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煒偷著跑出來,家裡人一定不會同意的。
“這個……這個你就彆問了。”向煒不想說他是騙了夫子蓋印辦了路引瞞著家裡從書院裡偷偷跑掉的,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唐瑾自不會追著問,識趣的道:“那現在呢?什麼情況?”
向煒有些煩的爬在了桌子上:“我都跑過去了,我爺看我不願意當然也不強求我了,隻是他說,他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給我分析利弊,讓我自己選擇,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唐瑾不知道事實真是向煒說的這個樣子還是薑還是老的辣,向爺爺在以退為進忽悠孫子,問道:“那你爺怎麼給你分析的?”
向煒正要說,突然心思一轉,反問:“你覺得他會怎麼說?”
“我並不知道。”他又不了解向煒的爺爺,拒絕玩你猜你猜猜猜的遊戲。
向煒纏了唐瑾兩下,看他不說,改了個問法:“那麼你覺得,現在做大皇子的伴讀怎麼樣?”
唐瑾思考了一下,才認真開口:“好處就不用說了,大家都知道,壞處就是當大皇子的伴讀有些危險。不過聽你說來,大皇子並不是一個心有惡意的人,出了的那些事都是不懂事才發生的意外,如今他年齡大了,十歲已經是知事的年齡了,做事不會像小時候那麼懵懂莽撞,是以隻要小心一些,現在當他的伴讀危險要比以前小很多。”
向煒目瞪口呆的坐直了身子,盯著唐瑾,話雖然不一樣,可是這意思,跟他爺的意思也相差不大了!
這一聽,他更矛盾了。
“不過,雖然危險小了,但人的性子並不會輕易改變,大皇子依然是個對事情充滿好奇的人,是以,隻要待在他身邊,還是有很多機會去冒險的。”不安定的因素總是存在的。
向煒一下子又蔫了的爬在了桌子上,悶悶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我爺說,家裡的爵位到時候是要給我大伯繼承的,因為我爹不是長子,到時候家裡大半家產也是會給大伯繼承,等家裡分了出去,我們日子就沒有現在這麼好過了,是以給大皇子當伴讀,是個很好的選擇。”
“你家還有爵位啊?”唐瑾有些好奇,也意外,看向煒家的院子,雖然也大,可是在京城這地方,真的很一般了。有爵位的人,家裡竟會那麼小嗎?
向煒有些不好意思了,把下巴抵在左手拳頭上,右手揮了揮:“彆提了,就一個開國男,還是最低等的,隻隨三百戶食邑,這還是虛數,實封也就一百二十戶,一戶一月二十文錢,每月也就二兩多銀子,跟人家不能比,有什麼好提的。”
爵位唐瑾自然是知道的,《禮記·王製》中說:“王者之製祿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鹹朝的很多製度是延續宋朝的,爵位也是如此,分了十二等,開國男的確是最低的一等爵位了。
隻是沒想到,這爵位也就每個月領二兩多的銀子。雖然對於平民來說不算少了,可對於向煒這等家族來說,嗯,他不看在眼裡真是很正常了。
不過,爵位沒變,製度卻是不知道變了沒有,唐老爺子並沒有給他講過這些,唐瑾好奇的問:“那這錢是每月領還是每年領?去哪裡領?能領到麼?會延遲麼?”
“每月隨月俸領的,也不可能延遲,聖上也是要麵子的嘛!”
“那這爵位是可以繼承的吧?”不然的話,怎麼可能傳給他大伯。
向煒想了想,搖了搖頭:“以前是可以繼承的,後來先帝改了製度,要考試,至於怎麼個考法,我就不知道了。”
年紀小的孩子的確不知道家裡的很多事,唐瑾也沒想著向煒什麼都知道,就向他打聽起了其他爵位的事情。
唐瑾對於鹹國的爵位有了了解,直到向煒說的口乾喝他倒的水時,向煒才反應了過來:“不對啊,我是心煩來找你玩的,怎麼最後聊到這裡了,你說我到底要不要去給大皇子當伴讀啊?!”
“那這你要自己考慮了,我給你出不了主意了。”人生大事,唐瑾可不敢給向煒出主意,以後要是好了還好說,要是不好了,誰知道會不會嘴裡抱怨當初是他提的建議?
這不是唐瑾要把他想壞,而是人就是這個樣子。
向煒歎了一口氣:“再說吧,說不得大皇子還看不上我呢。”
快午飯時,唐瑾邀向煒中午在家吃飯,向煒沒吃,回去了。
唐老爺子問起兩人聊了什麼時,唐瑾先將伴讀的事說了,唐老爺子心思一動,問他:“你說你能不能去給大皇子去當伴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