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曹氏隻得顫抖著嘴唇,勉強笑道:“姐姐們誤會了,我並沒什麼想頭。”
周氏冷笑一聲,眼睛上下掃了曹氏一遍,看得曹氏避過頭去,眼見又要開始口吐芬芳。
鄭氏覺得今日說得已經夠多,便給周氏使了個眼色,笑道:“曹妹妹若真沒有,那是最好。大節下的,吃了飯,妹妹們就回去睡覺吧。總不好大年初一就躲懶兒睡懶覺的。”
周氏一向給鄭氏幾分麵子。又見曹氏紫漲著麵皮,強忍著氣,心中也順意了些,不再多言。
因著夫人治家嚴明,林府又家風清正,該給姨娘們的分例向來不少。光是分例裡的肉菜,每人每個月就有五隻雞,三隻鴨,兩隻鵝,十斤豬肉。
再加上每月蔬菜四十斤,雞蛋豆腐米麵點心茶糖等也各有分例。且鄭氏周氏總是一起吃飯,光分例是根本吃不完的。
到了夏日還有每日一尾魚。逢年過節,夫人那還會賜下菜來。若還是嘴饞想吃新鮮的,就自己從體己銀子裡頭按著市價再加一倍拿錢給廚房,廚房做得了也會給送來。
不過今日大年三十,正是好好樂一樂的時候,桌上還有燒鹿筋,佛跳牆這樣平日拿銀子也吃不到的菜。周氏也不想因為曹氏壞了胃口,便不理她,一麵吃菜,一麵和鄭氏略喝幾杯。
曹氏到底坐不住,再陪一會,便推說困倦要回屋子。鄭氏和周氏好話壞話都已經說儘,也隨她去了。
正房裡,文皎就和林海一起這麼沉默的坐了一刻鐘,看著時辰鐘已經指到醜時一刻,再不睡明兒就要起不來了。
她欲想睡覺,心裡卻總有一股氣。欲要說話,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和封建時代對女子的要求背道而馳。因此看了一眼時辰鐘,又把頭埋到膝蓋中間。
林海雖然不說不動,但一直用餘光注意著文皎,見她看了時辰鐘,自己也看了一眼。
見都這個時辰了,怕文皎缺覺傷了身子,林海雖然心裡尷尬,但還是伸出手去,摟上文皎的背,輕聲溫柔哄道:“月娘,咱們先睡覺,好不好?有什麼話,明日再
說。”
本來一直不吭聲的文皎,聽了這句話,直接坐直了,看著林海的眼睛說道:“夫君有話對我說?正好我也有話對夫君說。不如今兒晚上一氣說了,省得以後總惦記在心裡。”
林海本以為文皎會就勢順水推舟躺下睡覺。等明兒一早起來,這事也就過去了。
但文皎既說了要今日說開,林海總不能這時候打退堂鼓。他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就依夫人的。”
文皎已經卸了脂粉除了釵環,長發上麵不帶一絲裝飾,瀑布似的垂下,盤旋在錦被上。眉眼相較於白日淡些,眼睫毛還是長長的,垂下去一片陰影。
再加上文皎是抱膝而坐,微微噘著嘴兒。她到今日才二十四歲,這麼一看,倒是像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不似平日威重令行的當家太太了。
林海心中一片憐愛,耐心的等著文皎開口。
誰知文皎低頭思索半日,抬頭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就是:“老爺不準去找彆人。”
話音未落,林海和文皎兩人雙雙愣住。
剛成婚的時候,文皎想的還是什麼相敬如賓,工作夥伴,優質炮/友之類。
她第一次見四個姨娘,心裡毫無波瀾,隻希望她們都能安安分分的不惹事,不要給她增加工作負擔就好。
可短短不到四個月,感情就已經發芽生根。到去年的除夕,再見姨娘們,文皎發現自己開始吃醋。
但那時候她說不出,也不敢說。這醋意不過是讓她在床上折騰了林海半個月。
她故意不讓姨娘們來請安,不給姨娘們見到林海的機會,林海也從不提及她們中的任何一人。
文皎心裡有一絲慶幸的情緒。幸好林海已經四十餘歲,估計什麼都見過了,不似那等毛頭小子似的總想著沾花惹草。
這一年來,林海對她越來越寵溺,她也對林海用情越來越深。她知道林海也對她情深,但不知道這份深情是唯一的,還是可以分成很多份。
沒懷孕的時候,她能理直氣壯的霸占林海的全部時間——新婚正房夫人,還沒有嫡子,就是在理法上也不理虧。
一懷了孕,林海的黃瓜空了出來,文皎不給安排也就罷了。若是林海主動去找人,文皎要攔,就是文皎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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