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一點都不急啊, 要是事情鬨大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啊?”向煒著急, 忍不住說道,“怎麼感覺你就跟我爺他們一樣。”
“急有什麼用, 那是我去了能阻止的?”唐瑾反問。
“那你也得去看看啊!誒, 不對!你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向煒說著, 想起唐瑾在家裡並不知道,或許他們說的不是一個事,就將自己來的目的說了, “不是張榜後要把你們的試卷巾出來麼,可是你的沒有貼,他人都說這不公平,你可能作弊了!”
唐瑾意料的也是這件事, 他看向煒一進走不了,一邊向外走, 一邊說:“那又能怎麼辦?我的試卷是聖上親自帶走的, 他沒把卷給了閱卷官他們, 我還能問他去要了拿去貼了出來?”
“可他們說你買通考官找人捉刀作弊,一牽扯到科舉作弊都是大事, 雖然聖上看過你的卷子, 但那也不能證明是你寫的而不是你背過彆人作的吧?”向煒跟著唐瑾向外走,邊走邊問。
“那個熊易是什麼來頭?”唐瑾問。
向煒一怔,疑惑唐瑾問這個做什麼, 他腦子也聰明, 很快反應了過來:“你是說, 你覺得這事是熊易做的?”
“那可不一定,不過他跟我有衝突,失了舉人出身,自然先懷疑是他懷恨在心才來報複我。”唐瑾出了門,看到第二麟在自己屋子裡從窗外探頭,像是想要出來。
唐老爺子一生病,怕給第二麟染上,就不在正屋大堂讀書,改到自己屋子裡去了。
“你這一說,我也覺得他有可能,不過他是傻的麼?”向煒對第二麟笑了笑,又繼續跟著唐瑾說話,“這樣做一個弄不好,煽動考生鬨事,或許會被關進去。再說,他有那麼大的能力煽動大家麼?”
唐老爺子走到了院子裡,伸手收著衣服,頭也沒回的問:“是以我才問你那熊易是什麼來頭啊。”
向煒搖了搖頭:“隻知道他是晉省的童解,什麼來頭倒是不知道。沒怎麼聽說過,應該不是很大的來頭吧?”他猜測著。
“應該是這樣,家裡要是有當大官的,不會這麼蠢的讓人去鬨事,而且要煽動考生鬨事自己是什麼來頭不重要,重要的是抓住落榜考生的僥幸心就行了。”
有些富貴人家會有些不學好的紈絝子弟,但相對來說,富貴人家的孩子受到的教育資源好,大多都比一般人優秀。
“那他這也太衝動,一鬨大了對他有什麼好處?”向煒搖頭,他是官宦子弟,唐瑾不說他沒多想,一說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事真沒什麼嚴重的。
“衝動下的發泄而已,要什麼好處?解氣就行了。”
向煒突然想起了一事,問道:“聽說你上次進宮了,聖上考過你的學問了吧?要是一般的人被舉報作弊還能引起重視,可是聖上考過了你,知道你是個有才學的,就不會相信你作弊了。”
一著急,向煒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現在想起來,覺得真要這樣,這事還真不可能鬨大。
唐瑾點著頭,收好了衣服,向屋子裡走去。
向煒繼續跟著唐瑾,好奇的問:“你的策問到底是怎麼答的啊,為什麼聖上不願意把你的試卷張貼出來呢?”
唐瑾沒有立刻回答,想了一下,才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因為桓棟家裡權勢大,消息也靈通,他問過對方,知道他的試卷是皇帝看過以後帶去給了丞相看,再有,就不知道了。
按說,皇帝看過後應該貼出來,沒貼也不知道是皇帝的意思還是丞相的意思或者是兩人共同的意思。
昭德帝把唐瑾的試卷讓人帶給了丞相俞閱,俞丞相看過之後,先是覺得卷子答的實在太好,不像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會答出來的,後來一問,才知道是個七歲的孩子答出來的後,沉默了很長時間。
當晚,他就因為思慮過多,而失眠了。
考慮良久之後,他向昭德帝提出不把卷公示出去,昭德帝雖然意外,在沒有試探出丞相的目的後,也就應允了。
至於會有人有微辭?
上位者的考慮方式就是,你不需要理解明白,接受既可。
而有人鬨事,也是在預料之內的,並不算是什麼大事。
唐瑾問心無愧,也不擔心,他邊疊著衣服,邊跟向煒聊著,第二麟這時忍住看熱鬨也過來了,跟向煒說話的時候很是興奮,三番兩次的想要把自己中了舉的事告訴給向煒,好把這個好消息分享出去。
唐瑾都用眼神製止了,沒讓他說。
等向煒一走,送完人剛進了門,第二麟就有些蔫:“你為啥不讓我說啊,這麼好的事,又不是什麼保密的事,人家說不定都知道,乾什麼要藏著啊。”
“財不外漏,你不知道?”唐瑾反問,順手閉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