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拉喝奶喝的飽飽的,小人魚已經成了條攤平的廢魚,肚皮朝上,圓鼓鼓的。衣服下擺掀起了一點,露出白嫩嫩的肚皮,像個鼓鼓的小湯圓。
顧錦將粥打包放在了餐盒裡,將弗洛拉小心的捧了起來。“妮可。”
她喊了一聲,沒有得到任何的回複,顧錦先是到宿舍查看了一圈,沒有。她走到了院子裡麵查看,也沒有。
直到她看到了半開著的幼兒園大門,顧錦順著大門望去,便瞧見了一個固執的小身板,叼著一個不大的包袱。
這是,離家出走?
妮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遲疑了一丟丟,真的隻是一丟丟,就被顧錦給抓包了,她不得不拖著沉痛的心,跟著顧錦去了醫院。
顧錦不知道妮可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可她也能看出來妮可不是真的想走。
醫生早就將雅克薩水溶液準備好,隻等著顧錦帶著妮可到來。男醫生將細小的針頭逼出了點藥劑,確定針頭是完好的。而妮可望著針頭,小腦袋都垂了下去。
顧錦打量了一番,若有所思的。
多麗娜和坎迪斯的病床旁邊多了張小床,妮可正躺在上麵,癱著四肢,身體僵硬。她也不敢偏頭,一側頭就能看到比她胳膊還粗的一瓶溶液在慢慢的滴著水。
多麗娜和坎迪斯好奇的望著這邊,兩人在嘀咕著。“為什麼妮可不用打屁股針?她這樣好奇怪。”
坎迪斯瞥了眼妮可,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屁股針就痛那麼一小會,紮手上也就是涼涼的,還好我沒有紮腦袋。”
“也是哦!我的屁股現在就不痛了,手也就放在這裡,一點都不難受。但是妮可姐姐這樣,動都不敢動,該多難受啊。”
妮可的確沒有打屁股針,勇士的尊嚴保住了,但是她的針和多麗娜她們都不一樣,是紮在腦門上。她大著膽子,接受了紮針的事實後,醫生卻拿著棉簽在她的腦門上塗著,她眼睜睜的看著不少的毛掉了下來。
她的腦門,不會禿了一片吧!妮可光是這麼想著,就覺得無比的驚恐,偏偏在她發呆的時候,就覺得腦門一疼,一根針紮在腦子上麵。
醫生
就和魔鬼一樣,都不給她紮手上,光想著破壞她的英明形象,一定是醫生沒有她這麼好看的外形,才會選擇紮腦門的方式。
妮可懨懨的盯著天花板,胡思亂想著,偏偏多麗娜和坎迪斯還一直在旁邊嘀咕著。
“你說妮可姐姐是不是肚子裡也有蟲子,所以才要打針啊?”
坎迪斯才不信,“肚子裡有蟲子的話,肯定和我們倆一樣,妮可姐姐紮在腦袋上,肯定是腦袋生病了。”
“居然是腦袋生病了,這也太可憐了。”多麗娜想著就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她知道腦袋比肚子重要多了,腦袋生病該有多嚴重啊。
歐文和弗洛拉上午打完疫苗,他想著自己悄悄聽到的內容,小聲的為妮可正名。“妮可不是腦袋生病了,是和我們一樣要打疫苗。”
“隻是要打很多很多針,所以才會紮腦袋上。”
“要打好多好多針?”多麗娜就聽到了這個關鍵字,小熊縮在了被子裡,甕聲甕氣的說著,“那該多痛啊!我不要打那麼多針。”
“妮可姐姐,你乖乖的打針。”坎迪斯緊跟著說道,“我和姐姐的針都讓給你打。”
妮可聽著兩個熊孩子情真意切的話,掀了掀眼皮,心情更糟了。
*
店門半關著,馬克坐在矮小的板凳上,頭頂的燈偶爾隨著風搖晃,一副隨時要掉的模樣。
“叮鈴,”聽到門口傳來的的聲音,他眼皮子都不帶動的,數著手裡一遝錢。
星際時代,大部分的人都習慣了在網上交易。可老馬克總覺得這樣沒有一點賺錢的快樂,他就喜歡賺完錢取出來,坐著自己的矮板凳,慢悠悠的數著錢,感受著錢帶來的沉重愛意。
“馬克。”清朗的女聲在這間狹小的店鋪響起。
來往的大多是雇傭兵,馬克一聽這個聲音就想起了對方是誰,他將手裡的錢往盒子裡一放。“顧錦小姐,歡迎歡迎。”
“我想向你借筆錢。”顧錦雙手插在兜裡,露出一張清清爽爽的臉。
她和馬克商量好,圖紙賣給馬克,三萬星際幣再加上每個月的百分之十分成。這個月的分成自然要到下個月才能結算,但是妮可她們這一住院,花錢如流水,尤其是上午歐文和弗洛拉打完疫苗後,三針疫苗
一共是1300星際幣,據說政府還補貼了不少,可就算是如此賬上的錢轉眼也就剩下一半了。
馬克倒是很好說話,他在顧錦那買的圖紙,短短一個星期就賺了不少。很多老夥計都來他這邊打聽,就想知道他是怎麼想到的加熱盒。顧錦這人,值得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