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笑了。
唐瑾突然就覺得心下輕鬆了很多。即使這秘密沒有完全的說出來,已經讓他心裡有了舒暢感。
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心裡藏不住秘密。明知道是秘密,說出去了才會自在一點。
或許是因為有壓力,也或許是因為說出去彆人知道了你的不同,在你做一些事的時候,多少會有些理解你。
唐老爺子沒有追問唐瑾怎麼知道那麼些事,他知道有些事情不問更好。
唐瑾也沒有找借口解釋,謊言隻要越說越大,還不如不撒謊。要是他老爺問了,他也不會說,說了對方也不會信,怕是還要擔心他腦子是不是有病。
“那現在給我講講,你們都昨天晚上都說了什麼。”唐老爺子裝似隨意的問
唐瑾笑,他老爺還是在意他沒有先告訴自己。
他就開始講起來。
剛講了一會兒,秦大夫就過來拉人了:“走走走,你們家人太多了不安靜,去我家聊天去。”
兩人就過去了。
路上的時候,秦大夫還跟唐瑾抱怨:“我第一次來的時候,說你們來了個舉人,有客人我就回去了,以為你們會完客就會過來,誰知道你們自己倒是聊的好。”
到了秦家陰涼的房簷下坐定,秦大夫又追問起了唐瑾一些醫學知識來。
唐瑾就跟兩人講一些在這裡能用得上的生活常識,呼吸道傳染病啊,接觸傳染病啊這一類的。
秦大夫也會問唐瑾很多他在醫學上不解的地方,有些唐瑾能回答,很多唐瑾也不懂,他沒學過醫。
就這樣聊著,都聊到了傍晚了,家裡人叫吃飯。
秦大夫拿了碗筷碟出來:“給我們把飯帶過來,還有你老爺和你弟的,我們三個在這邊吃。”
唐五弟有些奇怪為何要在秦大夫家裡吃,帶過來多麻煩,不過他還是沒有說什麼,回去告訴家裡人去了。
很快,菜和飯和饅頭就被帶了過來。
三人邊吃邊聊,吃完後,唐瑾對著秦大夫說起重要的事:“我給你講這麼多,有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讓你講給我家裡人聽呢。”
秦大夫把碗碟摞起來:“有些事我是個男的,怎麼給你娘你姐他們說啊?”
“那你就編個冊子啊,在我們走之前編好,給我們家裡人留著,或者,我把家裡人集合起來,給他們上一堂課,由你來講一些重要的知識。”
秦大夫對這件事很感興趣,點頭答應:“好啊,我今晚就開始做。”
天暗了下來,唐六弟過來取唐瑾的碗筷,還要給秦大夫洗碗,被秦大夫勸了回去。
三人又聊了一陣子,天黑了,唐老爺子要回去,被秦大夫拉著不許走;“現在正舒服著呢,回去做什麼啊,再聊一會兒。”
唐瑾就留下又聊了一會兒,才回去了。
進堂屋之前,唐瑾見他娘從自己屋子裡出來,叫他,就過去了。
第二惠叫人進了屋,對唐瑾說:“你跟你老爺這兩天乾什麼呢,老往秦家跑。”
唐瑾笑了笑,沒說乾什麼。
第二惠也不過是隨口一問,並不是一定要聽到回答,說完就說起了正事來:“餘家回了消息,說是日子定在了八天後。”
“那就好,那我爹明兒是不是要去給親戚們下貼去了啊?”唐瑾問。
第二惠點頭:“是啊,得趕緊了。”
說完以後,第二惠有些遲疑,還是抵不過心裡的疑惑,問唐瑾:“我看你爹的意思,你老爺怎麼好像不想請你舅爺家啊,他是什麼意思?”
柴家以前的事,第二惠知道的並不多,畢竟那事發生在她嫁過來之前,家裡也沒人提,隻是曾經聽過一耳朵罷了。
這事吧,讓唐瑾也有些為難。
第二惠道:“不管怎麼樣,這是你爹他親舅家啊,怎麼都得去下帖啊。”
唐瑾道:“……那就,去下吧。”真要牽扯了,誰查不出來那一點關係啊。越避諱有時越不好。
聽他三叔的意思,他老舅爺也是個明白人,柴家來的人肯定不會多。
第二惠高興了:“是這個理,這人都放回來了,你都當了官了,現在咱們還擔心個什麼啊。”
唐瑾點頭:“是不怕了。”有平章事的承諾,這件事怎麼看都是個小事了。