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在人前說過疼。
即使當時受傷那麼嚴重, 他也沒有覺得疼。
可是在她那樣的目光裡,他忽然脆弱的說:“嗯,很疼。”
原來被在乎的人才能恃寵而驕。
葉婺的話嚇得盛妤心又往鍋裡煮了三個雞蛋。
他走過來很自然而然的摟住了她的腰, 把額頭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乾嘛,撒嬌嗎。”她用勺子撥動了下雞蛋, 忍不住彎了彎唇:“不過──在我這裡, 什麼都是可以被允許的。”
與他們這邊歲月靜好的畫麵不同,零度那邊氛圍十分不好。
九絳不會再和零度一起訓練, 零度不在的時候他會和隊友進行日常訓練, 零度不在的時候他會和隊友進行正常的訓練, 而零度在的時候九絳就回去打單機。
其他隊友也發現了零度和九絳之間門的關係。
他們之間門最後的爆發點在那晚, 零度的生日宴會上織織表白了。今年的生日陳零是和隊友們一起過的。明年陳零退役後陳父會大肆操辦把陳零介紹給圈子裡的人。
年輕一輩認識零度的人比較多,而老一輩不怎麼了解,隻知道陳家有個兒子在打什麼電競。
剛開始都是拿反麵教材教育自家不孝子,後麵陳零火了成了名人也帶動了部分家族產業, 年輕一輩倒也有了頂嘴的理由。
“打電競怎麼了,不管在什麼行業,做到行業的佼佼者還是有出息。”
陳零本來沒打算和織織在一起, 他享受曖昧,但從來沒想過和織織做男女朋友, 甚至結婚。
連日來在九絳這邊的憋屈讓陳零點了頭,葉巷告訴他要忍,忍什麼。他家有錢, 還怕找不到好的ad。
陳零用酒杯示意九絳,在大家的歡呼聲中親吻了織織。而網上把盛妤心說成了惡毒的豪門大小姐,想要拆散他們“織零CP”。
【不過還好零度堅持住了立場】
【之前織織解說春季賽的時候看著陳零就要眼含春水,好甜啊】
【陳零賽後也隻接了織織的水】
【如果不是惡毒大小姐橫插一腳, 她們早就在一起了吧】
【不是,零度之前不是也發過一張女的背景圖嗎,就是大小姐,織織才是第三者上位吧?】
【之前不是說零度求婚了?】
【之前全是惡毒大小姐搞出來的緋聞逼零度在一起好嗎】最後有知情人士出來爆料。
【笑死,所以之前零度發的側麵圖也是被逼迫的?】
【是不是被逼迫不知道,發個側麵圖也不能說明兩個人在一起吧?關係比較好的朋友也可以】
電競圈的不少朋友發來了賀電。
葉巷本來眉頭皺著,但是看著陳零無憂無慮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葉婺雖然曾經被稱為“第一打野”,但是他ad的技術幾乎和打野持平,隻不過當時隊裡已經有了很強的ad,葉婺後麵才練的打野。
事實上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英雄池有多深。
恐怕問葉巷,他也不知道。
葉婺曾經和陳零是舊識。
而他們之間門的隔閡,恐怕要從三年前說起。
葉婺出車禍那天,陳零剛好有一場比賽,葉婺打電話給葉巷,葉巷隻是很平靜冷漠地說:“沒死就等這場比賽結束。”
葉婺有沒有事,傷得怎麼樣好像從來不會是葉巷關心的事情。
他到醫院的第一句話也是:“怎麼弄的?會不會影響比賽?”
那時候葉婺剛做完手術不舒服,就磕著眼沒說話。護士讓葉巷的聲音小聲點。
似乎從小到大,葉巷和他說話的聲音從來都是帶吼與責備的,葉婺也習慣了。畢竟他還是養他長大,是他半個父親了。
葉婺最後還是忍著痛去打完了最後的比賽,幾乎沒什麼人發現他的異樣。他也不知道那時候生出了叛逆心思,沒和葉巷商量就當眾說了退役。
到了後台以後,葉巷大發雷霆,什麼難聽的話都說了,甚至動了手。
他帶著黑色的護腕,護腕裡麵已經被鮮血染透,但是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盛妤心不知道還有這些事情,要是知道的話她肯定覺得剛剛那下手她用輕了力氣。
葉婺的生日和陳零是同一天。
那天和往常一樣,盛妤心是被葉婺叫醒的。
她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打了個哈欠。
“昨晚不是睡很早,怎麼還那麼困?”葉婺問她。
“你明知故問。”兩個人都回憶起了一些昨晚的淩亂片段。
昨晚打雷,她有點害怕就叫他留下來陪她。
後麵陪著陪著不知道為什麼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到最後一步的時候,葉婺隻是很用力地抱了下她。明明他也很想,卻克製的停了下來。
“睡吧,我一直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