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曼整隻鳥都傻了,他怎麼就撞人了?不對,他得下去看看被撞的人到底怎麼樣?那好像也是個幼崽,哈爾曼忙打開門,往車下麵跑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車左前方緊閉著眼的小刺蝟,仰麵躺著露出了個小肚皮,白嫩嫩的。而他的身下,有一灘紅色的印跡。
哈爾曼往後跳了下,整隻鳥都嚇傻了。“流,流血了。”
妮可聽到哈爾曼驚天動地的一聲,四肢矯健,趕到了案發現場。一眼就瞧見了嚇的亂蹦躂的哈爾曼,她再順著哈爾曼的視線一望,目光在小刺蝟身下的那一灘血跡上滑過,她的臉上多了絲慎重。
“哈爾曼,下次不準你開車亂逛了!”
“你看,你把幼崽都撞出血了。”她的聲音冷嗖嗖的,說的哈爾曼越來越怕。
“我,我們怎麼辦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去叫園長姐姐。”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上來的歐文冷靜的開口。
哈爾曼一下子像有了個主心骨一樣,“拜托你了,歐文。顧園長可聰明了,一定能解決這件事。”
歐文轉身朝著幼兒園跑去,而他的脖子上縮著一小團的雪球,和他的毛色有些接近,但是小雪球抖了抖自己有些黑黑的翅膀。原來是小肥啾,不知道怎麼的跟著歐文就跑過來了。
現場就剩下哈爾曼和妮可兩隻幼崽,妮可打量著昏迷的小刺蝟,視線自地上那攤紅色的痕跡上滑過,眉頭是越來越緊。
顧園長很希望將這次的活動辦好,可活動舉行的第二天,哈爾曼就開車出了這麼大的岔子。“你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
“我剛剛開著車,開到這裡的時候,前麵突然的衝出來一個圓滾滾的長滿刺的球。它滾的太快了,我怕把車給劃花了,就趕緊的踩刹車。然後,它就停在了那裡,發出了一聲哀嚎。”
哈爾曼借著說話的功夫,將自己滿心的惶然吐露了出來,可越說他越覺得不對勁,說到後麵他忽的撓了撓頭。
“它是不是碰瓷啊?我聽說有很多人都喜歡碰瓷的。不然,我的車就輕輕的蹭了它一下,看到它的時候我就往後麵退了,怎麼可能撞的這麼重
。”
“妮可你看,它身上的刺這麼多,可我的車撞了它一點痕跡都沒有。”
哈爾曼翅膀尖指著自己的車頭,又掃著地上的小刺蝟。
“不管她到底是碰瓷還是怎麼?現在她受傷了,就躺在你的麵前,就必須送他去醫院。”
清冷悠長的女聲響起,像是暮色中的一抹晚霞。
哈爾曼和妮可齊齊回頭,看到女人他們倆目光中先是一亮,哈爾曼緊跟著耷拉下了腦袋。“抱歉,顧園長。”
他才來了幾天,就闖了大禍。
“我不該開著小卡車到處亂逛的,明明接下了站崗的任務,我要是老老實實的在樹梢上站崗,肯定什麼事都沒有。”
顧錦揮了揮手,白腦袋的小鳥沮喪的渾身上下都寫著萎靡,腦袋上一貫豎的高高的紅冠子都委屈的低垂著。“事情還沒下定論,我剛剛和醫生發了消息,現在我們將她送到醫院去好嗎?”
還是上次給多麗娜和坎迪斯打針的醫生,醫院幼崽科的醫生不太忙,手術室和醫療用具都已經安排好,接過小刺蝟的小車他匆匆和顧錦打了個招呼,就打算帶著小刺蝟往手術室裡走。
結果沒走兩步,他忽的發出嘶的一聲。彆看小刺蝟長的小小的,身上的刺卻是半點不饒人,不小心碰到就是一下尖銳的疼。
護士順勢遞給他一雙手套,而手術室的大門在顧錦等人的麵前關上。
哈爾曼踮著腳尖,整隻鳥極其的不淡定,他在門口走來走去,低聲的嘀咕著。任誰也聽不清他到底在嘀咕什麼翻來覆去的混亂至極。這恰恰表明了他的恐慌,妮可和哈爾曼的關係算不上好。
“醫生叔叔的醫術高超。”
哈爾曼聽到這麼乾巴巴的一句安慰,他轉過了頭,盯著妮可,豆豆大的眼紅彤彤的。“妮可,你也相信我不是故意的對嗎?”
就你這麼傻的鳥,嘴上凶巴巴的,愣是沒動手的膽子。妮可當然不可能這麼和哈爾曼說,她擠了擠臉,難得的軟了神色。“不會,你肯定不是故意的。”
哈爾曼感動的兩隻豆豆眼都要流淚了,“你也太好了妮可,我下次不和你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