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裡邊聊著, 第二晟與唐老爺子坐在簷下陰涼處搖著扇。
雖然覺得自己不該管彆人家的事,唐瑾的成績又一向好,第二晟還是忍不住說:“乖乖還太小了, 這樣日日念書會不會揠苗助長?”
昨日裡孫子先考完他們先回來,收拾一通這幾天人緊繃著都累, 就小睡一會兒, 醒來乖乖在屋裡學習他們沒去打擾,去出逛一圈吃完飯回來乖乖還是在學習。
第二晟認為, 學生學習還是要鬆弛有度才好, 逼太緊很多時候會適得其反。
唐老爺子歎口氣, 道:“你說的對, 這兩天就讓他好好玩玩。”
第二晟一怔, 還真沒想到自己的意見能被接受。在他想來, 他看著外孫念書都心疼, 女兒女婿看著更加心疼,平日裡勸的肯定不比他少, 也沒見唐老爺子改了,就說明他勸也沒用。
他不過是忍不住了而已。
現在聽了,一時高興, 一時又擔心唐瑾從小就這樣念過來, 要是玩了起來, 反倒收不住心了以後光想著玩不好好念書卻是害了他, 耽誤外孫前程這種責任他可擔不起, 一時心裡也怪怪的。
卻聽唐老爺子又感歎道:“我也是年齡大了, 逼不得已啊。”
第二晟知道唐老爺子是長輩年齡大可活的壽數不多,不過向來唐老爺子身子硬朗就把這點忽略了,現在聽了一想,七十五歲的高齡,真的是很長壽的人了,彆看著健康,其實隨時都有可能去了的。
長輩就是操心的命,讓唐老爺子放著乖乖不管也不可能,哪裡真能放下心來,他這樣做也有自己的苦衷和道理,不由感歎道:“也是我多嘴了。”至少乖乖現在沒有厭學成績又好,就證明唐老爺子方法沒有錯。
第二晟想著剛才聽了屋子裡唐瑾說的話,歎氣道:“原也看我孫子念書念的還算好,抱著一份希望,看了他的名次我也清醒了,知道他考不上。人啊,總是抱著幾分奢望,要不是知道乖乖能考上等著看他成績,我早就回出了。”
“這次題太難了,說不得就考中了。”唐老爺子道。
第二晟隻當是安慰,聽屋裡兩人閒聊了起來,就叫走了第二麒,讓乖乖好好午睡。
等唐瑾睡起來背了一個多時辰的書時,天氣已經不那麼熱了,餘逸過來接他出去玩,唐六叔跟著駕車。餘逸問唐瑾想去哪裡玩,唐瑾說想去餘逸的學府裡看看。
唐六叔道:“現下都放假了,學府裡也沒有人。”
唐瑾心道我當然知道沒有人,可總有幾個路遠住校的和住校的老師這一類的人,門也不可能關著,就笑說:“沒關係,我隻是想看一看省城的學府是怎麼個樣子。”
唐六叔明白過來,唐瑾可能有息的想法,就不再說什麼了。
路上唐瑾不動聲色的套餘逸話,可惜餘逸是個不愛說話的,有的話會回答,有些不重要的話就不應聲了,碰到這樣悶不吭聲的,最是讓套話的人無力。
學府果然開著門,餘逸身為學子也能進去,隻是裡邊沒多少人,有些清冷。餘逸擔著導遊的職責,卻沒導遊的口才,隻有唐瑾問了,他才會回答。
出了學府,又去街上逛了逛,什麼書店文房店首飾店做針黹的器物店雜貨鋪等,完了又去夜市裡逛了一圈。
最後唐六叔先送餘逸回去,再帶著唐瑾回去了。
餘逸一回去,餘母就說:“怎麼不把人叫進來坐坐?”然後拉著他問,知道出去玩了什麼後,就問:“讓你付錢了沒有?”
走之錢,她就吩咐過,出去玩,身為哥哥,要主動付錢。問錢的問題,就想知道對方是怎麼樣的性子。要是莫認了自家付錢也沒有什麼,可要是暗示兒子付錢,她就覺得這人的家教或許有問題,就要慎重對待這門親事。
餘逸是個大方的性子,玩的時候唐瑾想買什麼東西,他是主動掏錢的,但是唐瑾也不會就讓人家給他付了錢去。
一聽說唐瑾怎麼都沒有接受,就隻糖人和錢讓他付了就感歎:“這孩子家教好,沒被寵壞。”
唐瑾路上跟唐六叔問對餘逸的看法,兩人意見基本一致。
回去對唐老爺子說的時候,唐瑾將套來的話和得來的觀察說了:“家裡有三個伯伯兩個姑姑一個出嫁的姐姐和兩套宅子,爺爺奶奶健在,跟他大伯一起住著。
這人雖然不愛說話,卻是人細心的。我路上多看了兩眼糖人,他要買他沒讓他買,後來他偷偷買了給我。路我一起逛時路上還給他娘買了彩線和花樣,看起來是個貼心的人。
行為舉止上大都溫和有禮,就是路上遇到他一個熟人,因為不愛說話也沒主動打招呼,這種性子要是碰上長輩的話,或許會讓人覺得沒教養。”
唐老爺子點了點頭,就讓唐瑾去洗漱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唐瑾起來溫書吃飯,學習練字,午睡過後去找餘逸玩了。
餘母一見唐瑾長的白淨俊秀,喜歡的很,知道唐門叔在門外等著,連忙讓餘逸將人帶了進來,見這叔倒兩人行為舉止大方自然,沒有普通鄉下人那種畏縮懦弱的樣子,對唐家的好感上升的極快。
她讓餘逸抱了個西瓜出來殺了,叫他們吃:“這時大番瓜,很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