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住在客棧裡時,第二麒將這事給第二恒說了,第二恒雖然心疼兒子,可知道唐老爺子能這樣罰兒必有原因,果然在第二天沒有讓第二麒吃飯。
第二麒是第二家的長孫,他出生的時候第二家的家境已經好起來了,就是餓也隻是偶爾餓一頓,可以說是沒餓過肚子,也不覺得餓肚子有多難受。
早上的時候,第二麒還能忍,中午的時候,他已經餓的難受,晚上的時候,他覺得他已經忍不了了,睡覺的時候,更是輾轉反側,胸口燒心燒肺的難受,真想起來偷吃東西。
不過有第二恒看著,沒能成功。
等一夜過去,第二麒已經覺得他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活不下去了。
早飯時,唐老爺子問他:“還受得了麼?受得了今天也不必吃飯了。”
第二麒渾身都沒了力氣,卻是大聲道:“受不了受不了,老爺我知道錯了,再餓下去彆說是偷東西吃了,就是搶彆人的東西吃都有可能。”
這話卻是第二麒的心裡話。
哪怕他現在不去偷搶,但這樣餓個十天一兩月,想著是人都受不了,這才明白唐老爺子他們說的真有可能發生,擔心起來他們會被人搶了。
所幸一路平安的出了河南省,這時天氣也暖和了起來。
剛進入安徽的時候,路上驛站裡也遇到了其他去京城趕考的考子。
驛站原本是傳遞官府文書和軍事情報的人或來往官員途中食宿換馬的場所,不過本朝對於赴京趕考的學子有優待,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也可以到驛站暫住,給馬騾換草。當然,這種是收錢的。
有時候兩縣之間路遠走不到,隻能到驛站暫住。
這趕考的考子還與押鏢的人一路同行,隊伍有十幾輛馬車,看起來聲勢大,也夠安全。
第二麒見了感歎道:“早知道能這樣,咱們也跟著押鏢的人走。”
唐瑾笑了:“咱們走的時候年還沒有過完,人家也不走鏢啊,誰會願意單獨陪咱們走啊,要願意,那價錢肯定會貴幾倍。等年過完了,咱們剛好在河南,那邊有些亂,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亂招人啊,要是被監守自盜了,不是更倒黴?”
第二麒想想也是,笑著感歎:“你總是比我聰明。”
“那是你不多動腦子,多卻也能想到。”
那邊是馬,他們這邊是騾子,進程不一樣,也就沒一起走。
不過第二天又遇到了,看樣子對方進程不快,唐老爺子讓唐轉使了些錢,也跟著他們一起走了。
一路走一路天氣變暖,眾人已經從厚厚的兩層棉衣換成了一件棉衣,進入江蘇後,把窮困的外套也都換了下來,換成了乾淨整潔的衣服。
等到了南京城,等候進入時,看到前邊長長的隊伍,從眾人的衣著精神上,都能感受到它的繁華之地,也看到了一個不常見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