魚尾的上半部分是人身。銀白色的發絲勾勒出女人嬌小的臉蛋,隻不過發絲和魚尾一樣枯敗,少了耀眼的光澤。
靠近魚鰭的一側沒有魚鱗的遮掩泛起了微微的白色。她好像在沉睡。像是童話中沉睡的睡美人等待著王子來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