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歡的是當年的那個CG 霧戈,而並不是他。
他的情緒平靜了下來,從抽屜裡重新拿出一個新的護腕帶上。
大白在微信上質問他拋棄他的時候,葉婺輕飄飄回了句:“直播效果。晚點王者。”成功讓他閉嘴。
“好的哥,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隨叫隨到。隻要你帶我上王者!”
葉婺本來的意思是晚點和他一起玩王者這個遊戲,沒想到他自動腦補為晚點帶他上王者段位。他離王者還有30星的距離,按六分一把結束對麵來算也需要180分鐘3小時。這還是算最快的速度,如果慢的話起碼五六個小時。
要是遇上職業或者主播車隊,時間還要更長。
葉婺不是有耐心的人。
但是他既然放了話,就會做到。
然而,葉婺這次他失言了。
大白?
葉婺:“晚點,我也沒說什麼時候。先欠著。”
大白:“!!!你好狠的心。”
大白是那種脾氣很好特彆搞笑的男生,他有很多朋友。但是葉婺隻有他一個朋友。
他本來也以為他有很多朋友,直到半年前他在超場上暈倒,腦溢血出血量過大需要做開顱手術,父母為了他的手術掏光積蓄,最後決定賣掉他們現在住的老房子。而他的那些朋友,竟沒有一人伸出援手。
葉婺是他眾多朋友的一個,話少也不苟言笑。
他偷偷的幫他墊付了手術費。
“還有希望。”他對在病房裡的他說。
一如三年前他對葉婺說的那樣:“活著,就是希望。”
他的父母每年都會還葉婺一部分錢。
他的身體不能做重活,後麵在他們遇見的地方開了一家叫“希望”的咖啡店。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是個愛笑對生活充滿希望的男生,但葉婺顯然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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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妤心在公司高層的歡迎儀式後到自己的辦公室。按她的喜好,桌子上的透明玻璃花瓶裡已經插了淡粉色的桔梗花。
公司高層都是人精。全程做得沒有一絲錯處。直接把盛妤心拿大領導來看待。至於小說裡常出現的為難都沒有。
盛妤心交接完事項拿起了手機,巨兔的後台湧入了很多私聊信息,也有很多人慕名而來關注她。
網友戲稱她為“3秒為1管理位花25萬的富婆”。
而她眾多的信息裡,沒有收到那位叫“五茅”的男主播的信息。
她花了半個小時重新下回了王者榮耀這個遊戲。
她已經很久沒玩過王者這個遊戲了,自從CG 霧戈退役後她也幾乎沒有關注過關於王者榮耀這個遊戲的任何信息。
有時候陳零和他說關於比賽關於遊戲的事情,她都興趣缺缺,陳零以為她對這個遊戲沒有興趣。也很正常,也有很多女生不喜歡打遊戲喜歡彆的,比如旅遊,比如畫畫。
他看她沒興趣以後分享的自然越來越少了,也就是這時候認識了織織。比賽、遊戲所有工作方麵的事情織織顯然是很好的傾聽者。
而一段感情的開始往往是從分享欲開始。
陳零不知道的是,她不是不對遊戲不感興趣,她隻是對他不感興趣。
從前、現在、未來都一樣。
盛妤心一上遊戲就收到了添加好友的邀請。
是那個五茅的男主播,但是今天對方在這個時間點下播了。
她通過了對方的好友申請,點開對方主頁發現都是國標,英雄勝率普遍在七八十勝率,有的高達八九十。雖然對方主玩打野,但是英雄池看起來很深。
他是她列表裡的第二好友。
而她列表裡的唯一好友,那個頭像已經黑了很久、很久。
因為他的消失,她沒再打開過這個遊戲。
從他退役的那一刻之後,她就知道他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關於CG霧戈,這也許是許多人的遺憾。
也有許多人的失望。
在那些眾多遺憾裡,也許也有他自己的遺憾吧。
她摸著黑色的腕帶上的小魚。
她繡了一條魚在腕帶上麵。
她希望他──自由自在,不被世俗所約束。
陳零上遊戲的時候,就有一大堆組隊邀請過來。
他今天心情煩躁,全部拒絕了。
連織織的邀請也不例外。
他去看了下巔峰的排行榜,第一果然是那個叫五茅的男主播。他沒點開對方主頁去看因為會有訪客記錄。
他私下隱藏身份去找了幾個槍手狙擊五茅,等他打巔峰賽的時候去狙他,故意演輸掉對局讓他掉下來,並且到時候安排人去直播間帶節奏。
也不是他想為難這個小主播,而是他讓他沒了臉麵。
陳零不會想到他找的狙擊手等了十天半個月都沒等到目標打一次巔峰賽。
狙擊手:“聽說對方去青銅了。”
陳零:???
狙擊手:“青銅帶妹。”
陳零本來還想問青銅的單子接不接,對方直接來了句:“青銅千萬人口,有錢也狙不到。”
陳零一口老血哽在心頭。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有錢不好花的憋屈的感覺。
他決定從五茅這個“妹”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